處來。洞曰無路且置。山主從何而入。隱曰我不從雲水來。洞曰山主住此山多少時。隱曰春秋不涉。洞曰。山主先住。此山先住。隱曰不知。洞曰為甚麼不知。隱曰我不從人天來。洞曰山主得何道理便住此山。隱曰。我見兩個泥牛闘入海。直至如今絕消息。洞山始具威儀作禮。便問如何是主中賓。隱曰青山覆白雲。曰如何是主中主。隱曰長年不出戶。曰賓主相去幾何。隱曰長江水上波。曰賓主相見有何言說。隱曰清風拂白月。洞山辭退。隱乃有三間茆屋從來住。一道神光萬境閒。莫把是非來辨我。浮生穿鑿不相干。遂燒却菴更深入層峰焉。
  天童覺云。主也雲藏頂相。賓也雪壓眉稜相。去也門司有限。言說也玉振金聲。我此四句且道與隱山是同是別。叢林具眼者試請辨看。

  則川禪師(南二馬祖一嗣)

  因摘茶次龐居士問。法界不容身。師還見我否。川曰不是老僧洎答公話。士曰有問有答葢是尋常。川乃摘茶不聽。士曰莫怪適來容易借問。川亦不顧。士喝曰。者無禮儀老漢。待我一一舉向明眼人。川乃拋却茶籃便歸方丈。
  雪竇顯云。則川只解把定封疆。不能同生同死。當時好與捋下幞頭。誰敢喚作龐居士。
  昭覺勤云。兩回不顧。拋籃便歸。且道旨歸何處。還會麼。苦瓠連根苦。甜瓜徹蒂甜。則川老漢經事多矣。
  保寧茂云。則川雖識陣勢。不會降人。善守則許。智將未許。若是當時提起茶籃便問。者個是什麼人造底。看龐公作何勾當。
  古南門云。奇怪龐公。他雖是俗漢。置個問端却解把定封疆。則川乃來風深辨。雖然。可惜當時放過者老子。待問法界不容身師還見我否。便與把住云。者藏頭露尾漢。他若擬議。拈茶籃便打。不惟截斷此老葛藤。亦見我方袍圓頂中人別有長處。
  愚菴盂云。則老把定牢關不通水泄。可謂頭正尾正。龐公向雪中覓粉墨上尋煤。用盡自己心笑破他人口。幸而免不為則老所逐。
  鳳山啟云。龐公衝鋒直入眼已無秦。若非則川偃旗息鼓減竈藏鋒。洎合打破蔡州城。

  襄州龐蘊居士(南二馬祖一嗣)

  問馬祖。不昧本來人。請師高著眼。祖直下覰。公曰。一種沒絃琴。唯師彈得妙。祖直上覰。公乃作禮。祖歸方丈。公隨後入云。適來弄巧成拙。
  雲峰悅云。且道是賓家弄巧成拙。主家弄巧成拙。還有人揀得出麼。若揀得出。三十棒一棒也較不得。若揀不出。明年更有新條在。惱亂春風卒未休。
  瑯琊覺云。一夜作竊。不覺天曉。
  智海逸云。二老漢一個開口了合不得。一個合口了開不得。更有一個未欲說破。乃呵呵大笑歸方丈。
  徑山杲云。馬大師覰上覰下則不無。怎奈昧却本來人。居士雖然禮拜。也是渾侖吞個棗。馬師歸方丈士隨後入云。適來弄巧成拙。救得一半。
  天寧琦云。大師彈沒絃琴。調高千古。居士和無譜曲。響徹九霄。溪邊石女暗嗟吁。海底泥牛亂奔走。雖然如是。也未契本來身在。不見道蝦蟆口裏一粒椒。
  雲居莊云。我要問龐公。喚什麼作本來人。作麼生是沒絃琴。拈拄杖云。不是放過馬大師。只是不欲說破。卓拄杖一下。
  萬峰藏云。馬大師者回被俗子擒下也。
  棲霞成云。龐公若無後語。幾被馬師瞞過則且置。祇如龐公禮拜。馬祖便歸方丈。者裏還有人勘得破麼。若勘得破。許你具衲僧眼。
  寶掌白云。者兩個漢一等是向背地裏扶個黑漆桶。扶來扶去不覺天曉。白納得一場敗闕。
  龐公曰。護生須是殺。殺盡始安居。會得個中意。鐵船水上浮。
  昭覺勤云。且道殺個什麼。殺眾生物命。凡夫見解。殺六賊煩惱。座主見解。殺佛殺祖。大闡提人見解。衲僧分上畢竟殺個什麼。
  徑山琰云。只知開口易。不覺舌頭長。
  龐公辭藥山。山命十禪客相送至門首。公乃指空中雪曰好雪片片不落別處。全禪客曰落在甚麼處。公遂與一掌。全曰居士也不得草草。公曰。恁麼稱禪客。閻羅老子未放你在。全曰居士作麼生。公又與一掌曰。眼見如盲。口說如啞。
  雪竇顯云。好雪片片不落別處。握雪團便打。
  磬山修云。我若作全禪客。待道好雪片片不落別處。便好云不落別處則且置。你道在什麼處來。他擬開口。驀面便掌。教者老漢別有生涯始得。
  青龍斯云。錦上鋪花人之常情。雪中送炭從來罕見。山僧要向冷竈裏著把火。何則。盡謂全禪客是個孟人郎不濟事。被他龐居士折挫一上。殊不知龐老兒被全禪客生生陷在雪坑裏。至今出頭不得。
  龐公一日菴中獨坐驀地曰。難難難。十石油麻樹上攤。龐婆應聲曰。易易易。百草頭邊祖師意。靈照女曰。也不難。也不易。饑來喫飯困來睡。
  徑山杲云者三個俗漢同行不同步同得不同失雖然笑殺旁觀。
  大覺昇云。三個俗漢好各與三十拄杖。何故。者是什麼所在。說難說易。即今還有出得難易者麼。設有。也是臘月扇子。
  理安洸云。雖則家肥生孝子。國霸產謀臣。理安若見。痛與三十。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