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人家男女。
  馬祖偕百丈行次。見一羣野鴨飛過。乃問是甚麼。丈曰野鴨子。祖曰甚處去也。丈曰飛過去也。祖遂把丈鼻扭。丈負痛失聲。祖曰又道飛過去也。丈於言下有省。
  中峰本云。設錦穽以陷獸。埀香餌以釣魚。惟善作者能之。馬師擬獲一禽。深入荒艸費盡腕力。打破半邊銕網。豈善作者哉。
  寶壽方云。大小馬師可謂功不浪施。然所獲亦莫過只是箇野鴨子。若是箇衝天俊鶻。馬師自己還得無事也未。
  馬祖因僧問如何是佛。祖曰即心是佛。
  高峰妙云。眾中商量皆謂心本是佛。佛外無心。故云即心是佛。苦哉苦哉。若作這般見解。明朝後日喫銕棒有分在。既然如是。合作麼生。石壓笋斜出。巖懸花倒生。
  馬祖因僧問和尚為什麼說即心即佛。祖曰為止小兒啼。曰啼止後如何。祖曰非心非佛。曰除此二種人來如何指示。祖曰向伊道不是物。曰忽遇其中人來時如何。祖曰且教伊體會大道。
  黃檗琦云。即心即佛。頭上安頭。非心非佛。無繩自縛。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泥裏洗土塊。山僧恁麼道。意旨如何。良久云。土嚝人稀。相逢者少。
  馬祖因鄧隱峰辭。祖問甚處去。峰曰石頭去。祖曰石頭路滑。峰曰竿木隨身逢場作戲。便去。到石頭遶禪牀三匝振錫一聲問是何宗旨。頭曰蒼天蒼天。峰無語。却回舉似馬祖。祖曰汝更去。待他有答。汝便噓兩聲。峰又去。一依前問。頭乃噓兩聲。峰又無語。歸舉似馬祖。祖曰向汝道石頭路滑。
  清化嶾云。馬祖有決勝千里之謀。隱峰有萬夫不當之勇。惟石頭老漢坐觀成敗。因甚如此。曹溪波浪如相似。無限平人被陸沉。
  白巖符云。污他清白門風。教壞人家男女。馬大師固已不能逃其責。若夫石頭老漢斗筲器量。一箇蠟鎗頭。兩費旗皷。是又豈大人之識度歟。
  馬祖因僧參。乃畵一圓相曰。入也打。不入也打。僧纔入。祖便打。曰和尚打某甲不得。祖靠却杖便休。
  雪竇顯云。二俱不了。靠却拄杖。擬議不來。劈脊便棒。
  雲居莊云。大師令雖行。爭奈無風起浪。這僧棒既喫了。要且有理難伸。復云。作麼生會他休去底道理。
  寶壽新云。放則兵隨將轉。收則馬聽鑼聲。既論立敵兩攻不無各有一能。其運籌帷幄决勝千里。獨許神駒。何則。祇圖邦國靖。終不貴封侯。
  馬祖因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祖曰近前來向你道。僧近前祖。劈面便掌曰。六耳不同謀。
  黃龍南云。在古人尚六耳不同謀。那堪今日三二百眾浩浩地商量。禍事禍事。
  昭覺勤云。南禪不妨因風吹火。也未免隨語生解。若有問道林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只對他道。水長船高。泥多佛大。
  馬祖一日問百丈甚處來。曰山後來。祖曰逢着一人麼。曰不逢着。祖曰為甚麼不逢着。曰若逢着即舉似和尚。祖曰甚麼處得這消息來。曰懷海罪過。祖曰却是老僧罪過。
  國清英云。人既不見。因甚各各擔一擔罪過。
  獅峰遜云。逢着不逢着則且置。未審是什麼人。若識得此人。馬祖百丈與他挈草鞵有分。
  馬祖不安。院主問和尚近日尊候如何。祖曰。日面佛。月面佛。
  昭覺勤云。此個公案若知落處。便能獨步丹霄。如或不知。往往枯木巖前蹉路去也。是他本分作家。到者裏須有驅耕夫牛奪饑人食底手脚。方始得見他馬大師為人處。不然總沒交涉。諸人到者裏且作麼生得平穩去。
  祟慶古云。當時院主可惜放過。若不放過。好與云情知和尚病在膏肓。
  白巖符云。天外游絲空中鳥跡尚不可以摹擬。況在茲以上者乎。馬大師在枕蓆邊為院主一拶揭露些子。直得夜光卞璧亦此擬不來。怎奈院主徒有先鋒致成辜負。若是個漢。待云日面佛月面佛。便好向道恠得醫人說和尚不解忌口。當時院主下得者一語。看馬祖者漢死即是活即是。
  馬祖見南泉行食過。乃問桶裏是什麼。泉曰合取口。
  天井新云。馬祖問處南泉不知。南泉答處馬祖不會。若也會。江西兒孫不致掃土。

  △南二
  洪州百丈懷海禪師(南二馬祖一嗣)

  因馬祖陞座。大眾纔集。丈遽出卷却席。祖便下座。丈隨至方丈。祖曰我適來未曾說法。汝因甚便卷却席。丈曰昨日被和尚扭得鼻頭痛。祖曰汝昨日向甚處留心。丈曰鼻頭今日又不痛也。祖曰汝深明昨日事。
  雪竇顯云。諸方皆謂奇特。漝麼舉還當麼。若當。譬如水母以蝦為目。若不當。又空讚歎圖箇甚麼。眾中有般漢亂蹋向前。問古人意旨如何。更有老底不識好惡。對道將謂仙陀客。又道來日更到座前。苦哉苦哉。如此自稱宗師。欲開人天眼目。驢年去。諸上座。雪竇當時若見伊出來捲蓆。劈胸一蹋。令坐者倒者俱起不得。且要使後人別有生涯。免見反相鈍置。豈不是箇英靈底漢。會也無。歸堂。
  白雲端出馬祖語云。我鈍置猶可。你鈍置太煞。
  黃龍心云。馬祖陞座。百丈卷席。後人不善來風。盡道不留朕迹。殊不知桃花浪裏正好張帆。七里灘頭更堪垂釣。如今必有辨浮沉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