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者裏又不然。如何是心地法門。不從人得。不從人得時如何。到江吳地盡。隔岸越山多。

  △青十一
  東京天寧芙蓉道楷禪師(青十一投子青嗣)

  在投子作典座。子曰厨務勾當不易。蓉曰不敢。子曰煑粥耶蒸飯耶。蓉曰。人工淘米著火。行者煑粥蒸飯。子曰汝作甚麼。蓉曰和尚慈悲放他閒去。
  崇先奇云。深相體信。出入無難。芙蓉得之矣。三十年後人多懈怠。那裏討者閒漢。
  文峰玉云。持籌畫策自有羣寮。端拱無為須還主上。芙蓉與麼酬對。可謂善得其旨。然到文峰者裏。尚須別有個話會始得。為甚麼。曹溪波浪如相似。無限平人被陸沉。
  芙蓉因侍郎楊傑居士相會。公曰與師相別幾年矣。蓉曰七年。公曰學道來參禪來。蓉曰不打者鼓篴。公曰恁麼則空遊山水百無所能也。蓉曰。別來未久。善能高鑑。公乃大笑。
  東明際云。平坦處不妨孤危。孤危處不妨平坦。
  博山奉云。非楊公不能見芙蓉之造。詣非芙蓉不能當楊公之探討。黃金遇火愈見精光則固是。若在明眼作家。俱難為撿點。且道什麼處是難為撿點處。若人辨別得出。許你具超方眼。
  芙蓉一日侍投子遊菜園。子度拄杖與蓉。蓉接得便隨行。子曰理合如是。蓉曰與和尚提鞋挈杖也不為分外。子曰有同行在。蓉曰那一人不受教。子休去。至晚問蓉。早來說話未盡。蓉曰請和尚舉。子曰卯生日戌生月。蓉即點燈來。子曰汝上來下去總不徒然。蓉曰在和尚左右理合如此。子曰。奴兒婢子。誰家屋裏無。蓉曰。和尚年尊。缺他不可。子曰得恁麼殷勤。蓉曰報恩有分。
  風穴喜云。明投暗合。玉轉珠回。賓主和同不無洞達。然則門庭酬唱足可觀光。若論向上一途。猶未可在。何也。不見道那邊不坐空王殿。怎肯耘田向日輪。
  芙蓉因僧問。師唱誰家曲。宗風嗣阿誰。蓉曰。金鳳夜棲無影樹。峰巒纔露海雲遮。
  天目律云。還見芙蓉老漢答處通玄麼。不見道韶陽曾見睦州來。
  芙蓉因僧問。如何是無縫塔。蓉曰。白雲籠嶽頂。終不露崔巍。
  鳳山啟云。湘南潭北金刀已剪不開。白鳥蘆花玉戶推歸不得。芙蓉恁麼道。雖則鍼線綿密。由來巴鼻全無。要見無縫塔也大難在。何故。霜天月落夜將半。誰共沉潭照影寒。

  金陵蔣山法泉禪師(青十一雲居舜嗣)

  僧問。初祖面壁意旨如何。泉曰撑天拄地。曰便與麼去時如何。泉曰落七落八。又問二祖立雪齊腰意旨如何。泉曰三年逢一閏。曰為什麼付法傳衣。泉曰村酒足人沽。
  白巖符云。蔣山言中有響。響奪可觀。誠堪眼目人天。千古一遇。若是山僧者裏。又且不然。初祖面壁意旨如何。平地摝魚蝦。便恁麼去時如何。曹溪波浪如相似。無限平人被陸沉。二祖立雪齊腰意旨如何。刺腦入膠盆。為什麼付法傳衣。若要不招無間業。莫謗如來正法輪。

  杭州佛日戒弼禪師(青十一育王璉嗣)

  因僧問。如何是毗盧印。日曰草鞋踏雪。曰學人不會。日曰步步成跡。
  高峰妙云。佛目和尚雖則高提祖印不負來機。殊不知古篆難明。致令者僧遇如不遇。若是高峰則不然。忽有人問如何是毗盧印。但云文不加點。學人不會。要會作麼。且道與佛日是同是別。
  清化嶾云。古今參學者往往被一緉草鞋遮却雙眸。不覩光明。當時若別開隻眼。管取覰透佛日面門。返觀毗盧印。值什麼破銅錢。

  東京法雲圓通法秀禪師(青十一天衣懷嗣)

  上堂。山僧不會巧說。大都應個時節。相喚喫椀茶湯。亦無祖師妙訣。禪人若也未相諳。踏著秤錘硬似鐵。
  龍唐柱云。寶壽即不然。山僧慣會巧說。著著應時及節。未須相喚茶湯。超勝祖師妙訣。禪人若也能相諳。大冶紅罏無鈍鐵。

  △南十二
  洪州黃龍祖心禪師(南十二黃龍南嗣)

  與夏倚公立談肇論。至會萬物為自己者。及情與無情共一體處。時有狗臥香桌下。龍拈壓尺擊狗。又擊香桌曰。狗有情即去。香桌無情自住。情與無情。如何得成一體。公立不能對。龍曰。纔涉思惟便成剩法。何甞會萬物為自己。
  瑞巖慍云。黃龍老漢塲慈不少。夏公立如入寶山空手而回。諸人要會萬物為自己。情與無情共一體麼。槌殺有情狗子。碎却無情香桌。盡情收拾將來。與他一團束縛。拋向東洋大海。自然洒洒落落。雖然。更須知有頂門一竅始得。拈拄杖擊香臺云。阿剌剌。阿剌剌。登山脚膝酸。喫茶舌頭滑。十字街頭石敢當。對月臨風吹尺八。
  天童忞云。抽釘拔楔即不無瑞巖。怎奈傷鋒犯手。何如有情狗子仍教他守夜。無情香桌且留來支用。諸人要會萬物為自己。情與無情共一體麼。且聽拄杖子為你著力。擊香桌一下。
  龍華體云。黃龍博得些些小利。未免旁觀者哂。恕中雖能據欵結案。且未出得他肇公圈繢。總不如公立當時却較些子。

  隆慶寶峰雲菴真淨克文禪師(南十二黃龍南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