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時。某甲為侍者。記得與麼時語。門曰請舉看。師遂舉興化問和尚甚處來。和尚曰五臺來。化曰還見文殊麼。和尚便喝。化曰。我問你還見文殊麼。又惡發作麼。和尚又喝。化不語。和尚作禮。化至明日教某甲喚和尚。和尚早去也。化上堂曰。你看者箇師僧。擔條斷貫索向南方去。已後也道見興化來。師曰。今日公案恰似與麼時底。門曰當時興化為甚無語。師曰見和尚不會賓主句所以不語。及欲喚和尚持論。和尚已去也。鹿門明日特為煎茶晚參。告眾曰。夫參學龍象直須仔細入室決擇。不得容易逴得箇語。便以為極則。道我伶俐祇。如山僧當初見興化時。認得箇動轉底。見人一喝兩喝便休。以為佛法也。今日被明眼人覰破。却成一場笑具。圖箇甚麼。祇為我慢無明。不能回轉親近上流。賴得明眼道人不惜身命對眾證據。此恩難報。何故。興化曰。饒你喝得興化老人上三十三天。却撲下來一點氣也無。款款地甦息起來。向你道未在。何故如此。興化未曾向紫羅帳裏攃珍珠與你在。胡喝亂喝作麼。真謂藥石之言。道流難信。如今直須明辨取。豈不慶快平生。參學事畢。
  一潮纔去一潮來。兜底誰知更有雷。二百青錢穿不得。逢人空說寶山回。(豁堂嵒)
  自悔臨鋒失變通。招人隔岸罵東風。囊中幸有神仙授。得地擒王不在攻。(位中符)
  守廓行脚到華嚴和尚會下。一日嚴上堂曰。大眾。今日若是臨濟德山高亭大愚鳥窠船子兒孫。不用如何若何。便請單刀直入。華嚴為汝證據。師出。禮拜起便喝。嚴亦喝。師又喝。嚴亦喝。師禮拜起曰。大眾。看者老漢一場敗闕。又喝一喝。拍手歸眾。嚴下座歸方丈。時風穴作維那。上去問訊。嚴曰。維那汝來也。尀耐守廓適來把老僧扭掜一上。待集眾打一頓趁出。穴曰。趁它遲了也。自是和尚言過。它是濟下兒孫。本分恁麼。嚴方息怒。穴下來舉似師。師曰。你著甚來由勸者漢。我未問前早要棒喫。得我話行。如今不打。搭却我者話也。穴曰。雖然如是。已徧天下也。
  天童悟別華嚴方息怒云。老僧若作華嚴。連棒打出。則風穴不敢傳言送語矣。 理安問云。二虎之下獸不容蹄。兩刃之閒人不容足。華嚴一期施設可謂王令森嚴。不知守廓是透脫牢籠底漢。橫衝直撞收展自如。遂致者老漢卸甲倒戈龍頭蛇尾。千載之下寧免遭人檢點。敢問諸人。那裏是華嚴敗闕處。拈拄杖云。匡扶須藉英靈手。顯發還他過量人。 廣教玉云。盡道華嚴能開關延敵亦能制敵。守廓能輕騎掠陣亦能破陣。殊不知二老機用雖同。向上一著俱未夢見。廣教有三十棒要與風穴。相見不合掉身其閒。將兩家羅紋結角處摟盡無餘。卓拄杖云。古佛過去久矣。 紫琈岠云。盡道華嚴龍頭蛇尾。不能令廓公屈服。被他貶剝一上。何異矮子過深溪。殊不知華嚴是個虎癡之將。不施寸鐵直取人頭。縱饒守廓七事隨身。未免遭他陷害。風穴祇麼入趙投秦窮兵搆怨。衲僧門下總是喫棒底漢。
  龍門競蹋氣全豪。偷得耕牛藝轉高。帷幄有人饒毒手。祇將蒿箭落雙鵰。(天章玉)
  坑降弑義已無名。神器空勞以力爭。垂死尚言非戰罪。豈知學敵誤平生。(豁堂嵒)
  門前白額正威獰。室內蒼鷹敢越羣。爭似老熊同出入。垂垂牙爪不傷人。(俍亭挺)

  鎮州寶壽第二世禪師(寶壽沼嗣)

  開堂日方陞座。三聖便推出一僧。師便打。聖曰你恁麼為人。非但瞎却者僧眼。瞎却鎮州一城人眼去在。師擲下拄杖便下座歸方丈。
  翠峰顯云。寶壽三聖雖發明臨濟正法眼藏。要且祇解無佛處稱尊。當時者僧若是個漢。纔被推出便掀倒禪牀。直饒寶壽全機。也較三千里。 法眼益云。什麼處是瞎却人眼處。 五祖戒別寶壽云。千鈞之弩不為鼷鼠而發機。 瑯琊覺云。不是三聖。爭到今日。雖然如是。錯會者多。 雲峰悅云。臨濟一宗掃地而盡。因什麼却到者裏。驀拈拄杖云。什麼處去也。 溈山秀云。寶壽為將。因何三聖却在中軍。可惜鎮州一城人眼。至今未辨東西。然清議之排必有竊吹之處。當時連三聖趁出。必然救得鎮州一城人眼。 溈山喆云。寶壽大似寰中天子敕正行。三聖塞外將軍令正舉。還有不惜性命者麼。出來與老僧相見。要斷不平之事。良久云。橫按鏌鎁全正令。太平寰宇斬癡頑。 雲居元云。盡道此語奇特。大似韓盧逐塊。殊不知寶壽正賊不識誤罪平人。者僧有理不伸至今受屈。承天欲斷不平之事。拈拄杖云。要為天下宗師。此棒別有分付。 黃龍新云。寶壽見機而作。其奈三聖不甘。直饒甘去。未免瞎却鎮州一城人眼。 泐潭準云。三聖成禠。寶壽出世。好則甚好。要且祇得一橛。 昭覺勤云。寶壽大似毒龍攪海。雨似盆傾。三聖雖然雷震青霄。未助得威光一半在。可中有個直下承當底。非惟瞎鎮州一城人眼。瞎却天下人眼去在。 天童華云。盡道寶壽三聖是作家。爐韛本分鉗錘。殊不知二大老被者僧一拶。直至如今扶不起。莫有為二老雪屈底麼。驀拈拄杖擲下云。龍蛇易辨。衲子難瞞。 天童傑云。二尊宿美則美矣。若要扶臨濟正宗。每人合喫一頓棒在。且道那裏是欠處。 東禪觀云。盡道三聖有奔流度刃之作。向平地上湧波瀾。寶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