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不鬥勝。勝者輸胡餅。曰請和尚立義。師曰我是一頭驢。曰我是驢胃。師曰我是驢糞。曰我是糞中蟲。師曰你在彼中作麼。曰我在彼中過夏。師曰把將胡餅來。
  五祖戒云。禍不單行。 瑯琊覺云。趙州文遠也是蕭何制律。 徑山杲云。文遠在糞中過夏。面赤不如語直。趙州貪他少利。贏得箇胡餅。檢點將來。也是普州人送賊。畢竟如何。鵞王擇乳。素非鴨類。 天童覺云。當時文遠趙州高高標不出。低低望不及。眼自爭先得。籌因打劫贏。 天寧琦云。當時待趙州道我是一頭驢。便好道輸却胡餅了也。老漢取餅就手。奪得便行。 寶華忍云。文遠勝裏輸。明輸暗勝。趙州輸裏勝。明勝暗輸。纔勝即輸。輸即勝。算來胡餅都無分。而今拈出大家看。動著些兒成話柄。咄。
  兩陣交鋒勢莫窮。信旗獵獵卷秋風。邊庭不用深深入。勒馬歸來却有功。(慈受深)
  上馬金送去。下馬銀接還。存亡漢室在其間。思歸不解亭侯印。一劍如何破五關。不見道。行路難。路難不在登高山。(石雨方)
  得便宜者常帶羞。贏官司者常叫屈。為甚如此。小雪見。大雪屯。米底折一橛。(三宜盂)
  洗耳其如落一籌。飲牛何事占高流。堪憐兩字輕天下。也賸閒名在九州。(即念現)
  趙州因一婆子臨齋入堂曰。者一堂師僧。盡是婆婆生得底。祇有大底孩兒忤逆不孝。師纔顧視。婆子便出。
  石菴琈云。者婆子對大眾前納敗了也。若不走出。有何面目見他趙州。 侶巖荷云。婆子步步登高。不覺全身負墮。趙老顧後瞻前。未免當斷不斷。山僧若見恁麼道。但言更須識取阿爺始得。管教者臭老婆慚惶無地。
  趙州因僧問。真如凡聖皆是夢言。如何是真言。師曰唵部林[口*發]。
  蔣山大云。趙州答話如探囊取物。未免索鹽奉馬。有問蔣山如何是真言。祇向他道。草枯風勁。各寮謹慎火燭。
  趙州因僧問四山相逼時如何。師曰無路是趙州。
  天嶽晝云。者躲跟漢有甚用處。復頌。
  無路是趙州。捉敗白拈賊。要打鬼骨臀。逢人謾搖舌。
  趙州臨順世。令僧持拂子與趙王曰。若問何處得來。便說此是老僧平生用不盡底。
  一生受用意無盡。者箇都來有幾莖。分付趙王千古在。任他南北競頭爭。(保寧勇)

  長沙景岑招賢禪師(南泉願嗣)

  一日遊山歸。首座問和尚甚處去來。師曰遊山來。曰到甚麼處。師曰。始從芳艸去。又逐落花回。曰大似春意。師曰也勝秋露滴芙蓉。
  翠峰顯云。謝師答話。 寶壽方云。當時待道始從芳艸去又逐落花回。便好云和尚此回遊山不易。看者漢又作何去就。
  大地絕纖埃。何人眼不開。始從芳艸去。又逐落花回。羸鶴翹寒木。狂猿嘯古臺。長沙無限意。咄。(翠峰顯)
  拂拂山香滿路飛。野花零落艸離披。春風無限深深意。不得黃鸝說向誰。(上方益)
  芳艸織茵迎步綠。落花鋪錦拂衣香。歸來說似諸禪子。蕩蕩風光遶畵梁。
  長沙因竺尚書來謁。乃喚尚書。書應諾。師曰不是尚書本命。曰不可離却。即今抵對。別有第二主人麼。師曰喚尚書作至尊得麼。曰。恁麼則總不抵對時。莫是弟子主人麼。師曰非但抵對與不抵對。無始劫來是箇生死根本。乃示偈曰。學道之人不識真。祇為從前認識神。無量劫來生死本。癡人喚作本來人。
  徑山杲云。即今抵對者既不是本來人。却喚甚麼作本來人。良久云。我恁麼道且作死馬醫。 理安洸云。區鑛別金。長沙好手。妙喜雖是直截提持。要且未能起膏肓之疾。如今有般漢不能出意想窠臼。五蘊身田。盡道豈有第二人。苦哉。若與麼。閻老子打算飯錢。莫言不道。
  長沙因僧問如何是上上人行履。師曰如死人眼。曰上上人相見時如何。師曰如死人手。
  死人眼。死人手。金烏飛。玉兔走。直截根源。取之左右。張翁醉倒臥官街。元是李翁喫私酒。(印空叟)
  長沙示眾。我若一向舉唱宗乘。法堂前艸深一丈。
  四祖澤云。如斯舉唱。未當宗乘。山僧則不然。直使盡大地無寸土。更須三十棒。何故。鯨吞海水盡。露出珊瑚枝。 大覺昇云。何止艸深一丈。山僧若舉唱宗乘。直得盡大地人訕謗不已。雖然如是。不入驚人浪。難逢稱意魚。
  長沙因僧問。了即業障本來空。未了應須償宿債。祇如二祖是了不了。師曰空。又問雲門。門曰確。
  長沙空。雲門確。信手拈。非造作。離心意識參。出聖凡路學。纔有絲毫。螣蛇遶脚。(大溈秀)
  長沙一日遣僧問同參石霜會曰。和尚見南泉後如何。會默然。曰和尚未見南泉已前作麼生。會曰不可更別有也。僧回舉似師。師示偈曰。百尺竿頭不動人。雖然得入未為真。百尺竿頭須進步。十方世界現全身。僧便問。祇如百尺竿頭。如何進步。師曰朗州山澧州水。曰不會。師曰四海五湖皇化裏。
  徑山杲云。要見長沙。還須更進一步。若有人問如何是者一步。待我款款地與你葛藤。 保寧全云。妙喜道要見長沙更進一步。保寧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