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天地神鬼及人之灵魂。惟天主无始无终。而能始终万物。无天主则无物矣。征曰。吾儒谓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其次致曲。曲能有诚。诚则形。乃至惟天下至诚为能化。至诚之道。可以前知。至诚如神。至诚能尽其性。能尽人物之性。赞化育而参天地。故先以二语定其宗趣。所谓自诚明谓之性。自明诚谓之教。而又结示性修不二。天人合一之旨。故曰。诚则明矣。明则诚矣。此真物化根源。非所谓天主也。若必立一天主。至灵至圣。无所不能。威权不二。则化育决无劳赞。而天地决不可参。岂理也哉。又彼所立有始有终。有始无终。无始无终三句。尤为不通。易曰。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器则有始必有终。道则无终必无始。旣许有始无终一句。何不幷立无始有终一句耶。且草木与鸟兽。其不同甚矣。犹皆有始有终。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耳。独有始而无终。何耶。又世间之法。父子必相类。因果必相同。现见人决生人。鸟决生鸟。瓜不生豆。豆不生瓜。天主旣生人也。人有始无终。天主亦必有始而无终矣。若天主灵妙故无始。则人心亦灵妙。何谓独有始乎。若人心灵妙。天主赋之。则天主灵妙。安知不亦有赋之者乎。又天主生人。则谓人之大父也。生鸟兽。不为鸟兽父乎。生草木。不为草木父乎。鸟兽草木之父。亦何足为尊主乎。
    其言曰。譬如树之花果枝叶及干。皆由根生。无根则皆无。乃树之根固无他根所由生也。天主是万物根底。何所由生。征曰。树根必依地者也。天主独能无所依乎。
    其言曰。天主当初欲生万物以为人用。先开辟天地。化生万物之诸宗。然后化生一男一女等。征曰。天地未辟。尚未有人。云何欲生万物以为人用乎。
    其言曰。生前为善为恶。其魂各以死后赴天主审判。征曰。若天主无形声处所。则死者将何所赴。若可赴听审判。殆如世间士师。亦如释氏所称阎罗。然设如士师。则士师亦父母所生。不免老死者也。设如阎罗。则阎罗亦众生数目。不免轮回者也。犹可称无始无终。造物之真宰耶。
    其言曰。天堂地狱之报决不可免。所以定有后世。无有一人能忆前世事者。所以定无前世。征曰。执途之人而问以初生时事。亦无一人能忆之者。可谓幷无初生事乎。初生虽不忆。不可谓无初生。前世虽不忆。又安知无前世也。
    其言曰。仙佛菩萨。令人奉敬自己。而抗天主之权。征曰。仙佛菩萨。虽非吾儒所宗。然必说有诸仙诸佛诸菩萨等。以为世人所敬。又说天地日月星辰鬼神皆应奉事。则非专奉自己也。耶稣乃令人专奉一主。不得拜祭天地日月等。其专利嫉妒不尤甚乎。
  
  
  
  
  【辟邪集附】
  
  【钟振之居士寄初征与际明禅师柬】
  
  忆吾两人。生同一日。学同一师。幼同一志。不谓尊者至廿四岁。逃儒入禅。二十年来。所趋各别。音问遂疎。兹者病卧湖滨。忽闻天主邪说。借彼矛。攻彼盾。略为初征。知尊者。久事禅学。必有破敌余才。且彼旣专攻佛教。尊者似亦不容默默。拙稿呈政。惟进而教之。
  
  【际明禅师复柬】
  
  方外云踪。久失闻问。而髫年千古之志。则未敢或忘也。接手教。兼读初征。快甚。居士担当圣学。正应出此手眼。山衲旣弃世法。不必更为辩论。若谓彼攻佛教。佛教实非彼所能破。且今时释子。有名无义者多。藉此外难以警悚之。未必非佛法之幸也。刀不磨不利。钟不击不鸣。三武灭僧而佛法益盛。山衲且拭目俟之矣。草复不旣。
  
  【钟振之寄再征柬】
  
  曩寄天学初征呈政。意尊者必出手眼。共闲圣道。而竟袖手旁观。岂髫年千古之志。与世法俱弃耶。何谓未敢或忘也。迩来邪说益炽。不得已。再为之征。必祈为我斟酌。毋曰。尔旣不归投佛法。吾亦不预闻儒宗也。
  
  【际明禅师复柬】
  
  儒释二家。同而复异。异而复同。惟智人能深究之。非邪说可混淆也。惟真儒方能知佛。亦惟学佛始能知儒。读居士再征。其揭理处。如日轮中天。其破邪处。如基箭射柳。孔颜一脉。可谓不坠地矣。山衲岂能更赞一辞。惟冀居士以此慧性。更复深究西竺心传。则世出世道。均为有赖。形迹虽疏。神交匪隔。当不以我为狂言也。
  
  
  
  
  【辟邪集跋语】
  
    余尝读观所缘缘论。先展转纵夺以破外人。然后申立正义。倘外计未破。不应先立自宗。譬如良将用兵。先以威伏。后以慈抚也。近日天主之教。浅陋殆不足言。彼翕然信向者。达士不过为利所惑。庸人不过望风趋影。皆无足怪。独怪夫破之者。不能借矛攻盾。往往先自立宗。反未免赍盗粮而藉寇兵耳。惟兹二征。绝不自执一法。惟乘其衅而攻之。大似尉迟敬德裸身赤手入阵。而夺矛取胜。其得临济白拈贼之作略者耶。是集一出。可以破邪。可以匡世。可以闲圣道。可以护 国运。利亦伟矣。爰不揣庸劣。评而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