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音来。持至言盈尺。深荷慈念之至。睹护法精心。真能令人毛孔酸涩。嗟此末法。佛性之在吾徒。如神珠之在溷厕。不独光明不露。抑且恶气逼人。又岂直作夜合花美人子哉。

  与樊友轩侍御

  先后接手教累帙。具悉起居。比柯君来。更审善安隐乐。此中三昧。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柯君别经年。亦能长进如此。足见忧患困厄。皆助道具耳。座下瘴乡得此良友。盖天缘也。楞伽新疏因缘。皆从无相心中。变现功德。今仗加被。业已苟完。先致一部求正。谅静里游目。不无漏逗。万乞指摘金篦。更为一大法施也。闻门下诸生日益进。我闻如来不舍一众生。以大悲为首。惟瘴乡正座下悲愿地。冀无倦津梁。为斯道幸。

  与邢梅阳孝廉

  江州为匡山诸祖近寺檀越地。般若种子。于此偏多。或焦之者众。独足下抽芽发[干-乞+余]。敷华秀实杰出前辈。此非愿力之深。亦不能固蒂如此也。达师往来层云五老之闲。非足下同游。山灵何以生色。贫道向慕久矣。恨无缘一把臂耳。

  与瞿洞观

  中甫文卿二友入京。妙师已至。法喜游泳。谅不索寞。念兹末法。二谛无人。惟公现宰官身。主盟斯道。可谓法施无穷。愿以无限大悲。度诸未度。令其见闻获益。下智种于今生。证菩提于后世。是时回视昔因。未必不自今日始也。前所见诸公。皆信心真切者。愿公时以法水。溉灌灵苗。不负其夙种耳。是须以幻网三昧。普入其身。以一切智。善巧回转。是则非公其谁哉。鄙人深知灭裂。有滥袈裟。然切不敢增慢。所幸辱在心知。真期不二。庆慰何言。归来诸念皆灰。一心无寄。日沈枯寂。临别数语。实自图之。时方火宅烧然。五热正燃。愿公为道自摄。无疲津济。是所至望。
  又。
  承慈眼相视。供以五灯会元。即公惠我三昧也。山僧时时参请。深愧钝根下劣。不能亲见古人。然亦略领刬除。知见边事。恨不[囗@力]地一声。以为庆快生平耳。从此拈转话头。他日或当有报知己。岂敢有忘因地耶。惟公尘尘按指。海印发光。遇物举扬。无非佛事。但不知新发意中。亦有堪能大事者否。愿公不违本誓。随宜调伏。令种金刚种子耳。每想威音余赉。智胜遗尘。偶遇灵山一会。意非此类。则如来出世。谁为当机。然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也。尊慈以为何如。尝来多宝。问讯世尊。无多憍慢嫉妒众生否。是当以此讯足下。愿时时为道珍护。
  又。
  龙华一别。直至而今。回视世间。真同梦事。思晤语印心。如初会者。岂能再得。惟居士利生之愿日广。入理之门益深。福慧两足。自他俱利之行。直进乎金刚心地矣。山野为业风飘鼓。一至于此。且幸如幻三昧。拔理障之坑。此荷诸佛神力。为之劝桥。想居士知我者。必大为之庆快矣。丙申冬被放。荷策南来时。于都门别天池居士。前拟取道黄冈。入维摩之室。不意路头缘差。竟过南康。自入瘴乡。仗慈被。颇能以冰雪心肠。饮岚疠之气。比及三年。可免四大增损耳。曾忆与居士夜谈三教之宗。以唯识证二氏之旨。辱心印相可是时还海上。偶笔之成书。曰观老庄影响论。今始灾木。杨少宰称千古定论。楞伽每慨读不能句。鼻祖指此为心印。而宗教两途。竟为眦仇。山野顷荷 圣恩。赐以空闲之地。深悲无以赎坏法之愆。荷戈之暇。力究此经。凡一言有得。遂笔以记之。不觉终轴。谨并前论。持请法眼决择。傥其不谬。则山野不独不虚此行。实以不虚此生矣。顾此乃文言之末。不足以发当人之性源。若夫于佛祖建立门头。曲唱傍通。聊可以引一线耳。

  憨山老人梦游集卷第十六
  憨山老人梦游集卷第十七

    侍 者  福 善 日录
    门 人  通 炯 编辑
    岭南弟子 刘起相 重较
  书问

  与汪静峰司马

  忆昔长安大道。把臂同游。策蹇长驱。风餐旅宿。此段因缘。真两间奇事。朅来倏忽。幻化如斯。惟正眼观之。端若空花梦事耳。惟三昧神力。无不深入诸法梦幻实际也。山僧自入瘴乡。仗光被。诸缘寂静。种种皆为助道具。弥感 圣恩。裂破幻网重重。可胜半生行脚。谅知已必不以此为妄语耳。惟马祖唱道西江。而庐阜诸刹。皆从上家传演化地。座下生长于黄梅。开化于青原。今且复为匡山主。此等行脚。皆从马祖解制时来。能不重此本愿乎。闻归宗近蒙 圣恩颁赐大典。今日因缘。大非昔比。地主得座下。则人又非昔比也。西江道法之兴。是有望于座下。愿以金刚心地。为护法檀度。[伫-丁+一]看无尽法轮。皆在一微尘内转也。
  又。
  菩提所缘。缘苦众生。惟居士以大悲愿力。置身苦众生界。即梦想中。无非利生事业。知菩提种子。日夜增长。当无量矣。华严五地菩萨。纯以利他。成己妙行。岂坚固我相。及孤调解脱者。而能及哉。是则紫云千峰。未尝不列几席间也。江头晤别。及滨行叮咛首座之言。字字入我甚深三昧。山野二十余年。沉沦苦海。即寤寐山林。如想极乐世界。何幸仰仗慈力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