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木铎也。肇公引而伸之。老人以此字梁生。能无负此语。可称圣门的骨子。况法门乎。

  黄用中字说

  黄生元衡。余字之曰用中。因为之说。夫中非有体。安可用耶。以衡视之。其中自见。然衡为天下平。万物之准也。人之所必信。可不言而喻。惜乎。人知衡之可信。而不知其用中在是。犹凡人知食之可饱。而不知可饱者味耳。以味精而食粗也。故曰惟精惟一。允执厥中。不知味则不知精。不知中则不善用。能用其中。始称大用。黄生志之。

  欧嘉可字说

  欧生兴际。远来谒余。少年勤苦。余见而嘉其志。因字之曰嘉可。凡曰可者。训为仅可。仅则有所未尽。非也。夫人之欲于心者。可则嗜之。不可则厌之。且心之嗜欲。不尽不止。亦有欲尽而不止者。岂曰仅哉。是古今之人。虽在可中。而不知其可也。独禅门向上一路。以心印心。谓之印可。在圣人则曰无可不可。然无不可者。则无有不可者矣。故举世之人与物。世与时。时与命。皆有确然不易之可。苟知其不易之道。则穷达一际。险夷一致。出处一时。如斯则无不可者矣。人能洞见此可。则无往而非所遇也。欧生知此之际。名为实际。实际岂小可哉。

  士修字说

  郑生尚志问字于予。予字之曰士修。盖志于道。非修不足以尽道。然道在吾人。本来具足。无欠无余。良由物欲葑蔽。而失其固有。以致六凿相攘。六官失职。此愚不肖者所不及。即有志者。又或贤者行之过。智者知之过。圣人所以折衷之。抑其太过。引其不及。归于大中至正之体。以完其本有。不失其天真。故谓之修耳。非舍此之外别有修也。故曰。修道之谓教。是知圣人教人。非有益于人也。但就其所赋而裁成之。因其所志而引发之。以至于日用见闻知觉之闲。起居食息之内。无非本明独露之地。苦于夙习而障之。故即其所明以通其蔽。如目为色蔽。即色以通之。耳为声蔽。即声以通之。舌为味蔽。即味以通之。鼻为香蔽。即香以通之。身为触蔽。即触以通之。意以知蔽。即知以通之。洗其夙习。而发其本明。譬如磨镜。垢净明现。然镜明本具。非因磨洗而增益之也。以其所习者道。故用志以启之。苟无专一不拔之志。必为习染所夺。而日流于颠瞑。邈然而不知返。不足以为人矣。又足以称士哉。故予曰。士贵乎志。志贵乎修也。为士修说。

  徐子厚字说

  徐生天载作礼请字。余字之曰子厚。因为之说曰。天乃吾性之本然者。而言载者。义取性能载物也。传曰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盖中乃性之体。和乃性之德也。吾人能致尽其性。则体周而德广。则能位天地。育万物。此特性分之固然。第止性虽本具。苟非所养。则不能极广大以尽精微。故余取其厚者。意欲深其所养。以重其厚。方能持载而不遗。故曰。风之积也不厚。则负大翼也无力。水之积也不厚。则负大舟也无力。然吾人本具性德。虽天然广大。自非积养深厚。则负大任也无力。是故古之豪杰之士。赋特达之才者。靡不刻苦励志。以淬其利器。以待天下国家之大用。以建千载不朽之大业。所以光照百世。泽流无穷。所谓源远而流长。厚之至也。以其性为天地万物之本。故能尽其性。则可与天地参。方尽丈夫之能事。能事毕。则可名为人。否则与物同腐朽。又何以称丈夫哉。是以圣人处其厚。不处其薄。居其实。不居其华。去华取实。厚之道也。故余字之曰。子厚。子其勉之。

  容我字说

  天地至大。万物无所不容。而且曰容我。岂我独不能见容哉。虽然必有说矣。昔人有云。谁云天地宽。出门惟有碍。是亦有不能见容者。非天地不能容我。由我不能容于天地耳。是以圣人并包万物而不为己有。不为己有是无我。无我则无物。无物则无物与敌。无物与敌。则物我忘。物我忘。则物皆我。物皆我。则我混于万物矣。以其混同。故能容我。此圣人之能事也。唯忘机者似之。故以此字李丈人。

  谢汝忠字说

  章贡孺子。名曰上嘉。请余为字。字之曰汝忠。谓移孝于忠。固上之所嘉者也。以孺子得丙而生。丙火象君德也。阳明而刚正。外刚而中柔。德之实也。故曰柔嘉。谓阳刚而阴柔。君刚而臣柔。此上下之正。天地之和也。以大来而小往。阳求阴。阴入阳。故在卦为离为火。在人为心为目。心精而溢于目。目视而主于心。内外一也。故君之求臣。如心之于目。臣之事君。若目之于心。是则内外一而用不异。德合而功成。故可嘉也。否则殆已。所谓耳视而目听。则天君失守。五官失职。求其嘉也。讵不难乎哉。是知人臣之事君。若目之听命于心者。忠之至也。故予因其嘉而益嘉之。以忠固可嘉也。予观孺子神迈而骨骏。气和而心泰。大人之质也。语曰。大人者。不失赤子之心也。其实则预秉大人之象。业已见乎仪容体貌之闲。即仲尼之为儿戏。陈俎豆。设礼容。岂非天有所授。而人有以成之耶。先生以是月。送孺子进小学。即詺此名。予字之曰以忠。先生欲予书此。藏之珍袭。将为孺子之左劵云。

  觉之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