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是了。”
  皇后曰:“当时女儿修行,听他出家,即有缓急亦可叫他来身边。如今两个大女儿,他自享富贵,这等宣诏他反视如路人,公然不睬。”
  庄王哭曰:“路遥知马力,事久见人心。今日若非粹童,朕之在此有谁看顾!今日死者已不能复生!可宣值日内臣速写榜文,四处张挂,但有天下名医有能医得朕疾,即愈便把大位让与他去。这两个畜生或若到来,可与一顿乱棒赶他出去。”
  皇后传旨命中书科写下榜文,招集天下医士。军上即将榜文贴于皇城四门。榜文曰:
  朕以丕德黍凤位,获戾上下神抵非可言罄,或者天降之罚,俾朕躬偶进恶疾。数月不痊,群臣成思为朕属记山川,但冥冥决事终成幻路;而起死回生沉疗顿称,山林草泽未必无抱奇术,足以斡旋天地者存于其间。今朕从士舆论,惟尔罗拽名医,果能挟策来治,扫清疙瘩,使一德辉炫而日月既触中天,则尔之于朕不啻明良,而朕之于尔视再生尤重。朕即退位养老,揭历数于尔,攸嘱尔其尽心,朕言不再。
  但见妙善化作一个老和尚,头戴皮毗卢帽,身穿百纳袈裟,脚穿四耳麻鞋,腰悬盛药葫芦,走到城边,转过迎和门下,将求医榜文读罢,随而揭在手中。有守门军士看见,一把拿住,问曰:“你是甚么和尚,这等胆大来揭榜文!”和尚曰:“贫僧祖代名医,九州岛万国哪一个得病不是我去医好!如今你皇帝要性命,我老僧要天下。将手段传帝位,你众人代我通报,我如进去。”
  众军士曰:“你这分明是个颠和尚,好好快去,免我打你。”
  和尚曰:“你哪里晓得我本事?”
  军士曰:“目今多少金紫医官尚且医治不效,你自家烂疮尚不能疗,焉能救得别人!”
  和尚曰:“你众人休得恐号老憎,我自幼出家,但有肿身重疾、及死骷髅,不劳一服灵丹,病即除根。尔去上奏国爷,这病症老僧极能医治。今古病源各有冤债,老僧烂疮有药无方,君王病症有方无药。”“军士曰:“这和尚说话甚有来因,我们大家去禀丞相爷,宣他进去用药。”
  君王一旦病缠身,杂选良方不遂心。
  真个药医不死病,果然佛化有缘人。
第十八回妙善入宫视病,救活二姐
  丞相得军士所禀,即到宫门奏曰:“蒙旨张挂傍文,招取医士。今一僧人揭榜,愿医我王,特奏圣驾。”
  皇后传懿旨:“可着他进宫。”
  丞相即宣和尚来到宫门。山呼万岁已毕。内旨问:“僧受业何师?姓甚名谁?出家几载?”
  和尚奏曰:“贫僧受业圆通祖师,师父名唤悉达。贫僧名讳光明,药师、药藏皆我徒弟。”
  内旨曰:“僧人既有妙剂,烦即制来,病愈之日当有重赏。”
  和尚曰:“榜文说付以天下,今止言重赏,贫僧不敢下药。”
  庄王闻奏,大怒。扶病强勉起来,见僧问曰:“天下便把与你,你用甚药可医得病愈。”
  和尚曰:“此病非凡药可料,除是仙人手目差人割取过来,和灵丹捣搽方可救得。”
  庄王人等晒曰:“纵有黄金万两,谁肯舍身割偶,和尚将此必无之事欺诳朕躬,此系妖言,药何说?难容恕。”
  和尚笑曰:“臣启圣上暂息雷霆,臣出此言必有来历。此仙人住居香山庵中,一十九载忍辱无嗔,专一救济贫窘,舍身无吝。陛下要去取他手目,不用金宝,只用沉檀香一盒,差大臣顶礼拜清,即便取得来到。
  庄王曰:“此去香山几多路程?”
  和尚曰:“约有三千余里,但执贫僧这个路引在手,不过五日就可回转。”庄王出旨,即差丞相赵震同刘钦前去,修敕文一道、宝香一盒,竟往求觅无违,又着令金瓜武士将此僧谨防在左顺门下,休令脱逃。
  却说两个驸马听得僧人医病,要进宫内,曰:“前日忤旨,又不敢入去,欲要不进,尤恐僧人医好,夺了天下。”乃与心腹内臣霍礼商议:“先使人夜间刺死和尚,后将毒药只说和尚进来之药,哄圣上吃了,实时和尚也死,皇帝也死,天下自然无人占得。”赵魁、何凤欢天喜地。
  等到夜静,置了毒药,乃呼手下亲信苍头索答来,吩咐曰:“你到半夜可悄悄手持利刀,潜入左顺门里,将和尚刺死,不得有误。”
  妙善原是将身上袈裟指一个化身在此,他自己已转香山去了。彼时在庵方与善才议事,慧眼一看,只见何、赵二人行此不良之事,乃唤值日游奕使者,吩咐曰:“尔即去庄王牀前,将内臣进来毒药换了,将苍头缚在左顺门下,即来回报。”
  却说时至三更,内臣霍礼手捧毒药在手,向宫门叩门,内问何人,霍礼曰。“奴婢在左顺门接得和尚制来之药,说仙人手目一时未到,权送此药,陛下一服可省疼痛。”
  皇后方才接过,被游奕神将乳香止痛汤换了,皇帝保全无事。毒药倾在地上冲倒宫人无数。
  索答来看定和尚拔出利刀,劈头剁去,和尚闪在一边,自身被袈裟绊倒在地,用力挣扎,手足犹如被缚,不能脱去。游奕神干了此两桩事,转庵回复去了。
  侍至天明,何、赵二人打听,只见朝内喧喧嚷嚷,说:宫内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