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静心乎?”

  日:“静之一字,能静,则金丹可坐而致也,但难耳!”

  日:“夫子之言,其误后学多矣!”

  张子矍然而请其旨。

  曰:“夫子与人言金丹之道,常使人心中生意。心意为造化之主,心其能静乎?”

  曰:“子见偏耳,非吾言之所误也。君寻其平日用心,为何而动?寂然不动,感而逐通,乃吾心之用也。奔役天涯,了无居止,子之用心也。

  “夫斗极之北辰,固未始动。其所以为动者,拱辰之星耳。然拱辰之星,故不能不动。其所以动者,辰为之枢而运之耳。

  “唯其不动之中,而有所谓动者,丹士之用心也。唯其动之中,而存不动者,仁者之用心也。于不动之中,终于不动者,土木之类也。

  “心居于中,而两目属之、两肾属之、三窍属之,皆未可尽其妙用。其所以为妙用者,但神服其令,气服其窍,精从其召。神服其令者,心勿驰于外,则神反藏于内。气服其窍者,心和则气和,气和则形和,形和则天地之和应矣。故盛喜怒而气逆者,喜怒生乎心也。精从其召者,如男女媾形而精荡,亦心使之然也。心清即念清,念清则精止。吁!心惟静则不外驰,心惟静则和,心惟静则清。一言以蔽之,曰:静,精、气、神始得而用矣。

  “精、气、神之所以为用者,心静极则生动也。非平昔之所谓动也,用精、气、神于内之动也。精固精,气固气,神亦可谓性之基也。

  “性则性,而基言之,何也?盖心静则神全,神全则性现。又一言以蔽之,曰:静。

  “其所以为静者,盖亦有理。顺水行舟,滔滔腾拔。欲往海岛,不日劳形。一旦回家,思乡安静。急驾归帆,求民逆返。还家固静之道,但久违而始复,久失而始寻,一旦欲静其可得乎?当思归静之由,然后能静。此悟昨非,当求今是。非固常为,是在何处?”

  诗曰:自下金梯堕碧崖,回思阎苑几花开。向来大道今何在?野草不除荆棘堆。

  口诀:但于—念妄生之际,思平日心不得静者,此为便耳。急舍之,久久纯熟,则自静矣。夫妄念莫大于喜怒,怒里回思,则不怒;喜中知抑,则不喜。种种皆然,久而自静,岂独坐时?然平日提百万强兵,但事至则理,退则休,亦可为静之本。以此静心应接事物,谁云误事?实自灵耳。故日,以事炼心,情无他用。镜能察形,不差毫发,形去而镜自镜。盖事至而应之,事去而心自心也。

  口诀中口诀:心不留事。一静可期。此便是觅静底路.

  又诗曰:得路欲归休问远,看看信步莫烦心。云收将放金乌见,一点灵光眼内明。

  心之所以不能静者,不可纯谓之心。盖神亦役心,心亦役神。二者交相役,而欲念生焉。心求静,必先制服。眼者,神游之宅也。神游于眼,而役于心。故抑之于眼,而使之归于心,则心静而神亦静矣。目不乱视,神返于心。神返于心,乃静之本。

  神为主论

  心为君者,喻乎人君之在位。一人有庆,兆民赖之。秦皇、汉武为之,则四海疮痍。尧、舜、禹、汤为之,则天下安逸,民歌太平者。何也?圣人以无为而治天下,则天下安肃。庸人以有为而治天下,则天下扰乱。盖心者君之位也,以无为临之,则其所以动者,元神之性耳。以有为临之,则其所以动者,欲念之性耳。有为者,日用之心;无为者,金丹之用心也。以有为返乎无为,然后以无为而莅正事,金丹之入门也。

  夫神者,有元神焉,有欲神焉。元神者,乃先天以来一点灵光也。欲神者,气质之性也。元神者,先天之性也。形而后有气质之性,善返之,则天地之性存焉。自为气质之性,所蔽之后,如云掩月。气质之性虽定,先天之性则无有。然元性微而质性彰,如人君之不明,而小人用事以蠹国也。且父母媾形,而气质具于我矣。将生之际,而元性始人。父母以情而育我体,故气质之性每逾物而生情焉。今则徐徐铲除。主于气质尽,而本元始见。本元见,而后可以用事。无他,百姓日用,乃气质之性胜本元之性。善返之,则本元之性胜气质之性。以气质之性而用之,则气亦后天之气也,以本元性而用之,则气乃先天之气也。气质之性本微,自生以来,日长日盛。则日用常行,无非气质。一旦返之矣,自今以往,先天之气纯熟。日月常行。无非本体矣。此得先天制后天,而为之用也。(余见神室图论)

  气为用说

  先天气,后天气,得之者,如痴如醉,忘寝失寐。吁!元神见,则元气生。盖自太极既分,禀得这一点灵光,乃元性也。元性是何物为之?亦气凝而性灵耳。故元性复而元气生,相感之理也。

  元气之生,周流乎身,而独于肾府采而用之者,何也?夫肾府路径,直达气穴黄庭者,一也。肾为精府,精至,直引精华而用之,二也。周流于他处则难觅,至精府而可识,三也。心气透肾,意下则直至,采之者易为力,四也。此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