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靜沖和先生徐神翁語錄
  經名:虛靜坤和先生徐神翁語錄。南宋未宋卿編。二卷。底本出處:《正統道藏》正一部。
  徐神翁語錄序
  人生一世間,其所受用,有天有命,有分有數,絲毫不可易。以不能窮理,故不自知之,必就有道者問焉,所謂先得我心者。孔子知伯牛之死,知商瞿之有子,是豈用世之占卜法哉。蓋有得於目擊者,徐筑在海陵為人書字,示以其人平生禍福,言無不驗。翌早時往來江淮,多聞其言,歲月深,知者益少嚴之。天慶觀道士苗希頤,翁弟子也。在翁左右數十年,錄其書字藏之。求予刪次存其實,以告其徒,今二十七年矣。希頤死,其書為人取去。予來守是邦,獲其初藥於民間,復次比之。孔子曰:吾不語怪力亂神。夫言而無驗怪也,不可知神也,若此可以忘言矣。若言而有驗,以禍福示人,使曉然知所避就,豈不可知者。蓋古之得道者,窮理盡性而已。理窮則天下之理,一能盡己之性則能盡物之性。故謂之先知,謂之先見,謂之先覺。世人以為奇,而有道者不以為高也。然所以為神翁,豈止如是而已哉。紹興戊寅三月,桐鄉朱翌序。
  徐神翁語錄後序
  余舊聞海陵徐神翁異,常恨未及多見其說。淳熙乙巳,假守是邦,因得訪其遺蹟,而略無傳記可玫。詢之其徒,則曰:吾鄉自漢晉以來,仙者接踵。神翁之時,又有陳豆豆、周處士、唐先生相繼而出。亦曰:吾東家丘耳,況神翕得道五十餘年間,小夫賤隸、婦人孺子得其告戒者,不啻以萬數,曾何傳錄之?有問其嘗所見聞者,或云:翁之仙去已七十八年,故老無復存矣。繼有以嚴陵所刊語錄示余者,蓋道士苗希頤所記,而朱新仲舍人為刪次也。雖裒集頗詳,而訛繆無以攷正。暇日訪諸邑子,則有能道其父兄與公弟子之所見聞者。質之苗錄,時有異同,而其言則有玫焉。又出其往時鄉老潘汝一所為行化狀,第嚴於釆擇,惜其所記之不廣也。因俾取希頤之錄,證以所聞,重為編削。其間舛繆乖忤、刪正損益者,殆數十處,傳疑則兩存之。又益以耆舊所傳,及《東軒筆錄》、《龍川別志》、《孫公譚圃同安志》所載,凡十有八事,與行化狀合為一編。攻之堅木,庶以傳信。且使是邦家誦遺訓,得以去惡就善,亦風俗之一助也。歲在丁未正月旦日,朝散大夫知泰州軍州兼管內勸農營田屯田事朱宋卿序。
  虛靜沖和先生徐神翁語錄卷上
  徐神翕名守信,泰州海陵人。年十九入天慶觀,隱跡于掃灑之役。嘗遇至人授道,日誦《度人經》。有問休咎者,假經中語以告。常攜一帚人呼日徐二筑。發運使蔣穎叔,以經中有神公受命普掃不祥之語,呼曰神翁。自是,皆以神翁目之。崇寧二年,詔賜號虛靜沖和先生,凡三召赴闕。大觀二年四月二十日,解化于上清儲祥宮之道院,年七十有六,贈太中大夫,勑葬本州城東響林東原。宣和中,即其地建昇真觀。
  嘉祐中,有天台道士余元吉來寓雲堂。歲餘示癩疾,衆皆惡之,公獨奉事甚謹。元吉委化,公告于海安鎮徐宗晨,得棺以葬,哀之如師。既葬而歸,復慟哭,遍拜羽衆,下至廝役。已而造北極殿前,取囊衣悉焚之。止衣敝袍,執熒灑掃。或入室閉戶終日,若歌若笑,見人必先拜,皆以為狂耳。初葬之明日,徐宗晨見公來謝,乃取疋布千錢欲贈之。公已出門,相望數步間,追莫能及。宗晨疑之,後至觀詢問,公實未嘗出也。
  治平中,有道人狀貌醜黑,僱負廣顙,幅巾布袍,杖頭挂一藥瓢如拳大,云自二川來。問其姓名,但云黑道人。寓趙生邸舍,常至觀中。先見知觀陳用已用已,每以三十金遺之。次往北極殿下嘿坐,惟公至則與密語,他人莫聞也。歲餘而去,謂趙生曰:吾無以謝汝,令汝店中暑月無蚊納耳。後果如其言,客寓常滿。
  熙寧中,道正沖寂大師唐日嚴,暮夜巡寮,望廚中若有火光,至則無之。公寢室在廚下,推戶視之,見公東向瞑目端坐,猶不以介意。一日乏齋糧,令公往莊所督米,公即往。至日哺時,唐至三清殿後,見公枕帚而臥,呼而詬之。公曰:來早米至矣。唐怒,不復問,詁旦運米者。至云:徐二哥昨日催促,不得少休,適已先歸矣。莊去郡往反百餘里,唐愕然,乃為公命名,置弟子籍中,人始信其遇異人矣。從而問休咎,或書《度人經》語以對,或不答,或大罵,皆有所謂也。熙寧末,以守信被恩澤,度為道士。公笑而不受,曰我只解掃地耳,力役如故。
  公每日晚間,於殿堂諸處收香貼紙入房中,信手書字摺疊一處。明日有來求字者,以次取而付之。悉酬所問,紙盡人亦絕矣。
  公掃灑之際,略無奔物,木葉腐者,就擁其根,槁葉則收置一處。每醮罷收拾燈缸之餘者,給晨夕碓磑之用。殘灶之不可復用者,即紾取膏油。其滓猶不肯卉,收一器中。舂簸之際,粞米亦聚於一器。遇大寒時,聚丐士燃橋葉,取殘往散於其上而焚之。仍煮粞米粥,與丐士同食。
  舒州真源宮道士崔仙翁,名古之,字道光。嘗遊石幢嶺,見松下二人奕暮,與崔一子,令吞之。崔遲疑,行至中路忽見公,遂語其事,示以所得碁子。公取而吞之,過昊塘而去。後崔復至是嶺,遇前奕者,大加叱責,崔自此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