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故禹不自滿,假所以為賢。雖學亦當常若不足#8,不可臨深以為高也。
  人苟用心,必有所得。獨有多寡之異,智識之有淺深也。
  理窮而後知性,性盡而後知命,知而後至。
  凡處失在得之先,則得亦不喜。若處得在失之先,則失難處矣,必至於隕穫。
  人必有德器,然後喜怒皆不妄。為卿相,為匹夫,以至學問高天下,亦若無有也。
  人必內重,內重則外輕。苟內輕,必外重。好利好名,無所不至。
  得天理者,不獨潤身,亦能潤心。不獨潤心,至於性命亦潤。
  天下言讀書者不少,能讀書者少,若得天理真樂,何書不可讀,何堅不可破,何理不可精。
  曆不能無差。今之學曆者,但知曆法,不知曆理。能布算者,洛下閎也#9。能推步者,甘公、石公也。洛下閎但知曆法,楊雄知曆法又知曆理。一歲之閏六陰六陽,三年三十六日,故三年一閏,五年六十日,故五歲再閏。天時、地理、人事三者知之不易。
  資性得之天也,學問得之人也。資性由內出者也,學問由外入者也。自誠,明性也。自明,誠學也。
  顏子不遷怒,不貳過。遷怒、貳過皆情也,非性也。不至於性命,不足謂之好學。
  伯夷、柳下惠得聖人之一端,伯夷得聖人之清,柳下惠得聖人之和。孔子時清、時和、時行、時止,故得聖人之時。
  《太玄》九日當兩卦,餘一卦當四日半。
  楊雄作《太玄》,可謂見天地之心者也。
  用兵之道,必待人民富、倉廪實、府庫充、兵強、名正、天時順、地利得,然後可舉。
  《易》無體也。曰:既有典常,則是有體也。恐遂以為有體,故曰:不可為典要。既有典常,常也。不可為典要,變也。
  莊周雄辯數千年,一人而已。如《庖丁解牛》曰:踟蹰四顧。孔子觀呂梁之水,曰:蹈水之道無私。皆至理之言也。
  老子五千言,大抵皆明物理。
  今有人登兩臺,兩臺皆等,則不見其高。一臺高,然後知其卑下者也。
  學不至於樂,不可謂之學。
  一國一家一身皆同,能處一身,則能處一家。能處一家,則能處一國。
  能處一國,則能處天下。心為身本,家為國本,國為天下本,心能運身,苟心所不欲,身能行乎?
  人之精神,貴藏而用之。苟衒於外,則鮮有不敗者。如利刃,物來則剸之。若恃刃之利而求割乎物,則刃與物俱傷矣。
  言發于真誠,則心不勞而逸,人久而信之。作偽任數,一時或可以欺人,持久必敗。
  人貴有德,小人有才者,有之矣。故才不可恃,德不可無#10。
  天地日月,悠久而已。故人當存乎遠,不可見其近。
  君子處畎畝,則行畎畝之事。居廟堂,則行廟堂之事。故無入而不自得。
  智數或能施于一朝。蓋有時而窮,惟至誠與天地同久#11。天地無,則至誠可息。苟天地不能無,則至誠亦不息也。
  室中造車,天下可行,執轍合故也。苟順義理,合人情,日月所照,皆可行也。
  中庸非天降地出,揆物之理,度人之情,行其所安,是為得矣。
  歛天下之智為智,斂天下之善為善,則廣矣。自用則小。
  漢儒以反經合道為權,得一端者也。權所以平物之輕重,聖人行權,酌其輕重而行之,合其宜而已。故執中無權者,猶為偏也。王通言春秋王道之權,非王通莫能及此。故權在一身則有一身之權,在一鄉則有一鄉之權,以至於天下,則有天下之權。用雖不同,其權一也。
  夫弓固有強弱,然一弓二人張之,財有力者以為弓弱,無力者以為弓強。故有力者不以己之力有餘,而以為弓弱。無力者不以己之力不足,而以為弓強。何不思之甚也。一弓非有強弱也,二人之力強弱不同也。今有食一杯在前,二人大餒而見之,若相讓則均得食矣,相奪則爭,非徒爭之而已,或不得其食矣。此二者,皆人情也。知之者鮮。知此則天下之事皆如是也。
  夫易者,聖人長君子、消小人之具也。及其長也,闢之於未然。及其消也,闔之於未然。一消一長,一闔一闢,渾渾然無跡。非天下之至神,其孰能與於此。
  大過本末弱也,必有大德大位,然後可救。常分有可過者,有不可過者。有大德大位可過者也,伊、周其人也,不可僭也。有大德無大位不可過也,孔、孟其人也,不可誣也。其位不勝德邪,大哉位乎,待才用之宅也。
  復次剝,現治生於亂乎。姤次夬,明亂生於治乎。時哉,時哉,未有剝而不復,未有夬而不姤者,防乎其防,邦家其長,子孫其昌。是以聖人貴未然之防,是謂《易》之大綱。
  先天學,心法也。故圖皆自中起,萬化萬事生乎心也。
  先天學,主乎誠,至誠可以通神明,不誠則不可以得道。
  先天圖中,環中也。
  事必量力,量力故久。
  所行之路不可不寬,寬則少礙。
  知《易》者不必引用講解,是為知《易》。孟子之言未嘗及《易》,其間《易》道存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