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周君、紫微夫人九華安妃及諸真仙並降楊君羲於茅山,及許長史父子皆同傳啞,而楊、許感降,皆有文逵炳然。先生於是併獲,蓋天付其人也。
  誠心感躍,如親睹靈'人,o乃尋三真往來書疏,知所獲者猶多亡闕,更搜訪遠近,於是啟假而東,謁樓惠明於大洪山,遇杜京產於太平山,又尋沙門鍾義山於晁山,皆卑辭膝請,獲真人手跡十餘卷。遊歷二百餘日,乃還都。
  《本起錄》云:遊歷山水二百餘日,乃還。
  未幾復往,更求遺述,多有所得。爰及東陽長山、昊興天目,於潛、臨海、遂安諸名山無不探歷。身本輕捷,登陸無艱。每遇崩崖斷壁,但寨縐跌越。或逢幽巖深澗,便吟嘯盥滌,盤桓坐臥,採掘花藥,泊猿烏吟棲,尚不能去,往往獨宿麋鹿中。常言曰:見朱闈廣廈,雖是華樂,而初無欲往之心。望高巖廣澤,亦知此難立。正自恆欲往就,不解所以,必是綠使之然。還都,由振武將軍除奉朝請。先生為兄時,每言朝市非樂。既然長大,值宋齊相授,見時之未可,遂棲下位,盤桓風火,及是知兵災紛起,乃振衣束顧,曰:去矣。常言大天之內復有三十六洞天。
  《茅傳》云:大天之內有地中洞天三十六所,又八海中諸神山皆亦有洞官,或方千里、五百里,非三十六之例。
  江左伏龍山乃其第八,謂之金壇華陽洞。漢有三茅君得道,實居之。吾其長往於此。仲尼云:隱居以求其志,行義以達其道,吾聞其語,未見其人。我今日義達,無復其方,請從求志之業。乃自稱華陽隱居。
  《本起錄》云:絰人問書疏,皆以此號代名。
  亦猶士安之玄晏,稚川之抱朴。是歲永明十年也。
  《本起錄》云:壬申年,時年三十七。
  行有日矣,約左右令先出都。吾辭省已,乃抱朝服掛神虎門,襲鹿巾,逕出束一子。因與王晏別,語及此事。晏云:主上性至存嚴治,不許人作高奇事,脫致作旨,坐自貽咎,便恐違卿山志,如何?先生默思良久,曰:吾本為身,非為名,若有此慮,亦奚如此為?於是不詣省,直表辭而已。
  鄭障、史雋云:先生永明十年脫朝服掛神虎門,上表辭祿,詔許之。此乃知其始,而不知其末也。表云云,具集中。
  表既入,詔答。
  詔云云,具集中。
  將行,與宜都王別,彼此嗚咽,各不能發】言。左右莫能仰規。或謂宜都王云:王相愛重如此,那聽其去?王云:今為天下勝事,天子許其不臣,吾何敢然?以裘鏡贈別,給在山吏役數人。
  《本起錄》云:先生昔為安成、宜都二王侍讀,而通與諸王少長款狎。武陵,鄱陽、桂陽、衡陽皆春遇殊常,每一往,輒言話終日。永泰之世,慎避形進,怛示疏退,由是無聲累。宜都幼有識度,且待啞最久,彌盡親密。先生亦竭誠陪贊。及聞先生當辭世絕俗,屢致涕泗,臨行告別云云。或謂宜都:那聽其去?王曰:近武陵欲引其領郡五官,我苦論得免。慎之,三日不與武陵相見。今為天下勝事,我豈得以私情割其久仍停省?餞集明旦,裘鏡九種贈別,給衣、書、車乘出使,親侍左右五六人送至湖熟,吏役數人長給在山觸事管理,書驛旬朔。武陵、桂陽、鄱陽亦各贈詩并諸致遺人力經紀云云。
  先生既命舢束川,齊公卿並送於征虜亭,舉酒揮袂,皆云江束比來未有此事,乃今日見之。二疏聚金歸田園,亦何得稱高?先生乃曰:秦皇、漢祖、楚羽、昊策,並勢橫海外,雄架天維,寸氣不續,則為一丘之壤,況乎二三子之徒也?高居雲嶺,訪真幽府,正為此耳。日暮乃別,執御者亦獻歡,送者相謂曰:孤鴻已摩天去,吾儕戀稻粱,跳躑網羅中。明年齊大亂,西昌侯蕭鸞弒其君,於是乎知先生預見之明也。
  華陽陶隱居內傳卷上竟
  華陽陶隱居內傳卷中
  薜蘿孺子賈嵩撰
  初,先生以大茅、中茅問有積金嶺,其地可修上道,
  《真誥》云:大茅、中茅相連,長阿中有連石,古時名為積金山。其處宜人住,可索有水處為居室靜舍。乃住,快可合丹,以修上道也。
  乃於嶺西立華陽上下館。
  《登真隱訣》云:上館以研虛守真,下館以鍊丹治藥。
  襲紫皮巾被,三易徠條褐。
  《集卷》云:有人遺紅絲被,先生責而還之。乃云:近有人遺晉安三易徠,甚佳。褐者著條為之,左九條,右十條,法二景也。
  神棲寂泊,精騖玄極。雖蕭蕭獨往,眇眇真貴,而親舊書驛,遠近參同,蓋未能抑絕。常題桐葉作詩膚寄宜都王。其末云:願為雙白羽,長拂舉前塵。未幾,夜夢宜都云已亡,復二年當受生。先生曰;何往?王曰:未知也。因問鬼神中事云云。乃相執悲別。先生更留,云指痛不得久停。明日俾出都參訪,已遇害矣。
  《本起錄》云:永明十一年,宜都出為南豫州,鎮姑熟。延興之末,例非天命。先生以十一月十八日忽夢王云云。先生眠覺,悲怛驚怪。明日使人出都參訪,云以此月十日致斃矣。
  明帝即位,深相喜賞,詔勸日至,備安車厚禮迎出居蔣山。先生拒之,乃已。
  《本起錄》云:宋明帝三年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