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欲人道窮也。古德云:幽林鳥叫,碧澗魚跳。雲片展張,瀑聲嗚咽。如是景象,示人入處。由是觀之,紛紜萬化,無非悲歌。洞山云:若將耳聽終難會,眼裏聞聲始得知。《莊子》曰:無聽之以耳,而聽之以心。有如湍水逝川,白駒過隙,日鳥月兔,顯示丹基;蛇脫蟬蛻,彰明解理。靈龜服炁,蜣蜋轉丸;漆園濠上之魚,濂溪窗前之草,皆可心領意會,目擊道存。是謂不言之教,無聲之聞也。
  北都泉曲府,中有萬鬼羣。但欲遏人筭,斷絕人命門。
  《內義》曰:羅酆之職,主治罪罰,收錄愆過,削奪壽筭。壽筭既除,命限滅絕。饉按,經云:人之受生,所謂之筭。記在諸天,太上勅勒,諸天諸地、日月星斗、天真上聖、將軍使者、大神童子、天地飛仙、三界四司、嶽瀆官屬執籙把籍,巡行考案。三日一言,十日一奏,百日一結。三元八節,五臘三會,考較功過,不輟須臾。若修善則延年,為惡則减筭,錄送羅酆,毫分無失。
  阿人歌洞章,以攝北羅鄧。束送妖魔精,斬馘六鬼鋒。諸天炁蕩蕩,我道日興隆。
  《內義》曰:外奸除則諸天炁蕩蕩,內行著則我道日興隆。
  第二色界魔王之章:
  《內義》曰:色界魔王作歌,凡人身業淨盡,有三百善功,上生色界十八天。
  落落高張,天也。明炁四騫。炁也。梵行諸天,周迴十方。梵炁匝繞。無量大神,皆由我身。諸得道者.皆自魔王保舉成真。蓋示學人陞黜之意,使其知所懲戒也。我有洞章,萬徧成仙。
  《內義》曰:洞章乃龜山丹黃飛玄紫文。昔尹真人道成,老君與之西道毫臺,入七寶園,觀其文,修之有法,具載靈寶經法中,功成為靈寶真人,即非魔王之歌也。萬徧成仙,萬乃一之積,非一朝夕能造乎,是故在積習而致之。昔定錄真君謂雷平許君曰:學道如穿井,井愈深,土愈難出。若不堅心正行,豈得見泉源邪?此乃積習之理也。
  仙道貴度,鬼道相連。
  修仙所貴長生度世,否則身歿炁散,魂神被考,累及祖宗,可不謹哉!
  天地眇莽,穢氣氛氛。三界樂兮,過之長存。身度我界。體入自然。此時樂兮,薄由我恩。
  《內義》曰:物形之大,無出天地,而穢濁之氣亦盈其中。太虛廓然,不礙紛觸。大慧有言,太虛空中還有一物,礙得他否?雖不受物礙,而不妨諸物往來。人若性天虛廓,不滯於物,以象太空之含容,則離六根六塵而超欲界、色界、無色界,結習都忘,不復淪墜。骨肉同飛,昇入無形,得至於此,真樂長存。雖由修進,功滿德就,亦自魔王保舉。此乃修行經力成道者。若丹道功成,不歷階級,即登上品之仙。
  龍漢蕩蕩,何能別真。
  龍漢者,初劫之名。是時大道淳朴,徒有其化,難可為雜,人之本性亦如然。
  《內義》曰:受性之初,如嬰兒之未孩,安有精粗之別?夫本有之性,湛然清淨,因情識迷幻,故有染著。太上曰:吾有大患,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有身者,有識情也。無身者,無識情也。夫識情皆因惑於妄幻;能知妄幻,識情自除。《圓覺經》云:知幻即離,離幻即覺。亦不須強生排遣,則性復心冥,渾然龍漢之初。經云:專炁致柔,能如嬰兒。如是,則真亦何有?
  我界難度,故作洞文。
  我界,即色界也。洞文,即此歌也。蓋魔王欲人成道而作歌以勉之。
  變化飛空,以試爾身。
  《內義》曰:關尹子云:物來無窮,我心有際。故我之良心,受制於情;我之本情,受制於物。夫世緒紛紛,類似妨道,隨機而應,勿留於心。故曰物非我物,不得不應;我非我我,不得不養。雖應物,未嘗有物;雖養我,未嘗有我。若夫所不免者,衣食也。然衣食者,人之涉世舟楫。若到彼岸,亦無所用。萬事已定,浮生自忙,功名隨分,軒冕倘來,故非力取巧得,隨世緣可也。其或迷惑聲色、輕棄精神、决性命之情、造生死之業者,意逐物遷,神識流蕩;於至無中,執以為有;於至變中,執以為常。經曰:耳目聲色,為子留愆;鼻口所喜,香味是冤。身為惱本,痛癢寒溫;意為形累,愁毒憂煩;弗疾去之,壽命不延。君子見幾而作,不俟終日,何待其試乎!
  成敗懈退,度者幾人?笑爾不度,故為歌音。
  《內義》曰:成敗懈退,四字之中,一利而三害。倘不以輪迴生死為念者,則信道不篤,進寸退尺,必矣。故經曰:民之從事,常於幾成而敗之。饉終如始則無敗事,謂其鮮克有終也。
  第三無色界魔王歌曰:
  《內義》曰:無色界魔王作歌,凡人心業淨盡,有六百善功,生無色界四天。
  三界之上,眇眇大羅。
  三界之上,即種民四天也。種民之上,即大羅天也。
  上無色根,雲層峨峨。
  大羅天上有玉京山,無根而生,據空而停。山上有九層雲樓,高而峨峨也。
  唯有元始,浩劫之家。部制我界,統乘玄都。
  元始天尊自空劫以來,宅居其中,總治三界者也。
  有過我界,身入玉虛。
  《內義》曰:我界即無色之界,玉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