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湯用兵,文王順紂而不敢逆,武王逆紂而不肯順,故日不同。老聰曰:小子少進,余語汝三皇五帝之治天下。黃帝之治天下,使民心一,民有其親死不哭,而民不非也。堯之治天下,使民心親,民有為其親殺其殺,而民不非也。舜之治天下,使民心競,民孕婦十月生子,子生五月而能言,不至乎孩而始誰,則人始有夭矣。禹之治天下,使民心變,人有心而兵有順,殺盜非殺,人自為種而天下耳。是以天下大駭,儒墨皆起。其作始有倫,而今乎婦女,何言哉。余語汝,三皇五帝之治天下,名日治之,而亂莫甚焉。三皇之知,上悖日月之明,下睽山川之精,中墮四時之施。其知僭於厲躉之尾,鮮規之獸,莫得安其性命之情者,而猶自以為聖人,不可恥乎,其無恥也。子貢繒蹴蹴然立不安。孔子謂老聘曰:丘治《詩》、《書》、《禮》、《樂》、《易》、《春秋》六經,·自以為久矣,孰知其故矣,以奸者七十二君,論先王之道而明周、召之邊,一君無所鉤用。甚矣夫,人之難說也,道之難明邪。老子曰:幸矣,子之不遇治世之君也。夫六經,先王之陳邊也。豈其所以邊哉。今子之所言,猶邇也。夫邊,履之所出,而邇豈履哉。夫白鴨之相視,眸子不運而風化。蟲,雄嗚於上風,雌應於下風而風化。類自為雌雄,故風化。性不可易,命不可變,時不可止,道不可壅。苟得於道,無自而不可。失焉者,無自而可。孔子不出三月,復見,曰:丘得之矣。烏鵲孺,魚傳沫,細要者化,有弟而兄啼。久矣夫。丘不與化為人。不與化為人,安能化人。老子曰:可,丘得之矣。《沖虛經》云:商太宰見孔子,曰:丘,聖者歟。孔子曰:聖則丘何敢,然則丘博學多識者也。商太宰曰:三王聖者歟。孔子曰:三王善任智勇者,聖則丘不知。曰:五帝聖者歟。孔子曰:善任仁義者,聖則丘弗知。曰:三皇聖者歟。孔子曰:三皇善任因時者,聖則丘弗知。商太宰大駭,曰:然則孰者為聖。孔子動容,有問曰:西方之人有聖者焉,不治而不亂,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蕩蕩乎民無能名焉。所謂聖者,老聰是也。
  號河上公
  聖人神變之邇,或出或處,故無常也。世傳河上公,太上之化身,莫知其然否。逮考之載籍,而得其詳。雖怪力亂神孔子所不語,然其不至于譎怪,則無害於政教也。傳云:孝文帝及竇太后好黃老之術,劫天下如不通《老子》者,不注官。帝讀五千言而有所未曉,混元乃化身示跡,號河上公,居陝河之濱,常諷《道德》二經。帝遣使問其義,公曰:道尊德貴,非可遙問。帝即命駕詣之。公踞菴中,不起。帝謂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賓莫非王臣。子雖有道,猶朕民也,不能自屈,何乃高乎。朕能使人富貴貧賤在須臾耳。公村掌跳躍,冉冉升虛,去地數丈而止於太虛,倪而答曰:余上不至天,中不累人,下不居地,何民之有,陛下焉能令余富貴貧賤乎。帝乃悟,以其神人,方下輩稽首禮謝。因授帝上下章句希微之旨。今河上公所居,建廟于陝州之北,並文帝望仙臺並存焉。至孝武帝好神仙之道,太上遣九天侍郎東方朔以輔之,又遣西王母、上元夫人賜帝白銀像五軀,謂帝曰:此則太上老君之像也。及《上清經》、《五嶽真形圖》。帝拜而受之。後帝登封中嶽,聞呼萬歲者三,乃以行宮為萬歲觀,并前後別館三十餘所,悉捨為道事。每觀度道士七人,一如周穆王故觀。延熹八年,桓帝夢太上降帝庭,韶於渦水再新祠宇,勁邊韶撰碑,至今猶存。
  授干吉太平經
  大丞相蘇公嘗謂蓬丘子曰:凡述作文章不用故事,人之所難也。余讀《太平經》而觀其命意布辭,未嘗採摘前聖之陳邊,而自成一家體,此其難也。按此經有云干吉撰,或云得之於水上。而內傳所載,即在孝成帝河平年,混元分身下遊琅邪郡曲陽泉,授北海人干吉《太平經》一百七十卷。其要曰:且人之生也,天付之以神,地付之以精,中付之以黑。人能保精、愛神、護黑,內則致身長生;外則致國太平。孝章帝元和二年,太上復過琅邪,授吉一百八十戒,以助諸祭酒保身修真。謂吉曰:往古聖賢皆從此戒得道。道本無戒,從師得成,道不可廢,師不可輕。吉稽首作禮,謹受命。至順帝時,琅邪人宮崇詣闕進《太平經》,表云:親受於干吉。言吉親受於太上也。今於正經外,又有複文一卷,稱後聖君撰,凡二千一百二十三字,似篆而非篆,有序冠于篇首,其文隱而難解。又有《太平鈔》十卷,不著撰人名氏,大略發明本經篇目。又有《太平祕旨》一卷,稱上相青童君受,論守一之法。又有《宗師傳》一卷,不著撰人名氏,載西城王君、帛和、干吉三傳,合為一卷。至大唐之季,有聞丘方遠者,宿松人,通經史,頗辯惠,嘗師香林左元澤。一日謂方遠曰:子不聞老氏云:吾有大患,為吾有身。蓋身從無為而生有為,今卻反本,是日無為。夫無為者,言無即著空,言有即成礙,執有無即成滯。但能有無一致,泯然無心,則庶幾乎道。且釋氏以之為禪宗,孔子以之為坐忘。《易》云:無思也,無為也,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其歸一揆。經云: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是何物也,子若默契神證,又何求焉。此生不悟,即浩劫茫然。若得之,豈有迷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