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能於安靜之間以見動之徐生者,若冬涉川?保此微妙玄通之道者,不欲持盈。滿也夫惟不盈,則常虛靜,虛靜故能敝隱也不日新而成道矣。
  致虛極,守靜篤。萬物並作,吾以觀其復。夫物芸芸,各歸其根。歸根曰靜,靜日復命。復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沒身不殆。
  奉道者,須是致虛極,守靜篤。夫萬物並皆也作生也,自虛命也化神性也,神化氣陰陽氣也,氣化形,形復化虛,明見虛是根也,故老子曰吾以觀其復。夫物芸芸,芸與云同自小及壯,自壯及老,而皆各歸其根,學人欲識歸根法,曰心靜。靜謂內外俱息也。又云靜曰復命者,非靜中復有所見也,但復去為靜之心,乃得其虛,故曰虛靜。則政極篤,此理不可言宣,便是當初
  大道命與我者,故曰命。此命離陰陽之外,乃虛無大道也。世言死生由命者,此指陰陽。命我有形體者,處於陰陽,故禍福壽夭,推之可見也。此命無生無死,亘萬古而常存,故曰常。能知此常之理,乃曰明。不知常之理,妄意作為者凶近禍曰凶。知此常者,其心虛靜,方能容攝萬境。虛靜能容,乃公正也。公正乃王德也。王以虛靜治國,名曰無為,乃同於天。天之虛靜乃同於道。人同道之虛靜,乃能長久,故沒身不殆。歸根復命,常存之道,無其止盡。
  太上,下知有之;其次,親之譽之;其次,畏之侮之。故信不足焉,有不信。猶兮其貴言。功成事遂,百姓皆曰我自然。大道廢,有仁義;智慧出,有大偽;六親不和,有孝慈;國家昏亂,有忠臣。絕聖棄智,民利百倍;絕仁棄義,民復孝慈;絕巧棄利,盜賊無有。此三者,以為音謂文不足,故令有所屬音燭。見素抱朴,少私寡欲。
  太上遠古也之世,以無為化天下,下民但知有君之化,而不見其跡。其次至堯舜,淳朴漸散,以有為之教,欲復無為之道,緣顯仁義之迹,民競親之,因感聖智之治,民歡譽之,自此仁義易其性,而失無為之道。莊子云:自虞氏取七義以亂天下也。其次至三王,德衰義薄,用刑罰使民畏之,以從仁義。莊子云:施及三王,天下大駭。其次至五霸,大偽盛行,巧役於下,下侮之於上,刑罰不足威懲。孟子云:五霸假也。仁義者,乃救世之法,而以信為本,故因信不足焉,而有不信。太上之世,為無為之事,由兮其貴言,功成事遂,百姓皆曰我自然,蓋不顯其治。大道廢,緣有顯也化義之跡。智慧既出,而有大偽生,蓋智慧者,心之妄念也,意識分別,不能一齊天下。太上之世,臣忠子孝,以為之常,而六親不和者緣有顯也孝慈,國家昏亂緣有顯也忠臣,皆因矜智失於自然。若絕聖棄智,用無為之化,民獲利百倍矣。若絕仁棄義,不易其性,民復孝慈。若絕巧棄利,不見其欲,則盜賊無有。聖智、仁義、巧利,此三者以為文華,故治世有所不足,老子故令有所屬。使人見本來素性,人能守之,是名抱朴。朴者,道之一氣,在人曰性,乃人之一心,取素潔為義,以此為正。世人因欲著境,攀緣成私,汙染素性,何得見素?但少私。何謂少私?寡欲是也。一者,乃真心之動念而亦是私,今老子不言無欲,而言寡欲者,治世之道,以一為正故也。民持寡欲之道謂之德,德育萬物謂之仁,仁救安危謂之義,義有去就謂之禮,禮有變通謂之智,智有誠實謂之信。使民抱道,則五常百行之所自出,人心寡欲而無矯傚之能。大哉老子,令人從本而流,末,自然之教於天下也。
  絕學無憂。唯以水切之與阿,相去幾何?善之與惡,相去何若?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眾人熙熙,如享太牢,如登春臺。我獨伯音抬兮其未兆,若嬰兒之未孩,乘乘兮若無所歸。眾人皆有餘,我獨若遺。我愚人之心也哉,純純兮。俗人昭昭,我獨若昏;俗人察察,我獨悶悶。澹音演兮其若海,颼音劉兮似無所止。眾人皆有以,我獨頑且鄙。我獨異於人,而貴求食于母。
  一切憂苦皆因妄生,老子使人絕妄心為學,故無憂患。然捨妄還真,與棄真逐妄,譬如唯諾敬也之與阿聲之慢也,出於一心,相去幾何?善之與惡,出於一性,相去何若?人之所畏,馳騁妄心,不可不畏。老子嘆人心荒荒兮其未央止也哉,觀眾人心熙熙悅貌也然,如享太牢之志,太牢,牛也,祭天之物。如登春臺之樂。老子申絕學之意,曰我獨怕靜也無為也兮其未萌於兆,若嬰兒之未孩,乘乘兮者,任運無心,若無所歸。眾人之心念念不停皆有餘,老子曰我心獨若遺,念也反釋曰我愚人之心也哉,無智無得,但純純兮。真心無雜俗人昭昭以為明,老子曰我獨若昏者,而心無所恃。俗人察察以為智,老子曰我獨悶悶然無意於物。澹水動之貌兮其若海者,言不可見其心。飂高風之貌兮似無所止者,如風行空,無所依住。眾人皆有以用也者,著物生心。老子曰我獨頑且鄙者,不為物遷。老子曰我獨異於人者,以心合虛,而貴求食於母。
  孔德之容,惟道是從。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其中有象;恍兮惚,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閱眾甫。吾何以知眾甫之然哉?以此。
  老子言孔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