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謂,羅之雖具,萬品究之,唯有四大。大名既一,用義難殊,欲勸帝王抱式於道德,取則於天地也。○成疏:境域之中有此四大,王有化被之德,故繼二儀而居一數也。《莊》云:夫道未始有封而此言域中者,欲明不域而域,雖域不域,不域而域,義說域中,雖域不域,包羅無外也。
  第五示自淺之深,漸階圓極。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御注:人謂王也,為主者先當法地安靜。既爾又當法天,運用生成。既生成已,又當法道,清靜無為,令物自化。人君能爾者,即合道法自然。○御疏:人謂王也,所以云人者,謂人能法天地生成,法道清靜,則天下歸往,是以為王。王若不然則物無所歸往,故稱人以戒爾。為王者當法地安靜,因其安靜,又當法天生化,功被物矣。又當法道清靜無為,忘功於物,令物自化。人君能爾,則合道法自然,言道之為法自然,非復仿法自然也。若如惑者,難以道法效於自然,是則域中有五大,非四大也。又引《西昇經》:虛無生自然,自然生道,道則以為虛無之孫,自然之子。妄生先後之義,以定尊卑之自,塞源拔本,倒置何深?且嘗試論曰:虛無者,妙本之體,體非有物,故日虛無。自然者,妙本之性,性非造作,故日自然。道者,妙本之功用,所謂強右,無非通生,故謂之道。約體用名,即謂之虛無,自然之道爾。尋其所以,即一妙本,復何所相仿法乎?則知惑者之難,不詣夫玄鍵矣。○河上公曰:人法地,人當法地安靜和柔。種得五穀,掘得甘泉,勞而不怨,有功而不置之也。地法天,天澹泊不動,施而不求報,生長萬物,無所收取也。天法道,道法清靜,不言陰陽,運行精氣,萬物自成也。道法自然,道性自然,無所法也。○榮曰:夫為人主者,靜與陰同德,其載無私,法地也。動與陽同波,其覆公正,法天也。清虛無為,運行不滯,動皆合理,法道也。聖人無欲,非存於有事,虛己理絕於經營,任物義歸於獨化,法自然也。此是法於天地,非天地以相法也。○成疏:人,主也,王必須法地安靜,而靜為行先,定能生惠。故下章云躁則失君,既靜如地,次須法天清虛,覆育無私也。天有三光,喻人有惠照,地是定門,天是惠門也。既能如天,次須法道虛通,包容萬物也。既能如道,次須法自然之妙理,所謂重玄之域也。道是進,自然是本,以本收之迹,故義言法也。又解:道性自然,更無所法,體絕修學,故言法自然也。
  重為輕根章第二十六
  重為章所以次前者,前章明人法於地,表學道以靜為先,故次此章;即校量靜躁。就此章內,文有三重,第一正辨輕躁之劣,重靜之勝,第二明重靜之人動不乖寂,第三明輕躁之者,亡國喪身。
  第一正辨輕躁之劣,重靜之勝。
  夫天地之大德日生,聖人之大寶日位,靜以制動,三十輻之循環,重為輕根,九五君之端委。登太山者宏大,歸衆阜之高,佩玉宸者為君,握庶人之紀。是知六爻將設,上一制之於群象,八有初分,下五鎮之於衆位。則知玄鑒妙遠,唯靜與清,黃屋尊凝,唯高唯大,聖開厥理,詳而可知。
  重為輕根,靜為躁君。
  御注:重者制輕,故重為輕根。靜者持躁,故靜為躁君。○御疏:根,本也。草木根蒂重,花葉輕,花葉稟根蒂而生,則根蒂為花葉之本,故曰:重為輕根。夫重則靜,輕則躁,既重為輕者根,則靜為躁者君矣。是知重有制輕之功,靜有持躁之力,故權重則是屬鼻之績斯舉,心靜則朵頤之求自息。○河上公曰:重為輕根,人君不重則不尊,治身不重則失神,草木之花葉輕故零落,根重故能長存也。靜為躁君,人君不靜則失威,治身不靜則身危,龍靜故能變,虎躁故夭虧。○榮曰:大小俱輕,不能為於根本,上下皆躁,豈可為於君主,是以一輕一重,輕者以重為根,一躁一靜,躁者以靜為主。故無為重靜者君之德也,有為輕躁者臣之事也。上下各司其業,為君又須重靜。○成疏:重為輕根,譬重為樹根,輕為花葉,輕者凋落,重者長存。此戒學人勿得輕躁,故《書》云:君子不重則不威。靜為躁君,靜則無為,躁則有欲,有欲生死,無為長存,靜能制動,故為君也。
  第二明重靜之人,動不乖寂。
  是以君子終日行,不離輜重。
  御注:輜,車也。重者,所載之物也。輕躁者貴重靜,亦由行者之守輜重,故失輜重則遭凍餒;好輕躁則生禍亂也。○御疏:君子者,謂人主也,言其德可以君子人物,故云君子。輜,屏車也,重者所載之物也,此舉喻也。言人君常守重靜,猶如行者之不離輜重,行者若失輜重,則無所取給,必遭凍餒。人君若好輕躁,則臣必離散,必生息禍,故云終日行不離輜重也。○河上公曰:輜,靜也。聖人終日行道,不離靜與重。○榮曰:有道之主,君人子物,務於重靜,不為輕躁,舉不失道,動不離靜,是以行必輜重,居必攝衛,不至危亡,由重靜也。○成疏:是以仍前生後文也。輜,靜也。言君子達人終日行化,同塵處世,而不離重靜,此即動而寂者也。
  雖有榮觀,燕處超然。
  御注:人君者,守重靜,故雖有榮觀,當須燕爾安處,超然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