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自有司,以不知為道,以禁苛為主,如此則百官之事,各有所考。
  夫與馬逐走,是君與臣角力也。登車致遠,是任臣以成治也。有為即議,有好即談,唯神化者,凡用可節,私謁不行,官盡職而事有考矣。
  老子曰:食者,民之本也;民者,國之基也。故人君者,上因天時,下盡地利,中用人力。是以羣生遂長,萬物蕃植。春伐枯槁,夏收百果,秋蓄蔬食,冬取薪蒸。以為民資,生無乏用,死無傳尸。先王之法,不掩羣而取镺誂,不涸澤而漁,不焚林而獵。豺未祭獸,罝罘不得通於野;獺未祭魚,網罟不得入於水;鷹隼未擊,羅網不得張於谷;草木未落,斤斧不得入於山林;昆蟲未墊,不得以火田;育孕不殺,穀卵不探;魚不長尺不得取,犬豕不期年不得食。是故萬物之發生,若蒸氣出。先王之所以應時修備、富國利民之道也。非目見而足行之也,欲利民不忘乎心,則民自備矣。
  富國者民養。民者,食基本之論也。因天時,盡地利,用人力,三才之道備,然後羣生遂長,萬物蕃植,民賴以食,國藉以富。豈不謂生財有大道者乎?
  老子曰:古者明君,取下有節,自養有度,必計歲而收,量民積聚,知有餘不足之數,然後取奉。如此即得承所受於天地,而不罹於饑寒之患。憯怛於民也,國有饑者,食不重味;民有寒者,冬不被裘;與民同苦樂,則天下無一反民。闇主即不然,取民,不裁其力;求下,不量#4其積,男女不得耕織之業以供上求。力勤財盡,有旦無暮,君臣相疾。且人之為生也,一人蹠耒而耕不益十畝,中田之收,不過四石,妻子老弱,仰之而食。或時有灾害之患,無以供上求。即人主愍之矣,貪主暴君,涸漁其下,以適無極之欲,則百姓不被天和,履地德矣。
  堯之為君,視民猶己,取下有節,奉有度,故人無惡逆,比屋可封。以明君之治,必計歲豐歉,量民虛實然後取。奉民無怨,咨天亦無譴焉。
  老子曰:天地之氣,莫大於和。和者,陰陽調,日夜分。故萬物春分而生,秋分而成,生之與成必得和之精。故積陰不生,積陽不化,陰陽交接,乃能成和。是以聖人之道,寬而慄,嚴而溫,柔而直,猛而仁。夫太剛則折,太柔則卷,道正在於剛柔之間。夫繩之為度也,可卷而懷之,引而伸之,可直而布之。長而不橫,短而不窮,直而不剛,故聖人體之。夫恩推即便,便即不威;嚴推即猛,猛即不和;愛推即縱,縱即不令,刑推即禍,禍即無親;是以貴和也。
  氣以和為主,天地和而萬象明,陰陽和而百物生,君臣和而朝廷治,父子和而家道成,上下和而人事濟,榮衛和而身康寧,和之義大矣哉。
  老子曰:國之所以存者,得道也;所以亡者,理塞也。故聖人見化以觀其。德有昌衰,風為先萌。故得存道,雖小必大;有亡徵者,雖成必敗。國之亡也,大不足恃;道之行也,小不可輕。故存在得道,不在於小;亡在失道,不在於大。故亂國之主,務於地廣,而不務於仁義,務在高位,而不務於道德。是捨其所以存,而造其所以亡也。若上亂三光之明,下失萬民之心,孰不能承?故審其己者,不備諸人也。
  天下通行之謂道,萬古不易之謂理。故道理最大。自古有國家者,得道則昌,失理則亡。夫務高位地廣而不務道德仁義,猶木之無根,槁仆可俟也。
  古之為君者,深行之謂之道德,淺行之謂之仁義,薄行之謂之禮智。此六者,國家之綱維也。深行之則厚得福;淺行之則薄得福;盡行之天下服#5。古之修道德即正天下,修仁義即正一國,修禮智即正一鄉。德厚者大,德薄者小,故道不以雄武立,不以堅強勝,不以貪競得。立在於天下推己,勝在於天下自服,得在於天下與之,不在於自取。故雌牝即立,柔弱即勝,仁義即得,不争即莫能與之争。故道之在天下也,譬猶江海也。
  道德、仁義、禮智,根于心者,一夫行之有淺深,施之有厚薄,名從實立,六者分焉。雖然,同一善也,上者善則下者莫敢不善。後世不修道德,專以勢力為治,而國危矣。
  天之道,為者敗之,執者失之。夫欲名之大,而求之争之,吾見其不得已。雖執而得之,不留也。夫名不可求而得也,在天下與之。與之者歸之。天下所歸者,德也。故云:上德者天下歸之,上仁者海內歸之,上義者一國歸之,上禮者一鄉歸之。無此四者,民不歸也。不歸即用兵,用兵即危道也。故曰:兵者,不祥之器也,不得已而用之,用之殺傷人,勝而勿美。故曰:死地,荊棘生焉,以悲哀泣之,以喪禮居之。是以君子務道德,而不用重兵也。
  天道自然,有為則失。名者,實之賓。名之大莫如君,君有德則名不待求而天下與之。與之者,歸之也。此二帝、三王之所以優,而五霸、七雄之所以劣。不用道德而務用兵者,去天道遠矣。
  文子問曰:仁義禮智何以為薄於道德也。老子曰:為仁者,必以哀樂論之;為義者,必以取與明之。四海之內,哀樂不能徧,竭府庫之貨財,不足以贍萬民。故知不如修道而行德,因天地之性,萬物自正,而天下贍,仁義因附。是以大丈夫居其厚,不居其薄。夫禮者,實之文也;仁者,恩之效也。故禮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