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齊,比周朋黨,各推其與,懷機械巧詐之心,是以貴義。義以斷之。男女羣居,雜而無別,是以貴禮。禮以正之。性命之情,淫而相迫於不得已,則不和,是以貴樂。樂以節之。故仁義禮樂者,所以救敗也,非通治之道也。自貴仁己,不救弊之謂。非為至德也。誠能使神明定於天下,而心反其初,則民性善;民性善,則天地陰陽從而包之,則財足而人贍,貪鄙忿争之心不得生焉。仁義不用,而道德定於天下,而民不淫於釆色。故德衰然後飾仁義,和失然後謂聲,禮淫然後飾容,故知道德,然後知仁義不足行也;知仁義,然後知禮樂不足修也。道德者,天下之大無不包也。故有道者兼仁義禮樂,備而有之。或者謂絕滅四者而曰有道非通論也。夫聖王憫世之衰而無道德,故貴仁義禮樂,制節其性,和樂其情,全其節度,崇其敬讓,使不敢踰越,以復道德也。
  老子曰:清靜之治者,和順以寂寞,質真而素樸,閑靜而不躁。在內而合乎道,出外而同乎義,其言略而循理,其行悅而順情,其心和而不偽,其事素而不飾。不謀所始,不議所終。安即留,激即行。通體乎天地,同精乎陰陽,一和乎四時,明朗乎日月,與道化者為人。此明清靜素樸同乎天而合乎道,謂真人。機巧詐偽,莫載乎心。是以天覆以德,地載以樂,四時不失序,風雨不為虐,日月清靜而揚光,五星不失其行,此清靜之所明也。真人之治,感於天地。故日月清明而不武,凶悖不作也。
  老子曰:治世之職易守也,其事易為也,其禮易行也,其責易賞也。是以人不兼官,官不兼士,士農工商,鄉別州異。故農與農言藏,士與士言行,工與工言巧,商與商言數,是以士無遺行,工無苦事,農無廢功,商無折貨,各安其性。異形殊類,易事而不悖,失業而賤,得志而貴#1。《易繁辭》曰:乾以易知,坤以簡能。聖人無為而治,百姓不苦其役,則各安其業,俱樂其生。故易理而不亂,四民得其所即貴,失其勢即賤。夫先知遠見之人,才之盛也,而治世不以責於人。不責成於人也。博聞強志,口辯辭給人,知之溢也,而明主不求於下。聰敏給數未必為忠正,不求在下位之也。放世賤物,不從流俗,士之伉行也,而治世不以為化民。敖世忽俗,不可以為儀表。故高不可及者,不以為人量;行不可逮者,不可為國俗。故人才不可專用而度量,道術可世傳也。此數者治世,士不可不察其才而用,唯通明道術,與時消息者則與為治。故國治可與愚守也,而軍旅可以法同也。不待古之英雋而人自足者,因其所有而並用之。治在適時,非求異見;詞尚體要,無煩飾辯。但量能處位,無世無之。豈待古賢,天下方治也?末世之法,高為量而罪不及也,重為任而罰不勝也,危為其難而誅不敢也。民困於三責,即飾智而詐上,犯邪而行危,雖峻法嚴刑,不能禁其姦。獸窮即觸,鳥窮即啄,人窮即詐,此之謂也。用其法而求其遇以誅其罪者,是為法殺人,非治人也。懷憂懼即飾智而誣矯以求僥偉,由鳥獸窮蹙則拂然之心而忿不顧其生也。故聖人責道不貴法也。
  老子曰:雷霆之聲,可以鐘鼓象也;風雨之變,可以音律知也。大可睹者,可得而量也;明可見者,可得而弊也;聲可聞者,可得而調也;色可察者,可得而別也。夫至大天地不能函也,至微神明不能見也。夫風雨雷霆、形聲色象,可以類知,可以建事。及乎至大至微者,謂道也,天地不能容,神明不能究也。及至建律曆,別五色,異清濁,味甘苦,即樸散而為器矣。立仁義,修禮樂,即德遷而為偽矣。民飾智以驚愚,設詐以攻上,天下有能持之而未能有治之者也。夫智能彌多而德滋衰,是以至人淳樸而不散。夫至人之治,虛无寂寞,不見可欲,心與神處,形與性調,靜而體德,動而理通,循自然之道,緣不得已矣。漠然無為而天下和,淡然無欲而民自樸,不忿争而財足。施者不得,受者不讓,德反歸焉,而莫之惠。不言之辯,不道之道,若或通焉,謂之天府。取焉而不損,酌焉而不竭,莫知其所求由出,樸散亡本,故聖人有作而調飾之,使反修其業,道乎自然,藏於天府,取之不減,與之不盈。謂之搖光。搖光者,資粮萬物者也。搖光斗標之望揭運於中,制以四方萬物,主之以為資。
  老子曰:天愛其精,地愛其平,人愛其情。天之精,日月星辰,雷霆風雨也。地之平,水火金木土也。人之情,思慮聰明喜怒也。故閉四關,止五道,即與道淪。神明藏於無形,精氣反於真,目明而不以視,耳聰而不以聽,口當而不以言,心條通而不以思慮,委而不為,知而不矜,直性命之情,而知故不得害。精存於目,即其視明;存於耳,即其聽聰;留於口,即其言當;集於心,即其慮通。故閉四關,即終身無患,四肢九竅莫死莫生,是謂真人。天之四關,日、月、星、辰。五道,五行也。言四時有節,五行有度,則天地清明,民物豐泰。人之四關,心、口、耳、目也。五道,謂五藏也。夫精神存者,則四關不妄動;五道不受邪聰視聽明、言行無跌,故禍害無及於身,止死不係於懷,是真人得道所游之地。地之生財,大本不過五行,聖人節五行,即治不荒。聖人者,由節五情以和五行,故天下不亂,而況常人哉?老子曰:衡之於左右,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