謂之深妙,若住斯妙,其迹復存,與彼異名,等無差別。故寄又玄以遣玄,欲令不滯於玄,本迹兩忘,是名無住,無住則了出矣。注云:意因不生者,《西升經》云:同出異名色,各自生意因。今不生意因,是同於玄妙。無欲於無欲者,為生欲心,故求無欲。欲求無欲,未離欲心。今既無有欲,亦無無欲,遣之又遣,可謂都忘。正觀若斯,是為眾妙。其妙雖眾,若出此門,故云眾妙之門也。
  天下皆知章第二
  前章明妙本生化入兩觀之不同,此章明樸散異因萬殊而逐境,逐境則流浪,善化則歸根,故首標美善妄情,次示有無傾奪,結以聖人之理,冀達還淳之由。
  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矣。
  疏:天下者,舉大凡而言,凡在天覆之下也。美者,心所甘美也。善者,身所履行也。言天下之人,皆知以己心所甘美者為美,己身所履行者為善,故論甘則忌辛,好丹則非素,共相傾奪,競起是非,皆由興動於欲心,所以遞成乎美惡。聖人知美惡無主,俱是妄情,妄情則不常,故云惡已。已,語助也。注云:神奇臭腐者,《莊子》云:所美為神奇,所惡為臭腐。
  故有無之相生,
  疏:此明有無性空也。夫有不自有,因無而有,凡俗則以為無生有。無不自無,因有而無,凡俗則以為有生無,故云相生。而有無對法,本不相生,相生之名,猶妄執起。如美惡非自性生,是皆空故,聖人將欲救其迷滯,是以歷言六者之惑。
  難易之相成,
  疏:此明難易法空也。此以難而彼成易,此以易而彼成難,亦如工者易於木,難於埴。陶匠易於埴而難於木,故云難易之相成。若同其所難,則無易。同其所易,則無難。難易無實,妄生名稱,是法空。故能了之者,巧拙兩忘,則難易名息,亦如美惡無定故也。
  長短之相形,
  疏:此明長短相空也。以長故形短,以短故形長,故云長短相形。亦如鳧脛非短,由鶴脛之長,故續之則憂。鶴脛非長,由鳧脛之短,故斷之則悲。見短長相,猶如美惡,既無定禮,皆是妄情。
  高下之相傾,
  疏:此明高下名空也。高下兩名,互相傾奪,故稱高必因於下,又有高之者,稱下必因於高,又有下之者。又高則所高非高,又下則所下非下。如彼世間,几諸有名位,遞為臣妾,亦復無常,是皆空故,故無定位。
  音聲之相和,
  疏:此明和合空也。五音相和,成曲者誰?總彼眾聲,則能度曲。如世間法,皆和合成,則體非真,是皆空故,將欲定其美惡,豈云達觀之談?
  前後之相隨。
  疏:此明三時念空也。日月相代,代故以新,如彼投足,孰為前後?則前後之稱,由相隨立名。名由妄立,誰識其初?過去未來,及以見在,三時空故,念念遷故,亦如美惡無定名也。
  是以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
  疏:是以者,說下以明上也。夫飾智詐者,雖拱默非無為也。任真素者,則終日指撝,而未始不晏然矣。故聖人知諸法性空,自無矜執,則理天下者當絕浮偽,任用純德,百姓化之,各安其分。各安其分則不擾,豈非無為之事乎。言出於己,皆因天下之心,則終身言,未嘗言,豈非不言之教耶。
  萬物作而不辭,
  疏:作猶動也,辭為辭謝也。言聖人善化,無事無為,百姓不知,爰游爰豫,各自得其動作,而不辭謝於聖人。故擊壤鼓腹,而忘帝力,此人忘聖功也。
  生而不有,為而不恃,功成而不居。
  疏:令物各得成全其生理,聖人不以為己有。令物各得其營為,聖人不恃為己功。如此太平之功,弘濟日遠,猶且慎終如始,不敢寧居。此聖人自忘其功。注云:日慎一日《尚書》文也。
  夫惟不居,是以不去。
  疏:彼聖人者,稠直如髮,慎終如始,本末不衰,未嘗寧居而逸豫,是以日新其盛德,忘功而功不去,光宅而天下安,故云夫惟不居,是以不去。
  不尚賢章第三
  前章明萬殊逐境,善化則歸根,此章明貴尚不行,無為則至理。首標不尚,絕矜徇之迹。次云聖理,示立教之方,結以無為,明化成而復樸也。
  不尚賢,使民不争。
  疏:尚,崇貴也。賢,才能也。言人君崇貴才能則有進,飾偽者徇迹而失真,失真叉是尚賢之由,徇迹定起交争之弊。不若陶之玄化,任以無為,使雲自從龍,風常隨虎,則唐虞在上,不乏元凱之臣,伊呂升朝,自得台衡之望。各當其分,人無覬覦,則不争也。
  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
  疏:人之受生,所稟有分,則所稟材器是身貨寶,分外妄求,求不可得,故云難得。夫不安性分,希慕聰明,且失天真,盡成私盜。今使賢愚襲性,可否用情,既無越分之求,自輕難得之貨。皆得性分,誰為盜乎?故《莊子》曰:不仁之仁,竊性命之情,而饕富貴。又解云:以人君不貴珠犀寶貝,則其政清靜,故百姓化之,自絕貪取,人各知足,故不為盜。
  不見可欲,使心不亂。
  疏:希慕聰明,是見可欲。欲心興動,非亂而何?今既不崇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