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逼,得如不得,知如不知。七者性不專精,復無蓄積,明師已訣,疑而不行。八者所遇之師,師素狹劣,惜其淺短,不盡教之,云道不多,嬌生寶祕,謂以為實,遂至守株也。
  夫道不在多,莫謂小法者,即是大丹之中,莫過九鼎之道,出自真人。真人以傳玄女,玄女以傳黃帝,帝得之以傳玄子,自時厥後,得法為真人。不聞真人更親指授,得至者則為可尚。後代貴耳賤目,棄近遂遠。則秦皇睹安期而失道,漢武求少君而不盡,別尋方丈,遠涉滄波,卒可成功,虛摩爵賞。善求者不在任用,巧取者不勞蹴迫。軒轅之臨天下,廣成不與焉,德政不以為損也。唐堯之有四海,而巢由不佐焉,後德不乏也。四皓鳳戢於商洛,而不妨大漢之多士也。周黨鱗詩於林藪,而無虧於孝文之刑措也。
  寵貴不能動其操,心安靜默,性惡誼譁,以縱逸為懼,以榮任為滯;蕭索艦縷,茹草操耜,以芳林為臺榭,以峻岫為大廈,以翠蘭為茵褥,以綠葉為帷喔,荷裳以代衰服,葵蕾以當嘉膳,匪躬耕不以充腸,匪妻織不以蔽身,守常待終,骯其三樂,不憚速死,不營苟生,辭千金之重聘,忽卿相之貴位,蕩然自縱,無所修為,咸為當時稱尚高逸。此輩上不能益國,下無以利人。良史之談,猶稱人物,瓦有求長生之上道。
  蓋學神丹之大法,不肯役身於俗,唯以藥物自助,使外患不及,內疾不生,舊身改容,久視不死,精心不息,校練眾方,得其效驗,審其優劣,必有以後,骯其塵壤,以聲為朝露,八極之內,將詛幾人,其志遠矣,其益大矣。攻務要藉,不此一二三人,若逼迫之則不成矣。夫景風起而裘爐息,王化隆而、奇士退。今宇內寧謐,休牛放馬,烽燧臧影,干戈載戢,繁弱既韜,盧散停廢,子房出玄帷而返問巷,信布釋甲冑而修魚釣。死宇宙之內,篤好玆道而能者,萬無一也。
  昔黃帝垂衣裳而理天下,飛流珠而化霜雪,昇平致政,百一十年道成,服餌白日仙去。蓋因廣成、玄女之力,非自然而得之者也。昔昊王伐石以營宮室,而於合石之中得紫文金簡之書,不能讀之,使者以問仲尼,日:昊王閑居,有赤雀嘴書,以置殿前,不知其義,故遠咨呈。仲尼觀之,日:此是靈寶之方,長生之法,禹之所服,年齊天地。禹將先化,封之名山石函之中。今乃云赤雀嘴之,始天授也。
  是知自古帝王銳思於長生者,未有行年不永者也。縱求而不得,猶愈於不求者,亦有之矣。不患心之無道,但患不勤,勤而不已,必有所得。又人之求道,如憂居家之貧,如愁處位之卑者,道豈有不得耶。但患志之不篤,務近忘遠,聞之則悅以前席,未久則忽然若遺。毫釐之益未周,丘山之失已及,安得窮至言微妙,成思極之後匱乎。然雖志勤苦,不遭明師,亦無由成也。
  夫長生學者在藥,藥之大者在訣,訣在神丹。道同德合,誓以俱取,可以義獲,難以抑求。昔夏禹不迫伯成子高,尊其長也。仲尼不假蓋於子夏,護其短也。豐草淺水,廣野探澤,狐鹿所遊,窮巖絕岫,幽徑茅楝,仙士所居也。若以華堂豢狐鹿,是其檻穿矣。若以榮秩罷仙士,是所榣役矣。故覽正經者,如對真人。受真訣者,如得其身。假使有毒競來,安期爭至而言異,經訣不可信也,必有小同異者。伏願聖主,詳擇從之。臣聞凡草春剪,芝莫不秀,傾巢覆卵,鸞鳳不集耳。
  黃帝九鼎神丹經訣卷之二竟
  黃帝九鼎神丹經訣卷之三
  明擇.師受訣不藉真人法
  臣聞師無常師,主善而師之。三人同行,必以善者。孔子之道,一以貫之。黃帝省方,無求不往,若以真人道訣,非真人不傳;元君之經,非元君不授,何異胃子侍宣尼以講習,虞政俟皋陶以弼諧,消失光陰,永無成日。所以九鼎之道,長生之方,若此營之,與取死無異也。生可戀也,死可懼也。日失一日,比速逝川,晨露夕光,吁嗟易盡。今但遇知方之人,指摘其意,求而不已,復自參驗,結以良伴,同契不移,此自能成之,固有之矣,則必無真人玄女借助之也。藥成之後,清腸服餌,即玉女來侍,或青龍將迎。未成之前,不聞有感。故元君日:慎無以神丹告人,令之笑道謗真。傳丹經不得其人,必受其殃。若有篤信者,可得合丹藥分人,莫以經云傳與。此之真人。實以祕惜,與親傳口訣無異也。若言獲見真人,及知方士不爾,而得道也。昔殷家之遇彭祖,周室之逢老子,秦皇之睹安期,漢武之任少君,不聞皆得道。
  夫學道之人,尤惡誼譁,不欲人雜言,不欲見俗人,固易路而行,異處而坐,慢貽毀辱,味道獨居。所好不同,必招誹謗,恨不絕邇軌以逃遁,隔千里以嫌疑。又彼真人,何求以至。夫真人者,蹈炎颼而不灼,躡玄波而不傾,鼓翮清虛,雲軒風駟,仰凌紫極,俯柄崑崙,假令或遊人問,匿真隱異,比肩接武,外若庸流俗人,何以察之,安能覺也。自有子晉躬御白鶴,黃帝親驚赤龍,或鱗身蛇軀,或金車羽服,非洞視不能觀其事,非徹聽不能聞其聲,俗不見聞,則多疵毀,所以真人嫉之,益潛遁也。常人之所愛,上士之所僧。常人之所賤,至人之所貴。英儒偉器,猶不願雜風塵。玄女真人,何急遽參人事。俗人怪之,不爾乎謬。凡人目察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