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者,何不抱靈方遊其地,則何憂丹石之匱乏也。意力之不集耶,奚為止足于貴競之土,安身於紛爭之邦,共其枯竭哉。夫知我者希,則我者貴矣。固宜遠人事而避闈閱,絕囂擾而步丹丘。琴瑟奏于馬屬,安識其官商乎。彼不貴用丹之術,則不貴我所為之事。是以我得安其所營,而心無休惕,獨貴所味,而無鑽仰,豈不盡理於內,而如愚于外哉。
  且南遐大境,名山相連,下洞潛霍,高齊青雲,火州鬱勃,香陣芳芬,豈唯楊楚之郊,專有福地耶。但南徹是四海之外,先賢作名山記者,記其域內,不書其外。又丹經所言,既成而服,有昇天之驗,如仙人所傳八遐,將一家庭宇耳。但此五國,皆是人跋之所逮,奚足為渺渺哉。是以不嫌其遐,而欲之其邦,不辭其遼,而必到其鄉。若天命不延,合服無成,擬之以分,分之矣修靈法。守而得理,使飛霜偉煥,玄雲四起,亦供勤矣,天濟之也。
  夫生無貴賤,各當一死。洪消遣三尸,守精存氣,拘魂養神,鑽求靈味,求生不得,亦下聊不失一死也。譬眾人尋綸弋鉤,廣津投餌求魚,誰知其先。有如千犬逐兔,獲者有人。是以期命之終,雖帝者所不能諱。今壹以分,准得失所期,灰身長衢,甘之如薺。正以抱道信誠,丹心內定,雖使蘇、張更出,陳、酈復生,見喻以機,運之會,敦說以榮華為先,妙辭豐藻,蔚言連篇。洪將勃然作色,村于二子之肩,未復哂爾而笑,必折以一言。乃心磐石,非爾可轉,志堅金剛,非爾可斷,要言盡矣。
  夫有情志如是庶幾,萬靈或愍洪若斯之志,脫得啟於蟬蛻之變者。復百餘年之後,將比顧以省,墳梓迴顏,以示不信。但恐爾時不信者已成灰泥,無復與陳昔所歸耳。此言亦可笑矣,未必可笑也。今撰生丹之國,紀識外邦,並申愚心,附於金液之後。常藏寶祕,則洪辭永全。是以狐狸穴王城不討,野鼠附社牆莫掘,如蚊蟲寄鴻鷺以翔玄嶽。今以贏文結託真書,求自存錄者也。諸弟子可以廣視聽也。蔔莞之言,廊廟亦擇。狂人之志,時有所合。軍帥可奪,匹夫叵違。再拜朱門,與爾長辭。背放松墳中,心藏之俗人。
  人既不能解於洪,洪亦復不能解於人。之面牆而不自知,魚鼇之餘,豈不哀哉。人視我如狂,洪陌彼如蟲。期度之運,安所告乎。
  將來君子各搜德業,不以管穴別意,有所導引也。行邁靡靡,汎舟洪川,發自象林,迎箕背辰,乘風因流,電邁星奔,宵明莫停,積日倍旬,乃及扶南,有王有君,厥國悠悠,萬里為垠,北欽林邑,南函典遜,左牽杜薄,右接無倫,民物無數,其會如雲,忽爾尚罔,界此無前,謂已天際,丹穴之問,逮于仲夏,月紀之賓,凱風北邁,南旅來臻,怪問無由,各有鄉鄰。我謂南極,攸號朔邊,乃說邦國厥數,無原、句稚、歌營、林揚、加陳、師漢、扈犁、斯調、大秦、古奴、察牢、棄波、脣賓,天竺、月支、安息、優錢,大方累萬,小規數千,過此以往,莫識其根。
  象林,今日南縣也。昔馬援為漢開南境,立象林縣,過日南四五百里,立兩銅柱,為漢南界。後漢衰微,外夷內侵,沒取象林國銅柱,所在海邊,在林邑南,可三百里,今則別為西圖國,國至多丹砂如土。出日南壽靈浦,由海正南行,故背辰星,而向箕星也。晝夜不住十餘日,乃到扶南。
  扶南,在林邑西南三千餘里。自立為王,諸屬國皆君。長王號炮到大國,次王者號為鄱歎小國,君長及王之左右大臣,皆號為崑崙也。扶南地多朱砂珍石,從扶南北至林邑三千里,其地豐饒,多朱丹、硫黃,典遜在扶南南四去五千里,本別為國。扶南先王范曇有勇略討服之,今屬扶南,其地土出鐵。其南又有都昆、比嵩、句稚諸國,范曇時皆跨討服,故曰名函典遜。典遜去日南二萬里,扶南去林邑似不過三千七八百里也。何以知之,舶船發壽靈浦口,調風晝夜不解帆十五日,乃到典遜。一日一夕,帆行二千里。
  問日:今長江舟船高牆廣帆,因流順風而下,日才行三百里耳。吾子今陳海行,晝夜三千里,豈不虛哉。答日:余昔數曾問之舶船,高張四帆,斯作云當得行之日,試投物于水,俯仰一息之頃,以過百步,推之而論,疾于逐鹿,其于走馬,馬有千里,以此知之,故由千里左右也。其國出丹砂、曾青、硫黃、紫白石英。
  杜薄閣婆,國名也。在扶南東漲海中洲,從扶南船行直截海度,可數十日乃到。其土人民眾多,稻田耕種,女子織作白疊花布,男女白色,皆著衣服,土地饒,金及錫鐵丹砂如土,以金為錢貨,出五色鸚鵡、豕鹿,豢水牛,大羊、雞鴨,無犀象及虎豹,男女溫謹,風俗似廣州人也。
  無倫國,在扶南西二千餘里,有大,左右種桃榔及諸華果,白月行其,陰涼蔽熱,十餘里一亭,亭皆有井,食菱飯、蒲桃酒,木實如膠,若飲時以水沃之,其酒甘美,其地人多考壽,或有得二百年者。
  句稚國,去典遜八百里,有江,日西南向,束北入,正束北行,大崎頭出服海中,水淺而多慈石,外徽人乘舶船皆鐵葉,至此崎頭,閡慈石不得過,皆止句稚,貨易而還也。
  歌營國,在句稚南,可一月行乃到其國。又灣中有大山林迄海邊,名日蒲羅。.中有殊民,尾長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