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为神者莫疾乎风雷风雷交迅其益无方此后天之用合于先天者也圣人之学易也全体太极之蕴而二气五行莫窥其朕浑然一天道矣其不能不丽于二五者推行变化之间虽圣人有所不尽乘而神龙之德趋于亢者有之于焉先时而戒惧黙察此心之几而合之貌言视听之则苟有其一不动乎天而圣人之心不容自恕也皇皇焉乗化于日新者愤忘食乐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也虽风雷之迅不疾乎此矣故曰风雷益君子以见善则迁有过则改夫惟见善则迁有过则改而后天之在我者举之以时而不悖则天人合矣圣人于是悟易道矣易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无非迁善改过之书立象以示之变通以趋之系辞以告之定之以占以断之皆此物此志也故曰惧以终始其要无咎此之谓易之道也而至此遂自述其学易之志曰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呜呼夫子一生观象玩辞观变玩占之精神尽在是矣圣人生而学易矣必云五十者真见迁善改过之学无穷姑寛之岁月庶几老而后得之犹不敢以无过自期也无大过而已则学亦何时而已乎故曰徳之不修学之不讲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甚矣圣人之善学易也吉凶与民同患而神以知来知以藏往者乎是故与天地合徳而不以为大与日月合明而不以为昭与四时合序而不以为顺与鬼神合吉凶而不以为柄先天弗违后天奉天而不以为圣此圣人所以为至也自易道不明学者多言先天之学而遗却后天以无思无为为宗并无名教通乎老氏之玄故后世易老并称浸淫而为佛为禅本虚无而更空之大要在善恶双冺而直达本来面目迁善改过之学为世大禁而易道为天下裂矣善乎周元公推明太极之说曰君子干干不息于诚然必惩忿窒欲迁善改过而后至

  子所雅言诗书执礼皆雅言也

  夫子述六经以宪万世当时及门之教概可知矣六籍中诗书执礼犹切于下学故夫子雅言之以此学亦以此教凡以端学者之志行而推之经济事业卓然有体有用之道也按礼大学之教乐正崇四术立四教顺先王诗书礼乐以造士春秋教以礼乐冬夏教以诗书则雅言之教先王已先之矣 执礼礼之可执者疑当时礼经之篇名即曲礼内则之类是也

  叶公问孔子于子路子路不对子曰女奚不曰其为人也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云尔【叶舒渉反】
  夫子为人非惟沈诸梁不知即子路亦无以举似诸梁又不惟子路也亚圣如颜子髙坚前后之见犹然自堕于望洋其它若疑之为天为日月为贤于尧舜益遐逺矣曽有为夫子掲真面目者乎非圣人果难知也拟其外廓而不得其心精亦不善学圣人之过也圣人亦何加于人哉竭一生之力萃之人道之中充充然如有穷也皇皇然如有求而弗得也何愤如之又不敢以欲速乘也优焉游焉徐而听其自至焉则乐矣愤则但知有愤故忘食乐亦仍归于愤故忘忧且乐于斯道之中更无止法终其身而已矣故不知老之将至云尔者谓只此足以尽夫子为人更无事于逺求也噫殆如天之运乎日之升乎度超尧舜而不自以为圣者乎得夫子之自道而通以诸子之见未为不足以知天子也 发愤是圣人困勉学问得力在发字即天道怒生之机 问愤是心求通而未得否曰愤不同小愤是疑处索解大愤是解处转疑愈解愈疑时时转换费尽苦心不觉通身汗下如七十而从心所欲不踰矩知他费尽苦心在 愤乐相禅须知心体如此 忘处是天地流行处 不知老至如圣人方耐老夕死可矣如圣人方■〈扌弃〉死狂驰者何以老何以死焉省之省之

  子曰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好去声】
  观圣人好古敏求则其发愤处正是羮墙尧舜梦寐文周精神也周公思兼三王以施四事其有不合者仰而思之夜以继日幸而得之坐以待旦孔子何独不然 生而知之者知其性也圣人纯乎天道所性浑然亦必待学而后满其分量之实则古人其印证矣虽谓圣人非生知可矣虽谓尧舜禹汤文武非生知可矣 好古不废诵诗读书但借诗书以尚友古人耳

  子不语怪力乱神
  圣人之道中庸而已矣舍中庸而求之竒诡者怪也求之功利者力也求之邪慝者乱也求之玄虚者神也皆惑世诬民之道也故圣人不语记者列此四目概尽万世异端之学孔门之卫道严矣哉 后世如邹衍公孙龙之说怪之属也管商申韩之说力之属也杨墨之说乱之属也佛老之说神之属也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此亦言迁善改过之学当随在而自励也学苟自励即三人同行俨然师保之诏矣从善改不善孰启而孰翼之乎君子曰亦必在诸我而已矣 人善就看作我之善人不善就看作我之不善何等真切

  子曰天生德于予桓魋其如予何【魋徒雷反】
  按史记孔子过宋与弟子习礼于大树之下魋伐其树孔子去之弟子曰可以速矣孔子曰天生德于予桓魋其如予何遂之郑孟子又曰微服而过宋见圣人于患难之际处之不异平日乐天知命而卒免于难其所以自信者至矣愚谓言天则知微知彰自在其中即不言微服事可也 天之生人德一也但圣人有以全之耳

  子曰二三子以我为隠乎吾无隠乎尔吾无行而不与二三子者是丘也
  二三子以言语求圣人而终无以见道也则疑圣道有隠不知道无容隠也道在日用动静语黙之间森然不隔宇宙圣人直身体其撰而输之二三子之身有余裕矣学者认取何如耳无行不与正是一点生意圣人分明有一点生意通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