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尊之为纯徳而寄思不置也刚不可见离欲而见刚之体又试之于欲而见刚之用枨也欲心为欲腻何故不借此一割这是不刚处故曰枨也欲焉得刚外貌许多强忍矫矫自好只一点私意放不下须知本体全受障一似铅刀手段矣旧解枨是欲不是刚又说枨有欲则不能刚皆非刚无物可指不是欲之反若不刚在有欲之后便认刚字作勇字颜子深潜纯粹是无血性男子然其克己处直恁刚刚字不在气魄上论或人不举仲由而举一申枨非病不识刚病不识枨甚矣欲之难勘也刚如利刃遇物便砍无坚不破若不能割物直是铅刀或曰刚喻金欲喻铅有欲者不刚直如金之和铅而必软也依旧是认勇为刚见解曰今试问圣人思刚要何用与枨之有欲而不克何故则此章之旨燎然矣枨因欲故知他不刚这不刚之病又从何来刚体本在只无学问以淬厉之便成顽钝于有欲之后益增顽钝可知

  子贡曰我不欲人之加诸我也吾亦欲无加诸人子曰赐也非尔所及也
  人情爱护自已无所不至纔用到人分上便一步推不去岂知人已可以互观欲恶可以合看试将不可加一事提衡而论我之不欲于人亦犹人之不欲于我奈何彼此相加竟不能视人犹已日用之间往往而是所以然者非明于己而暗于人也正为人情爱护自已无所不至其欲恶之加往往用全副精神纔用到人分上即与自已有碍势不得不拒人以成己故耳此非平日克己功深认得我字血脉最亲切者不能作一体观则不欲无加之说谈何容易故夫子以为非尔所及葢欲其切已返观破除坐下病痛为第一义非可漫说强恕平情之学也若只虚儗一平等之观以已心度人心有甚难事俄而当境便成愦愦此其中必有一吃紧闗键子打不过在赐正好于此加功故夫子抑而进之非谓恕可及仁不可及也 子贡尝以博施济众为仁夫子告以欲立立人欲达达人而要之于强恕他日又告以一言可行曰恕故子贡遂于此置力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子贡一日即剿袭其说漫然承当所谓依様葫芦全未有发明夫子之藴处亦可谓不善学矣非尔所及正使其一理旧案

  子贡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
  天命流行物与无妄天之道也人得之以为性天不离人性不离形色推之日用动静以至纲常伦理之大溲勃瓦砾之小无往而非性无往而非天道性者道之本然而天道即其自然者也夫子设教洙泗无非阐明性天之蕴葢无言非性无言非天道歴歴在人耳边而学者终不可得而闻滞于言而不得其所以言则有当面错过者矣其云文章可得而闻者何也以夫子无言非性无言非天道则夫子之言皆性天发见流形之妙如四时之行如百物之生秩然灿然文而且章故曰文章云尔子贡葢曰夫子之言可得而闻夫子之所以言不可得而闻也云尔一夫子言耳闻之中有不可得而闻不闻之中未始不可闻始知夫子之以言教也而乃其以无言教也 子罕言利与命与仁而子贡则曰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闻正可互相发明 子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是黙而不能藏处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是语而不能显处合之见圣道之妙 夫子言性与天道惟子贡得闻之惟颜子得闻之而且发挥之其余诸人皆死言下矣

  子路有闻未之能行唯恐有闻
  子路所闻不必定是何等道理只如吾辈日用应酬纷纭汗漫纔犹豫且担误过许多斯知古人力行不可及然力行自有力行病痛故夫子曰有父兄在如之何其闻斯行之 真西山曰子路之学在事故唯恐有闻颜子之学在心故语之不惰子路在万上见颜子在一上见

  子贡问曰孔文子何以谓之文也子曰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
  孔文子不得为文而有勤于学问一节可取犹然逺于俗吏之不学无术者故可以为文要之文子亦学其所学问其所问而未尝知所谓学问之道者也按谥法经天纬地曰文道徳博厚曰文慈惠爱人曰文愍民惠礼曰文锡民爵位曰文并无以勤学好问为文者有之自文子始夫子亦就其所长而称之非谓其拘拘有合于谥典也

  子谓子产有君子之道四焉其行已也恭其事上也敬其养民也惠其使民也义
  君子之道即圣贤大学之道道无所不该自行已以往事上使民其大端也曰有君子之道四若千百中仅举其一二然何也子产之行已有君子之恭而实未尽君子之恭其事上也有君子之敬而实未尽君子之敬其养民也有君子之惠而实未尽君子之惠其使民也有君子之义而实未尽君子之义模仿似是之间概有当于四者云耳圣人不没人善于春秋贤大夫必以子产为巨擘故备举而称之行已恭谓动有法度较之三归反坫侈然自放者异矣事上敬即其歴事定公献公申公三朝皆庸主动能弥缝阙失外戢四邻内捍强宗贻郑国之休有许多小心处养民惠子产为政如取我田畴而伍之取我衣冠而褚之所以防民之侈节民之欲者皆有章程条教是使民之义也夫子他日又曰惠人也节以一惠葢举其重者而言之

  子曰晏平仲善与人交久而敬之
  交友亲则易狎狎则侮而携贰之隙从之生矣平仲久而能敬信为交道之善故夫子称之

  子曰臧文仲居蔡山节藻棁何如其知也【棁章悦反知去声】
  智者不惑于鬼神谓其见理明而趋避决不假以鬼谋之事也文仲以智称不过挟数任术私智揣摩正所谓大智之贼耳即居蔡一事可知也

  子张问曰令尹子文三仕为令尹无喜色三已之无愠色旧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