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于物视九夷如中国不以为陋视陋巷如广厦不以为忧不过充是志而已
  
  子曰邦有道危言危行邦无道危行言孙
  天下有道其言足以兴故危言天下无道其默足以容故言逊禹戒舜以无若丹朱周公戒成王以无若商王受周昌比汉髙以桀纣刘毅比晋武以桓灵所谓危言也孔子诺阳货以?仕闵子告鲁使以善辞所谓言逊也盖行所以行已言所以应物行已者君子所以立道故施于治乱则同应物者所以趋时故施于治乱则异彼泄冶论相服之戏于陈李云疏貂珰之封于汉王嘉之言董贤王章之言王鳯李固之言梁冀其言非不忠然卒见诛者以其不知言逊故也
  
  子曰有徳者必有言有言者不必有徳仁者必有勇勇者不必有仁
  徳至静也其发则为言仁至柔也其动则为勇颜子善言徳行有徳者必有言也子贡能言不能讷有言者不必有徳也比干杀身以求仁仁者必有勇也子路能勇不能怯勇者不必有仁也盖君子自得则为徳应物则为言爱人则为仁恶人之害则为勇艮之六五有徳者也则有言矣谦之六五有仁者也利用侵伐则有勇矣咸之上六腾口说同人九三之敌刚此所谓有言者不必有徳勇者不必有仁也
  
  南宫适问于孔子曰羿善射奡荡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夫子不答南宫适出子曰君子哉若人尚徳哉若人
  善射荡舟力也躬稼徳也南宫适贱羿奡而贵禹稷尚徳也自其成徳而言之则曰君子哉若人自其所言而言之则曰尚徳哉若人禹与稷均曰躬稼稷与禹均曰有天下者禹暨稷奏庶艰食则禹稷之躬稼可也文武之功起于后稷则稷谓之有天下可也言禹稷躬稼与孟子言禹稷三过其门不入同言稷有天下与太伯以天下逊同夫微莫微于一身大莫大于天下羿奡之力不足保其身况天下乎禹稷之徳足以有天下况一身乎适言而当故夫子不答厉王好稼穑芮伯刺之樊迟请学稼夫子非之何耶好稼学稼为利也躬稼为徳也传曰后稷封殖于天下
  
  子曰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未有小人而仁者也
  有成徳之君子有未成徳之君子成徳之君子则于仁义无不尽未成徳之君子则于仁义有不能所谓君子不仁者有矣夫君子有勇而无义为乱此未成徳之君子也盖仁者人之所尤难颜子之于仁则三月不违而已其余可知矣故子路公西赤之徒孔子皆曰仁则吾不知也
  
  子曰爱之能勿劳乎忠焉能勿诲乎
  劳之所以作其才诲之所以达其善爱之而不忍劳之忠焉而不忍诲之适所以贼之也礼曰细人之爱人也以姑息此爱而不忍劳之也孟子曰教人以善谓之忠此忠而能诲之也盖爱之者仁也劳之者义也忠焉者义也诲之者仁也君子处仁以义然后仁行义以仁然后义
  
  子曰为命禆谌草创之世叔讨论之行人子羽修饰之东里子产润色之
  为命禆谌草创以始之游吉讨论以辨之公孙挥修饰以洽之国侨润色以文之盖为命専于一则不能无失资于众智然后尽善郑之为命必更四人然后成此春秋传所以谓其鲜有败事也列子曰郑之东里多才其子产之谓乎
  
  或问子产子曰恵人也问子西曰彼哉彼哉
  郑之子西俯仰于子展子产之间其与杀子孔之専则因子展而已其与伐陈则因子产而已其才不足道也楚之令尹子西理百姓寔仓廪百姓得所楚王贤之其才可知也不狥白公仇郑之谋而终死于白公之乱其正可知也或问子西孔子彼而弃之者非楚之子西意郑之子西乎老子曰去彼取此彼者在所去此者在所取
  
  问管仲曰人也夺伯氏骈邑三百饭疏食没齿无怨言子曰贫而无怨难富而无骄易
  人也犹言之人也夺伯氏骈邑三百没齿无怨言至公也桓公以仲为圣人施伯以仲为贤人荀卿以仲为野人其言各有当与此谓人也异矣骈邑三百言夺之多饭疏食言贫之甚没齿言废之久盖夺之虽多而贫不甚贫虽甚而废不久其无怨则易若伯氏则无怨难矣故继之以富而无骄易江熈曰颜子无怨不可及也子贡不骄犹可能也此之谓欤孔子前言子产则继之以晏平仲此则继之以管仲者荀子曰晏子功用之臣也不如子产子产恵人也不如夷吾
  
  子曰孟公绰为赵魏老则优不可以为滕薛大夫
  君子不器无施而不可不如君子则器矣有能有不能故禆谌谋野则获于居屋则否黄覇治郡则长于相国则不及兵甲之事文种不如范蠡镇抚国家范蠡不如文种面折廷争陈平不如王陵全社稷安刘氏王陵不如陈平房元龄善于谋而不能断杜如晦长于断而不能谋孟公绰为赵魏老则优不可以为滕薛大夫其才有能有不能也老者成徳之称王朝有天子之老五官之长天子之老是也邦国有卿老国君不名卿老是也卿大夫则有家老所谓赵巍老是也
  
  子路问成人子曰若臧武仲之知公绰之不欲卞荘子之勇冉求之艺文之以礼乐亦可以为成人矣曰今之成人者何必然见利思义见危授命久要不忘平生之言亦可以为成人矣
  子问公叔文子于公眀贾曰信乎夫子不言不笑不取乎公眀贾对曰以告者过也夫子时然后言人不厌其言乐然后笑人不厌其笑义然后取人不厌其取子曰其然岂其然乎
  智以知之不欲以守之勇以行之据于徳所以立本游于艺所以存末本末具而又文之以礼乐则于人道几尽矣故曰可以为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