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者直拒之所以立本取之者节取之所以趋时
  
  子曰谁能出不由户何莫由斯道也
  人之启处虽不同所出者户而已万物散殊虽不一所由者道而已众人无异于万物则由之而不知君子异于众人则由而知之盖户者出入之所自者也此言由道故云谁能出不由户扬子言学道故云恶由入曰孔氏孔氏者户也
  
  子曰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野非君子之所在故旷于礼而不知文史则官书之所系故专于文而不知本二者皆非中道而已俗之好质者则曰质而已何以文为好文者则以文灭质以博溺心此孔子所以言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也孔子曰义以为质礼以行之彬彬之谓也彬从林质也从彡文也扬子曰华无实则史实无华则野华实副则礼又曰事胜辞则史辞胜事则赋事辞称则经然君子之彬彬岂特施于礼乐间哉野非君子所尚而孔子欲从先进者姑以救弊云耳
  
  子曰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
  君子以由生而生为常以由生而亡为不幸小人以由死而死为常由死而生为幸人之生也直由生而生也罔之生也幸而免由死而生也盖直本有生之道虽不幸而死君子以为犹生罔原有死之道虽幸而免君子以为犹死是以回牛之死不足谓之夭盗跖之永不足谓之寿
  
  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知之者为学日益而穷理者也兴于诗者能之好之者为道日损而尽性者也立于礼者能之乐之者损之又损而将以至于命者也成于乐者能之表记之言仁强仁不若利仁利仁不若安仁中庸之言明善不若诚善诚善不若至诚亦若此而已莫非知也有生而知之有学而知之有困而知之圣人则生而知之贤人则学而知之下于贤人则困而知之莫非好也有好之浅者有好之深者就有道而正焉日知其所亡月无忘其所能此其浅者也颜子之好学孔子之好古此其深者也莫非乐也有人乐有天乐颜子不改其乐人乐也孔子乐以忘忧天乐也
  
  子曰中人以上可以语上也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也
  天下有均善之性无均美之才故中人以上可以语上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老子曰上士闻道勤而行之可以语上者也中士闻道若有若亡可以语上下者也下士闻道大笑之不可以语上者也中人以上譬则火也其性趋上中人以下譬则水也其性趋下于其趋上也而语之以下则不仁于其趋下也而语之以上则不智故孔子之于门人不以语回者告由不以语由者告求凡皆因其材而已此所谓不陵节而施之者也人之生虽参差不齐其大致不过此三品而已
  
  樊迟问知子曰务民之义敬鬼神而逺之可谓知矣问仁曰仁者先难而后获可谓仁矣
  务民之利而害在其中焉务民之利非特其利不可以必得也失义而得害然则务民之义孔子以为知不亦宜乎有己之义有民之义仕则不稼佃则不渔诗云采葑采菲无以下体觞酒豆肉则辞而受恶衽席之上辞而坐下朝廷之位辞而就贱同爵则尚齿同齿则尚长若此之类所谓己之义也耕者让畔行者让路壮者代老少者事长穷乏相周患难相救诗云雨我公田遂及我私若此之类所谓民之义也上之所好下必有甚焉者樊迟好利务为?神之事者也圣人欲其务己之义则教之曰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知己之务然后可以率民则教之曰务民之义以义为务则不失矣敬?神而逺之者敬则致生之逺则致死之也凡此所谓知也其为器重举之莫能胜其为道逺行之莫能至言之则讱为之则难凡此所谓仁也问知一也一告之以务民之义敬?神而逺之又告之以知人问仁一也一告之以先难而后获又告之以爱人与夫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何也义敬与获在已者也知人爱人在彼者也务其在己者然后能其在彼事之序也智之敬则敬?神而逺仁之敬则居处执事恭敬而已无所不敬也其与人忠不特爱之而已问仁则先难而后获问崇徳则先事后得者对事而言故曰得对难而言故曰获而得兼于事者也故于崇徳言先事仁爱人者也故于仁言先难
  
  子曰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
  应物而利之者水也附而育焉者山也知者乐水故动仁者乐山故静是动则利仁者也静则安仁者也动则见理故乐静则得性故寿然动者非不静也静者非不动也知者非不寿也然知者之寿不若仁者之盛仁者寿则乐不足以言之也哀公问曰知者寿而孔子对之以人有三死饮食不节劳逸过度疾共杀之居下位而上诬其君嗜欲无厌刑共杀之以少犯众以弱侮强兵共杀之知士仁人动静以义喜怒以时无害其性欲得寿焉何不可乎是知者亦非不寿也乐水乐山言其情动静言其用乐寿言其功葢惟有情斯有用有用斯有功辞之序也
  
  子曰齐一变至于鲁鲁一变至于道
  春秋之时成霸功者莫如齐秉周礼者莫如鲁由齐之尚功而变之则至于鲁由鲁之好礼而变之则至于王道齐譬则召南也鲁譬则周南也道譬则雅也由鲁变而至于道则无齐鲁之异政由周变而至于雅则无周召之殊犹之百川至海知有海而不知有百川四时成歳知有歳而不知有四时也文王能变周召以至于雅孔子未能变齐鲁以至于道孔子欲变齐鲁以归于道孟子欲逃杨墨以归于儒则孔子之时异于文王之时孟子之时又有异于孔子之时矣
  
  子曰觚不觚觚哉觚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