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盖叹辞也。)
  [疏]“告子”至“言夫”。○正义曰:此章指言养性长义,顺夫自然,残木为器,变而後成。告子道偏,见有不纯,仁内义外,违人之端。孟子拂之,不假以言也。“告子曰”至“为杯卷”,告子言人之性譬若杞柳,义若杯卷也。以人之性为其仁义之道,若以杞柳之木为之杯卷也。杞,枸杞也。柳,少杨也。杯,素朴也。卷,器之似屈转木作也。以其杞柳可以柔而作卷也。“孟子曰:子能顺杞柳之性为杯卷乎”至“必子之言夫”,孟子乃拂之曰:子能顺杞柳之木性以为杯卷乎?以其将以斤斧残贼其杞柳然後为之杯卷也。如将斤斧残贼杞柳而以为之杯卷,是亦将残贼人之形躯然後以为仁义与。且驱天下之之人而残祸仁义之道者,是亦必子之此言也。孟子所以拂之以此,盖谓人之性仁义,固有不可比之杯卷以杞柳为之也。○注“杞柳柜柳”至“素”。正义曰:案《说文》云:“杞,枸杞。”“柳,少杨也。”“杯,<匚赣>也。”“卷,屈木盂也,所谓器似升屈木作是也。”《诗》云“北山有杞”,《南山有台》文也。
  告子曰:“性犹湍水也,决诸东方则东流,决诸西方则西流。人性之无分於善不善也,犹水之无分於东西也。”(湍者圜也,谓湍水湍萦水也。告子以喻人性若是水也,善恶随物而化,无本善不善之性也。)孟子曰:“水信无分於东西,无分於上下乎?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今夫水搏而跃之,可使过颡;激而行之,可使在山:是岂水之性哉?其势则然也。人之可使为不善,其性亦犹是也。”(孟子曰:水诚无分於东西,故决之而往也,水岂无分於上下乎?水性但欲下耳。人性生而有善,犹水之欲下也。所以知人皆有善性,似水无有不下者也。跃,跳。颡,额也。人以手跳水,可使过颡,激之可令上山,皆迫於势耳,非水之性也。人之可使为不善,非顺其性也,亦妄为利欲之势所诱迫耳,犹是水也。言其本性非不善也。)
  [疏]“告子”至“是也”。○正义曰:此章指言人之欲善,犹水好下,迫势激跃,失其素真,是以守正性为君子,随曲折为小人者也。“告子曰性犹湍水也”至“东西也”,告子言人之性犹萦回之水也。湍,圜,萦回之势也。萦回之水,决之使流於东方则东流之,使之流西方则西流之。而人之性,无分於为善为不善也,如萦回之之水,无分於东西也。“孟子曰”至“是也”,孟子言水之性无分於东西上下乎?言有分於东西上下也。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人无有性之不善者,水无有不就下者。今夫水之势,抟而跳之,可使过颡;激而行之,可令上山:如此,岂水性如是哉?是其势如是也。人之性所以可使为不善者,亦若此水之势也。以其人之性不善,乃利欲而诱迫之也,亦搏激其水之谓也。○注“湍者圜也”。○正义曰:《说文》云:“湍,急濑水。”又云:“濑,水流沙上也。”今谓萦回之水者,言其水流沙上,萦回之势,湍湍然也。
  告子曰:“生之谓性。”(凡物生同类者皆同性。)孟子曰:“生之谓性也,犹白之谓白与?”(犹见白物皆谓之同白,无异性。)曰:“然。”(告子曰然。)“白羽之白也,犹白雪之白;白雪之白,犹白玉之白欤?”(孟子以为羽性轻,雪性消,玉性坚,虽俱白,其性不同。问告子,以三白之性同邪?)曰:“然。”(告子曰然,诚以为同也。)“然则犬之性犹牛之性,牛之性犹人之性欤?”(孟子言犬之性岂与牛同所欲,牛之性岂与人同所欲乎?)
  [疏]“告子曰生之”至“性欤”。正义曰:此章指言物虽有性,性各殊异,惟人之性,与善俱生,赤子入井,以发其诚,告子一之,知其粗矣,孟子精之,是在其中。“告子曰生之谓性”,告子言人之生与物之生皆谓之性,以其为同也。“孟子曰生之谓性也,犹白之谓白欤”,孟子见告子以为凡物生同谓之性,故问之曰:然则生之谓性,是如凡物之白皆谓同白,无异性也。“曰然”,告子以为诚如是也。“白羽之白也,犹白雪之白;白雪之白,犹白玉之白欤”,孟子又言是则白羽毛之白,亦如白雪之白;白雪之白,亦如白玉之白欤?故以此三者问告子,然孟子以谓羽毛之白,则其性轻;白雪之白,其性易消;白玉之白,其性坚:是其性有不同其白也。“曰然”,告子不知为有异,故亦以为诚然也。言则同也。“然则犬之性犹牛之性,牛之性犹人之性欤”,孟子曰:又如是,则犬狗之性犹牛之性,牛之性亦犹人之性与?孟子所以言此者,以其犬之性,金畜也,故其性守;牛之性,土畜也,故其性顺;夫人受天地之中,万物俱备於我者也,是其廪阴与阳之气所生也,故其性能柔能刚:是为不同者。告子不知,但知其粗者也。
  告子曰:“食、色,性也。仁,内也,非外也。义,外也,非内也。”(人之甘食、悦色者,人之性也。仁由内出,义在外也,不从己身出也。)孟子曰:“何以谓仁内义外也?”(孟子怪告子是言也。)曰:“彼长而我长之,非有长於我也。犹彼白而我白之,从其白於外也,故谓之外也。”(告子言见彼人年老长大,故我长敬之。长大者,非在我者也,犹白色见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