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以窜其奸,于其言论施设,如见肺肝,则彼亦安得而不熄绝乎?


与刘伯协

  区区之志,素愿扶持此理。

  天下何尝无势?势出于理,则理为之主,势为之宾。天下如此,则为有道之世。......反是则为无道。......当此之时,则势专为主。

  以理处心,以理论事。



  人家之兴替,在义理,不在富贵。假令贵为公相,富等崇、恺,而人无义理,正为家替。若箪食瓢饮,肘绝缨见,而人有义理,正为家兴。吾人为身谋,为子孙谋,为亲戚谋,皆当如此,然后为忠。其自谋者或不然,亦是不忠于吾身矣。

  理之所在,匹夫不可犯也。犯理之人,虽穷富极贵,世莫能难,当受《春秋》之诛矣。


与黄循中

  某山居讲习,粗适素怀。荆门之命,固出庙朝不忘之意,然雅未有为吏之兴。

  人之不可以不学,犹鱼之不可以无水。而世至视若赘疣,岂不甚可叹哉?穹壤间,窃取富贵者何限?惟庸人鄙夫羡之耳。识者视之,方深怜甚悯,伤其赋人之形而不尽人之道,至与蚁虫同其饱适好恶,虚生浪死。其在高位者,适足以播恶遗臭,贻君子监戒而已。



卷十三

与郭邦逸

  君子义以为质,得义为重,失义为轻;由义为荣,背义为辱。轻重荣辱,惟义与否,科甲名位,何如损于我,岂足言哉!

  圣贤与我同类,此心此理谁能异之。

  气禀益下,其工益劳,此圣人、贤人、众人之辨也。

  古人惟见得此理,故曰「予何人也,舜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学者必已闻道,然后知其不可须臾离,知其不可须臾离,然后能戒慎不睹,恐惧不闻。


与潘文叔

  今日风俗已积坏,人才已积衰,公储民力已积耗。惟新之政,亦良难哉。


与薛象先

  荆公之学,未得其正,而才宏志笃,适足以败天下。

  天下之理但当论是非,岂当论异同?异端之说出于孔子。

  此理所在,岂容不同!不同此理,则异端矣。


与罗春伯

  来书乃谓‘自家屋里人',不亦陋乎?来书言朱、林之事,谓‘自家屋里人,自相矛盾'。不知孰为他家?古人但问是非邪正,不问自家他家。君子之心未尝不欲其去非而就是,舍邪而适正。至其怙终不悛,则当为「决」之上六矣。舜于四凶,孔子于少正卯,亦治其家人耳。


与郑溥之

  此心之灵苟无壅蔽昧没,则痛痒无不知者。国之治忽,民之休戚,彝伦之叙,士大夫学问之是非,心术之邪正,接于耳目而冥于其心,则此心之灵,必有壅蔽昧没者矣。在物者亦在己之验也。何往而不可以致吾反求之功?

  格君心之非,引之于当道,安得不用极?此责难所以为恭,而不以舜之所以事尧事君者,所以为不敬其君也。



卷十四

与包详道

  宇宙间自有实理,所贵乎学者,为能明此理耳。此理苟明,则自有实行,有实事。实行之人,所谓不言而信,与近时一种事唇吻、闲图度者,天渊不侔,燕越异向。

  若能猛省勇改,则天之所以予我者,非由外烁,不俟他求。能敬保谨养,学问、思辩而笃行之,谁得而御?


与包敏道二

  人之生也本直,岂不快哉,岂不乐哉!


与严泰伯三

  道理无奇特,乃人心所固有,天下所共由,岂难知哉?但俗习谬见不能痛省勇改,则为隔碍耳。


与付子渊

  比来山居,良有日新之证,惜不得与子渊共之。以朋友讲习而说,有朋自远方来而乐,不可以泛观料想而解,当有事实。吾人不幸生于后世,不得亲见圣人而师承之,故气血向衰而后至此。虽然,朝闻道,夕死可矣。今能至此,其被圣人之泽岂不厚,而为幸岂不大哉?


与罗章夫

  不知其非,安能去非?不知其过,安能改过?自谓知非而不能去非,是不知非也;自谓知过而不能改过,是不知过也。真知非则无不能去,真知过则无不能改。人之患在不知其非、不知其过而已。所贵乎学者,在致其知,改其过。


与傅齐贤

  心苟不蔽于物欲,则义理其固有也,亦何为而茫然哉?


与胥必先

  非明实理、有实事实行之人,往往干没于文义间,为蛆虫识见以自喜而已。安能任重道远,自立于圣贤之门墙哉?


与侄孙浚三

  仁者先难后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