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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与勾熙载

  吾人所安者义理,义理所在,虽刀锯鼎镬,有所不避,岂与患得患失之人同其欣戚于一升黜之间哉?


与彭子寿

  盖学之不讲,物未格知未至,则其于圣贤之言未必能昭晰如辨苍素、数奇偶之审也。

  大抵讲明、存养自是两节。《易》言「知至至之,可与几也;知终终之,可与存义也」;《大学》言「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孟子言「始条理者智之事也,终条理者圣之事也」,皆是圣贤教人,使之知有讲学,岂有一句不实头?

  今讲学之路未通,而以己意附会往训,立为成说,则恐反成心之蟊贼,道之荆棘,日复一日而不见其进。


与邵中孚

  大抵读书,诂训既通之后,但平心读之,不必强加揣量,则无非浸灌、培益、鞭策、磨励之功。惑有未通晓处,姑缺之无害。且以其明白昭晰者日加涵泳,则自然日充日明。后日本源深厚,则向来未晓者将亦有涣然冰释者矣。

  《告子》一篇自「牛山之木尝美矣」以下可常读之,其浸灌、培植之益,当日新日固也。其卷首与告子论性处,却不必深考,恐其力量未到,则反惑乱精神,后日不患不通也。


与颜子坚

  道非口舌所能辩,子细向脚眼下点检,岂能自漫?


与张季忠

  人苟有志于学,自应随分有所长益。所可患者,有助长之病耳。虽古圣贤,尚不能无过,所贵能改耳。《易》称颜子之贤曰「有不善未尝不知,知之未尝复行也」。由是观之,则颜子亦不能无不善处。今人便欲言行无一不善,恐无是理。往往只是好胜,每事要强人。

  但宽平随分去,纵有过,亦须易觉易改。便未觉未改,其过亦须轻。故助长之病甚于忘。


与詹子南

  吾友且当孜孜行其所知,未当与人辩论是非。辩论是非以解人之惑,其任甚重,非吾友之责也。不与之论,他日却自明白。今欲遽言之,只是强说,自加惑乱耳。



  此心之灵,此理之明,岂外烁哉?明其本末,知所先后,虽由于学,及其明也,乃理之固有,何加损于其间哉?



卷九

与钱伯同

  荆公英才盖世,平日所学,未尝不以尧舜为标的。及其遭逢神庙,君臣议论,未尝不以尧舜相期。独其学不造本原,而悉精毕力于其末,故至于败。


与杨守

  金溪今岁旱处亦多,通县计之,可作六分熟。敝居左右独多得雨,颇有粒米狼戾之兴。但前数日南风,亦颇伤稻。目今雨意甚浓,此去却要速晴,以便收获。万一成积雨,则又有可忧者。



  周道之哀,民尚机巧溺意功利,失其本心。将以沽名,名亦终灭;将以邀利,利亦终亡。惟其君子,终古不磨,不见知于庸人,而见知于识者;不见容于群小,而无愧于古人。俯仰浩然,进退有裕。在己之贵,润身之富,辉光日新。


与林叔虎

  《经德堂记》,颇有补于吾道。《荆公祠堂记》是断百年未了底大公案,圣人复起,不易吾言矣。

  与晦翁往复书,因得发明其平生学问之病,近得朋友之义,远则破后学之疑,为后世之益。

  复晦翁第二书,多是提此学之纲,非独为辨无极之说而已。



卷十

与张元鼎

  今时农民率多穷困,农业利薄,其来久矣。当其隙时,藉他业以相补助者,殆不止此。邦君不能补其不足,助其不给,而又征其自补助之业,是奚可哉?


与朱益叔

  区区之学,不能自已,朋侪相课,亦谓月异而岁不同。每观往年之文,其大端大旨则久有定论,至今不易。若其支叶条目,疏漏舛错,往往有之。必加删削,乃可传也。向在朋友间,时见所传鄙文,亦有全伪者,此尤不可不知也。


与黄康年

  此道充塞宇宙,天地顺此而动,故日月不过,四时不忒;圣人顺此而动,故刑罚清而民服。


与朱益叔

  区区之学不能自已。朋侪相课,亦谓月异而岁不同。每观往年之文,其大端大旨则久有定论,至今不易。若其支叶条目,疏漏舛错,往往有之。必加删削,乃可传也。向在朋友间,时见所传鄙文,亦有全伪者,此尤不可不知也。


与颜路彬

  窃不自揆,区区之学,自谓孟子之后至是而始一明也。

  当挟辕推毂以相从于康庄也,若金钱彀粟之遗惠,非某之任也。


与刘志甫

  道之行不行,固天也、命也,至于讲明,则不可谓之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