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复性之旨为有闻(当为“间”)矣。
  古之所谓豫者,盖言事有前定,非临时补凑。盖“有物先天地”,言先有此物而后有天地也。“无形本寂寥”,言其至虚至无也。“能为万象主”,言万物统体一太极也。“不逐四时凋”,言其不垢不净、不生不死,真常得性也。
  
  龙溪云:未应非先,已应非后,即寂而感行焉,即感而寂存焉,正是合本体之工夫。无时不感,无时不归于寂也。若以此为见成而未及学问之功,不知学问之功,又将何如用也?寂非内而感非外。盖因世儒以寂为内,感为外,故言此以见寂感无内外之学。非故以寂为外,以感为内,而于内外之间,别有一片地界可安顿也。良知之前无未发者,良知即是未发之中,若复求未发,则所谓沉空也。良知之外无已发者,致此良知即是发而中节之和,若别有已发,即所谓依识也。语意似亦了然。
  妄意尊见,谚谓夜半吃鱼儿,无头无尾。甚者谓物亦无内外,以盖其波。未应非先,已应非后,本是言心体,尊兄必以说工夫。
  
  龙溪云:愚则谓良知在人,本无污坏,虽昏蔽之极,苟能一念自反,即得本心。譬之日月之明,偶为云雾所翳,谓之晦耳,云雾一开,明体即见,原未尝有所伤也。此原是人人见在具足,不犯做手本领工夫。
  “良知在人,本无污坏,虽昏蔽之极,苟能一念自反,即得本心。”是则有是理,特言之太易耳。夫以昭昭之多而概广大无穷之体,能免望洋之叹、管窥之讥乎?来谓“日月之明,偶为不犯做手本领工夫。”云云,此又是论道理。非困心衡虑,百倍其功而能庶几于仁智者鲜矣。若谓一念自反,为进为之端,则可也。
  
  龙溪云:乾知大始,大始之知,混沌初开之窍,万物所资以始,知之为义本明,不须更训主字。
  如公等只以一知字尽天地古今之变,又恐过于易简者也。
  
  龙溪云:公谓“”,似于先师致知之旨,或有所未尽契也。良知即未发之中,原是不睹不闻,原是莫见莫显。明物察伦,性体之觉,由仁义行,觉之自然也。自然之觉即是虚即是寂,即是无形与声,即是虚明不动之体,即为易之蕴。
  
  
  龙溪云:良知者,自然之觉,微而显,隐而见,所谓几也。良知之实体为诚,良知之妙用为神,几则通乎体用而寂感一贯。
  
  
  龙溪云:先师良知之说,仿于孟子不学不虑,乃所为自然之良知也。自然之良,即是爱敬之主,即是寂,即是虚,吾人今日致知之学,不能入微,未免搀入意见知识,无以充其自然之良,则诚有所不免,若谓自然之良未足以尽学,复求有物以主之,且谓觉无未发,亦不可以寂言,将使人并其自然之觉而疑之。
  
  前既以诚为良知之实体,实体便是主物。必实体呈露而后可以言自然之良,而后有不学不虑之成。兹不求自然之良于实体之充,则所谓良者,卒成一个野狐精,其与自然之觉远矣。既曰觉,便是发,感于物而后有觉。惟扩充仁体,则四端发见始有火燃泉达之机。
  
  龙溪云:空空原是道体。
  今谓鄙夫的空空与圣人同,即王汝止谓满街的是圣人之说,徒以长傲而侮圣也。
  
  龙溪云:良知者,心之灵也,理一而已,性则理之凝聚,心则凝聚之主宰,意则主宰之发动,知则明觉之体,而物则其感应之用也。寂是心之本体,不可以时言,时有动静,寂则无分于动静。自然之知,即是未发之中。
  尊兄所传,恐皆夜半密语,而传习录云云,想是为众僧说法,非上乘所屑也。
  
  龙溪云:仁是生理,即其化生之元,理与气未尝离也。人之息与天理之息原是一体。
  故知几之学,养心要矣。不得其养,而曰我之息即天地之息,谓之冒认非过也。
  
  龙溪云:以未发为本领工夫者,致知也,发处察识端倪以致夫扩充之功者,格物也。
  
  
  龙溪云:未发不与已发相对
  中是性,和是情,中立而和出焉,体用一源也。
  
  龙溪云:何思何虑,犹云思虑而未尝有所思虑也。何思何虑正是工夫,非以效言也。
  
  
  龙溪云:
  格其心之不正以全其本体之正,谓是为由中之学是也。但尊兄之意犹自看得归于正三字在物上,
  
  龙溪云:先师教人尝曰:“至善无恶是心之体,有善有恶是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盖缘学者根器不同,故用功有难易。有从心体上立基者,有从意根上立基者。从心体上立基,心便是个至善无恶的心,意便是至善无恶的意,便是致了至善无恶的知,格了至善无恶的物。从意根上立基,意是个有善有恶的意,知便是有善有恶的知,物便是有善有恶的物,而心亦不能无不善之杂矣。故须格其心之不正以归于正。
  
  
  龙溪云:物是物有本末之物,不诚则无物,故曰精气为物,是从虚无灵觉凝聚出来的,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