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正,无所偏党。吾弟亦尝不容于元佑,今何故如此?」子宣后见蔡京事,深自恨,而敬服了翁。或录云:「京致恭,子开略答之。忽出笏禀事,因及子宣政事。子开正色曰:『贤道家兄做得是邪?』」

  「曾子宣手记,被曾拣出好底印行。某于刘共父家借得全书看,其间邪恶之论甚多。」或问:「若据布所记,则元符间何为与章厚同在政府,而能两立?」曰:「便是恐不可全信。然每奏事,布必留身对,必及厚。厚独对,必及布。哲宗欲两闻其过失,亦多询及之。」

  了翁以书达曾子宣,子宣怒,跷足而读。陈曰:「此国家大事,相公且平心,无失待士之礼。」曾下足,陈因此出。

  了翁平生于取舍处,看得极分明。从此有入,凡作文多好言此理。尝作一文祭李家人云:「熊掌我取,天实予之。」所以平生所立如此。

  陈了翁在贬窜中,与蔡京辈争辨不已,亦是他有智数。盖不如此,则必为京辈所杀矣。或录云:「了翁固是好人,亦有小小智数」云云。

  陈了翁气刚才大,惜其不及用也!

  问:「云城了翁之刚,孰为得中?」曰:「元城得中,了翁后来有太过处。元城只是居其位,便极言无隐,罪之即顺受。了翁后来做得都不从容了。所以元城尝论其尊尧集所言之过,而戒之曰:「『告君行己,苟己无憾,而今而后,可以忘言矣。』」

  了翁有济时之才。道乡纯粹,才不及也。使了翁得志,必有可观。

  先生问:「潮州前此有迁客否?」德明答以不知。先生因言:「子由谪循州。元城经行海州,当时有言刘器之好命,用事者拟窜某州,云:『且与他试命。』后放还居南都,尚康强。宣和末年方没,只隔一年,便有金虏之祸。使其不死,必召用。是时天下事被人作坏,已如鱼烂了,如何整顿!一场狼狈不小。今日且是无人望。元城在南都,似个银山铁壁,地又当往来之冲。过者必见,历历为说平生出处,无小回护。群小虽睥睨,不敢动着他。」[莹田-玉]录云:「此老若在,教他做时,不知能救得如何?」

  邹道卿奏议不见于世。德父尝刊行家集,龟山以公所弹击之人犹在要路,故今集中无奏议。后来汪圣锡在三山刊龟山集,求奏议于其家,安止移书令勿刊,可惜!不知龟山犹以出处一事为疑,故奏议不可不行于世。安止判院闻之,刊于延平。

  问刘元承挞邹志完舟人事。见晁氏客语,更当考。曰:「道卿赴贬到某州,元承为守。舟人覆,若载邹正言,不敢取一钱。元承挞之。」因云:「元承当蔡京用事时,煞做好官。」扬录云:「舟子不用钱,愿载。刘闻之,追舟子史一慎,不得去载。」

  先生伤时世之不可为,因叹曰:「忠臣杀身不足以存国,谗人构祸,无罪就死。后人徒为悲痛,柰何!刘莘老死亦不明。今其行状似云,死后以木匣取其首。或云服乐,或云取首级,皆无可考。国史此事是先君修正,云:『刘挚梁焘相继死岭表,天下至今哀之!』初,文潞公之子及甫,以刘莘老当言路,潞公欲除中书令。诸公议,恐事多易杂,若致缴驳,反伤老成道,只除平章军国重事,乃是为安潞公计耳。渠家不悉,反终以为怨。及甫以书与邢恕,有『粉昆、司马昭』等语。邢恕收藏此柬,待党事发,即以此嫁祸于刘梁。本来『粉昆』之语,乃指韩忠彦。盖忠彦之弟嘉彦为驸马都尉,人呼为『粉侯』,昆即兄也。后事发,文及甫下狱,供称『司马昭』是说刘挚,『粉』是说王岩叟,以其面白如粉。昆者,兄也;兄,况也,是说梁况之。故王岩叟虽已死,而二人皆以此重行贬窜以死。」

  刘挚梁焘诸公之死,人皆疑之,今其家子孙皆讳之。然当时多遣使恐吓之,又州郡监司承风旨皆然,诸公多因此自尽。刘元城屡被人吓令自裁,刘不畏,曰:「君命死即死,自死奚为!」写遗嘱之类讫,曰:「今死无难矣!」卒无恙。刘只有过当处,然此须学得他始得。梁刘之死,先吏部作实录云:「梁焘刘挚同时死岭表,人皆冤之!」因论范淳夫及此。广录云:「范淳夫死亦可疑。虽其子孙备载其死时详细,要之深可疑。惟刘器之死得明白。亦几不免,只是他处得好。」

  杲老为张无尽所知。一日,语及元佑人才,问:「相公以为如何?」张曰:「皆好。如温公,大贤也。」杲曰:「如此,则相公在言路时,论他则甚?」张笑曰:「公便理会不得,只是后生死急要官做后如此。」

  龟山作周宪之墓铭,再三称其劾童贯之疏,但尚书当时亦少索性。

  章子厚与温公争役法,虽子厚悖慢无礼,诸公争排之,然据子厚说底却是。温公之说,前后自不相照应,被他一一捉住病痛,敲点出来。诸公意欲救之,所以排他出去。又他是个不好底人,所以人皆乐其去耳。儒用。以下章蔡。

  朝廷以议役法去章惇,故惇后得以为言。

  问:「章蔡之奸何如?」曰:「京之奸恶又过于惇。方惇之再入相也,京谒之于道,袖出一轴以献惇,如学校法、『赡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