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知此者为智,事此者为仁。』上两句只是说伸而为神,归而为鬼底意思?」曰:「是如此。」问:「『事此者为仁』,只是说能事鬼神者,必极其诚敬以感格之,所以为仁否?」曰:「然。」问:「谢又云:『可者使人格之,不使人致死之。』可者,是可以祭祀底否?」曰:「然。」问:「礼谓致生为不知,此谓致生为知?」曰:「那只是说明器。如三日斋,七日戒,直是将做个生底去祭他,方得。」问:「谢又云『致死之故,其鬼不神。』」曰:「你心不向他,便无了。」问:「且如淫祠,自有灵应,如何便会无?」曰:「昔一僧要破地狱,人教他念破地狱咒,偏无讨这咒处。一僧与云『遍观法界性』四句便是。」或云:「只是『一切惟心造』。」曰:「然。」又问:「斋戒只是要团聚自家精神。然『自家精神,即祖考精神』。不知天地山川鬼神,亦只以其来处一般否?」曰:「是如此。天子祭天地,诸侯祭封内山川,是他是主。如古人祭墓,亦只以墓人为尸。」

  鬼神,上蔡说得好。只觉得「阴阳交而有神」之说,与后「神」字有些不同。只是他大纲说得极好,如曰:「可者使人格之,不使人致死之。」可者,是合当祭,如祖宗父母,只须着尽诚感格之,不要人便做死人看待他。「不可者使人远之,不使人致生之。」不可者,是不当祭,如闲神野鬼,圣人便要人远之,不要人做生人看待他。可者格之,须要得他来;不可者远之,我不管他,便都无了。「精气为物,游魂为变。」天地阴阳之气交合,便成人物;到得魂气归于天,体魄降于地,是为鬼,便是变了。说魂,则魄可见。

  叔器问:「上蔡说鬼神云:『道有便有,道无便无。』初看此二句,与『有其诚则有其神,无其诚则无其神』一般;而先生前夜言上蔡之语未稳,如何?」曰:「『有其诚则有其神,无其诚则无其神』,便是合有底,我若诚则有之,不诚则无之。『道有便有,道无便无』,便是合有底当有,合无底当无。上蔡而今都说得粗了,合当道:合有底,从而有之,则有;合无底,自是无了,便从而无之。今却只说『道有便有,道无便无』,则不可。」

  上蔡言:「鬼神,我要有便有,以天地祖考之类。要无便无。」以「非其鬼而祭之」者,你气一正而行,则彼气皆散矣。

  上蔡曾有手简云:「大事未办。」李先生谓:「不必如此,死而后已,何时是办!」

  上蔡曰:「人不可无根」,便是难。所谓根者,只管看,便是根,不是外面别讨个根来。

  上蔡说「先有知识,以敬涵养」,似先立一物了。

  上蔡云:「诚是实理。」不是专说是理。后人便只于理上说,不于心上说,未是。

  上蔡言「无穷者,要当会之以神」,是说得过当。只是于训诂处寻绎践履去,自然「下学上达」。

  「上蔡云『见于作用者,心也』,谓知而动者便是。」先生云:「本体是性,动者情,兼体动静者心。性静,情动。心。」以下数条,方问上蔡语录。

  「养心不如悦心。」先生云:「『不如』字,恐有之;『浅近』字,恐伊川未必尔。此录已传两手,可疑。『悦心』说,更举出处看。理义是本有,自能悦心,在人如行慊于心。」

  「心之穷物有尽,而天者无尽。」先生云:「得其本,则用之无穷,不须先欲穷知其无穷也。」

  「放开只守。」追记语中,说得颇别。似谓放开是自然豁开乃得之效;未得,则只是守此。录中语不安。

  「敬则与事为一。」先生云:「此与明道伊川说别。今胡文定一派要『身亲格』者,是宗此意。」

  说「何思何虑」处,伊川本不许,上蔡却自担当取也。读语录及易传可见。这同上。

  上蔡家始初极有好玩,后来为克己学,尽舍之。后来有一好砚,亦把与人。

  曾恬天隐尝问上蔡云云,上蔡曰:「用得底便是。」以其说絮,故答以是。又尝问「恭、敬」字同异。曰:「异。」「如何异?」曰:「『恭』平声,『敬』仄声。」上蔡英发,故胡文定喜之,想见与游杨说话时闷也。

  如今人说道,爱从高妙处说,便说入禅去,自谢显道以来已然。向时有一陈司业,名可中,专一好如此说。如说如何是伊尹乐尧舜之道,他便去下面下一语云:「江上一犁春雨。」如此等类煞有,亦煞有人从它。只是不靠实,自是说他一般话。谦。

  杨中立

  龟山天资高,朴实简易;然所见一定,更不须穷究。某尝谓这般人,皆是天资出人,非假学力。如龟山极是简易,衣服也只据见定。终日坐在门限上,人犯之亦不较。其简率皆如此。干尝闻先生云:「坐在门外石坐子上。」今云门限,记之误也。方录云:「龟山有时坐门限上。李先生云:『某即断不敢。』」

  龟山解文字著述,无纲要。

  龟山文字议论,如手捉一物正紧,忽坠地,此由其气弱。

  「龟山诗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