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静而能动,动而能静,其用也。言物之动静,则动者无静,静者无动,其体也;动者则不能静,静者则不能动,其用也。」

  问「动而无动,静而无静」。曰:「此说『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此自有个神在其间,不属阴,不属阳,故曰『阴阳不测之谓神』。且如昼动夜静,在昼间神不与之俱动,在夜间神不与之俱静。神又自是神,神却变得昼夜,昼夜却变不得神。神妙万物。如说『水阴根阳,火阳根阴』,已是有形象底,是说粗底了。」又曰:「静者为主,故以蒙艮终云。」

  问:「『动而无动,静而无静,神也』,此理如何?」曰:「譬之昼夜:昼固是属动,然动却来管那神不得;夜固是属静,静亦来管那神不得。盖神之为物,自是超然于形器之表,贯动静而言,其体常如是而已矣。」

  「动、静」章所谓神者,初不离乎物。如天地,物也。天之收敛,岂专乎动?地之发生,岂专乎静?此即神也。

  问:「『动而无静,静而无动,物也;静而无静,动而无动,神也。』所谓物者,不知人在其中否。」曰:「人在其中。」曰:「所谓神者,是天地之造化否?」曰:「神,即此理也。」问:「物则拘于有形;人则动而有静,静而有动,如何却同万物而言?」曰:「人固是静中动,动中静,亦谓之物。凡言物者,指形器有定体而言,然自有一个变通底在其中。须知器即道,道即器,莫离道而言器可也。凡物皆有此理。且如这竹椅,固是一器,到适用处,便有个道在其中。」又问神,曰「神在天地中,所以妙万物者,如水为阴则根阳,火为阳则根阴」云云。先生曰:「文字不可泛看,须是逐句逐段理会。此一段未透,又去看别段,便鹘突去,如何会透彻,如何会贯通。且如此段未说理会到十分,亦且理会七分,看来看去,直至无道理得说,却又再换一段看。疏略之病,是今世学者通患。不特今时如此,前辈看文字,盖有一览而尽者,亦恐只是无究竟。」问:「经书须逐句理会。至如史书易晓,只看大纲,如何?」曰:「较之经书不同,然亦自是草率不得。须当看人物是如何,治体是如何,国势是如何,皆当子细。」因举上蔡看明道读史:「逐行看过,不差一字。」

  至之问:「『水阴根阳,火阳根阴』与『五行阴阳,阴阳太极』为一截,『四时运行,万物终始』与『混兮辟分,其无穷兮』为一截。『混兮』是『利贞诚之复』,『辟兮』是『元亨诚之通』。注下『自五而一,自五而万』之说,则是太极常在贞上,恐未稳。」先生大以为然。曰:「便是犹有此等硬说处。」直卿云:「自易说『元亨利贞』,直到濂溪康节始发出来。」

  「混兮辟兮」,混,言太极;辟,言为阴阳五行以后,故末句曰:「其无穷兮。」言既辟之后,为阴阳五行,为万物,无穷尽也。

  乐

  通书论乐意,极可观,首尾有条理。只是淡与不淡,和与不和,前辈所见各异。邵康节须是二四六八,周子只是二四中添一上为五行。如刚柔添善恶,又添中于其间,周子之说也。

  问:「通书注云:『而其制作之妙,真有以得乎声气之元。』不知而今尚可寻究否?」曰:「今所争,祇是黄锺一宫耳。这里高则都高,这里低则都低,盖难得其中耳。」问:「胡安定乐如何?」曰:「亦是一家。」

  圣学

  问:「伊川云:『为士必志于圣人。』周子乃云:『一为要,一者,无欲也。』何如?」曰:「若注释古圣贤之书,恐认当时圣贤之意不亲切,或有误处。此书乃周子自着,不应有差。『一者,无欲』,一便是无欲。今试看无欲之时,心岂不一?」又问:「比主一之敬如何?」曰:「无欲之与敬,二字分明。要之,持敬颇似费力,不如无欲撇脱。人只为有欲,此心便千头万绪。此章之言,甚为紧切,学者不可不知。」

  问:「一是纯一静虚,是此心如明鉴止水,无一毫私欲填于其中。故其动也,无非从天理流出,无一毫私欲挠之。静虚是体,动直是用。」曰:「也是如此。静虚易看,动直难看。静虚,只是伊川云:『中有主则虚,虚则邪不能入』,是也。若物来夺之,则实;实则暗,暗则塞。动直,只是其动也更无所碍。若少有私欲,便碍便曲。要恁地做,又不要恁地做,便自有窒碍,便不是直。曲则私,私则狭。」

  或问:「圣可学乎云云。一为要」。「这个是分明底一,不是鹘突底一。」问:「如何是鹘突底一?」曰:「须是理会得敬落着处。若只块然守一个『敬』字,便不成个敬。这个亦只是说个大概。明通,在己也;公溥,接物也。须是就静虚中涵养始得。明通,方能公溥。若便要公溥,定不解得。静虚、明通,『精义入神』也;动直、公溥,『利用安身』也。」又曰:「一即所谓太极。静虚、明通,即图之阴静;动直、公溥,即图之阳动。」

  问:「『圣学』章,一者,是表里俱一,纯彻无二。少有纤毫私欲,便二矣。内一则静虚,外一则动直,而明通公溥,则又无时不一也。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