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不觉其日就规矩也。」

  礼记「与仁同过」之言,说得太巧,失于迫切。

  问:「表记,伊川曰:『礼记多有不纯处。如「至孝近乎王,至弟近乎霸」,直是可疑。如此,则王无兄,霸无父也!』」曰:「表记言『仁有数,义有长短小大』,此亦有未安处。今且只得如注说。」

  问:「『乡道而行,中道而废』,其意安在?」曰:「古人只恁地学将去,有时到方子录作「倒」。了,也不定。今人便算时度日,去计功效。」又问:「诗之正意,『仰』字当重看;夫子之言,『行』字当重看。」曰:「不是高山景行,又仰个甚么?又行个甚么?高山景行,便是那仁。」方子同。

  

  深衣

  「具父母,衣纯以青。」偏亲既无明文,亦当用青也。缋者,可以青纯画云。「云」字,见沈存中笔谈。

  深衣用虔布,但而今虔布亦未依法。当先有事其缕,无事其布。方未经布时,先砑其缕,非织了后砑也。衣服当适于体。康节向温公说:「某今人,着今之服。」亦未是。

  

  乡饮酒

  乡饮酒义「三让」之义,注疏以为「月三日而成魄,魄三月而成时」之义,不成文理,说倒了。他和书「哉生魄」,也不曾晓得,然亦不成譬喻。或云,当作「月三日而成明」,乃是。

  乡饮酒礼:堂上主客列两边,主人一拜,客又答一拜;又拜一拜,又答一拜,却不交拜。又也皆北向拜,不相对。不知是如何。某赴省试时,众士人拜知举。知举受拜了,却在堂上令众人少立,使人大喝云:「知举答拜!」方拜二拜。是古拜礼犹有存者。近年问人则便已交拜,是二三十年间此礼又失了。

  明州行乡饮酒礼,其仪乃是高抑崇撰。如何不曾看仪礼,只将礼记乡饮酒义做这文字。似乎编入国史实录,果然是贻笑千古者也!仪礼有「拜迎」、「拜至」、「拜送」、「拜既」。拜迎,谓迎宾;拜至,谓至阶;拜送,谓既酌酒送酒也;拜既,卒爵而拜也。此礼中四节如此。今其所定拜送,乃是送客拜两拜,客去又拜两拜,谓之「拜既」,岂非大可笑!礼,既饮,「左执爵,祭脯醢」。所以左执爵者,谓欲用右手取脯醢,从其便也。他却改「祭脯醢」作「荐脯醢」,自教一人在边进脯醢。右手自无用,却将左手只管把了爵,将右顺便手却缩了!是可笑否?

  绍兴初,为乡饮酒礼,朝廷行下一仪制极乖陋。此时乃高抑崇为礼官。看他为慎终丧礼,是煞看许多文字,如仪礼一齐都考得仔细。如何定乡饮酒礼乃如此疏缪?更不识着仪礼,只把礼记乡饮酒义铺排教人行。且试举一项,如乡饮酒文云:「拜至,拜洗,拜受,拜送,拜既。」拜至,乃是宾升,主人阼阶上当楣北面再拜,谢宾至堂,是为拜主人既洗酌,卒洗,升,宾拜洗,是为拜洗。主人取爵实之献宾,宾西阶上拜,是为拜受。若拜送,乃是宾进受爵,主人阼阶上拜,如今云送酒,是为拜送爵。宾复西阶上位,方有拜告旨、拜既爵,及酢主人之礼。他乃将拜送,作送之门外再拜为拜送;门外两拜了,又两拜,为拜既。不知如何恁地不子细。拜既爵,亦只是堂上礼。又曰:「古礼看说许多节目,若甚繁缛,到得行时节,只顷刻可了。以旧时所行乡饮酒看之,煞见得不费时」又曰:「开元礼煞可看。唯是五礼新仪全然不是!当时做这文字时,不曾用得识礼底人,只是胡乱变易古文白撰,全不考究。天子乘车,古者君车将驾,则仆御执策立于马前。既效驾,君虽未升,仆御者先升,则奋衣由右上。以君位在左,故避君空位。五礼新仪却漏了仆人登车一项,至驻车处,却有仆人下车之文!这是一处错。他处都错了。」又云:「五礼新仪固未是,至如今又皆不理会。如朝报上云『执绥官』,则是无仆人之礼。古者执绥自是执绥,仆人乃是授绥,如何今却以执绥官代仆人?兼古者有敬事,则必式。盖缘立于车上,故凭衡;式则是磬折,是为致敬。今却在车上用椅子坐,则首与前衡高下不多,若凭手,则是傲慢。这般所在,都不是。如所谓『仆人乃立于车柱之外后角』,又恐立不住,却以采帛系于柱上,都不成模样!兼前面乃以内侍二人立于两旁,是大非礼!『同子参乘,爰丝变色』,岂有以内侍同载,而前后皆安之?眼前事,纔拈一件起来勘当着所在,便不成模样!神宗尝欲正此礼数,王安石答以先理会得学问了,这般事自有人出理会,遂止。如荆公门人陆农师自是煞能考礼,渠后来却自不曾用他。」又曰:「妇人之拜,据古乐府云:『出门长跪问故夫。』又云:『直身长跪。』余正父云:『周礼有肃拜,恐只是如今之俯首加敬而已。』不知夫人如何。丧礼,妇人唯舅之丧则跪拜,于他人又不知其拜如何。古礼残阙,这般所在皆无可考。」

  

  乡射

  「与为人后者不入。」「与为人后者」,谓大宗已有后,而小宗复为之后,却无意思。因言,李光祖尝为人后,其家甚富,其父母死,竭家赀以葬之,而光祖遂至于贫。虽不中节,然意思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