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又曰:「这只是说刚健之理如此,莫硬去天地上说。」

  因说:「乾坤知险阻,非是说那定位底险阻。干是个至健底物,自是见那物事皆低;坤是至顺底物,自是见那物事都大。」敬子云:「如云『能胜物之谓刚,故常信于万物之上』相似。」曰:「然。如云『胆欲大而心欲小』。至健『恒易以知险』,如『胆欲大』;至顺『恒简以知阻』,如『心欲小』。又如云『大心则天而道,小心则畏义而节』相似。」李云:「如人欲渡,若风涛汹涌,未有要紧,不渡也不妨。万一有君父之急,也只得渡。」曰:「固是如此,只是未说到这里在。这个又是说处那险阻,圣人固是有道以处之。这里方说知险阻,知得了方去处他。」问:「如此,则干之所见无非险,坤之所见无非阻矣。」曰:「不然。他是至健底物,自是见那物事底。如人下山阪,自上而下,但见其险,而其行也易。坤是至顺底物,则自下而上,但见其阻。险阻只是一个物事,一是自上而视下,一是自下而视上。若见些小险便止了,不敢去,安足为健?若不顾万仞之险,只恁从上面擂将下,此又非所以为干。若见些小阻便止了,不敢上去,固不是坤。若不顾万仞之阻,必欲上去,又非所以为坤。」所说险阻,与本义异。

  干健而以易临下,故知下之险;险底意思在下。坤顺而以简承上,故知上之阻;阻是自家低,他却高底意思。自上面下来,到那去不得处,便是险;自下而上,上到那去不得处,便是阻。易只是这两个物事。自东而西,也是这个;自西而东,也是这个。左而右,右而左,皆然。

  因言乾坤简易,「知险知阻」,而曰:「知险阻,便不去了。惟其简易,所以知险阻而不去。」敬子云:「今行险徼幸之人,虽知险阻,而犹冒昧以进。惟乾坤德行本自简易,所以知险阻。」

  问「干常易以知险,坤常简以知阻」。曰:「干健,则看什么物都剌音辣。将过去。坤则有阻处便不能进,故又是顺;如上壁相似,上不得,自是住了。」后复云:「前说差了。干虽至健,知得险了,却不下去;坤虽至顺,知得阻了,更不上去。以人事言之,若健了一向进去,做甚收杀!」或录云:「干到险处便止不行,所以为常易。」学蒙。

  又说「知险知阻」,曰:「旧因登山而知之。自上而下,则所见为险;自下而上,则所向为阻。盖干则自上而下,坤则自下而上;健则遇险亦易,顺则还阻亦简。然易则可以济险,而简亦有可涉阻之理。」

  因登山,而得乾坤险阻之说。寻常将险阻作一个意思。其实自高而下,愈觉其险,干以险言者如此;自下而升,自是阻碍在前,坤以阻言者如此。

  自山下上山为阻,故指坤而言;自山上观山下为险,故指干而言。

  易只是一阴一阳,做出许多样事。「夫干,夫坤」一段,也似上面「知大始,作成物」意思。「说诸心」,只是见过了便说,这个属阳;「研诸虑」,是研穷到底,似那「安而能虑」,直是子细,这个属阴。「定吉凶」是阳;「成亹亹」是阴,便是上面作成物。且以做事言之,吉凶未定时,人自意思懒散,不肯做去。吉凶定了,他自勉勉做将去,所以属阴。大率阳是轻清底,物事之轻清底属阳;阴是重浊底,物事之重浊者属阴。「成亹亹」,是做将去。

  「能说诸心」,干也;「能研诸虑」,坤也。「说诸心」,有自然底意思,故属阳;「研诸虑」,有作为意思,故属阴。「定吉凶」,干也;「成亹亹」,坤也。事之未定者属乎阳,「定吉凶」所以为干;事之已为者属阴,「成亹亹」所以为坤。大抵言语两端处,皆有阴阳。如「开物成务」,「开物」是阳,「成务」是阴。如「致知力行」,「致知」是阳,「力行」是阴。周子之书屡发此意,推之可见。

  「能说诸心,能研诸虑」,方始能「定天下之吉凶,成天下之亹亹」。凡事见得通透了,自然欢说。既说诸心,是理会得了,于事上便审一审,便是研诸虑。研,是更去研磨。「定天下之吉凶」,是剖判得这事;「成天下之亹亹」,是做得这事业。学蒙。

  问「变化云为,吉事有祥。象事知器,占事知来」。曰:「上两句只说理如此,下两句是人就理上知得。在阴阳则为变化,在人事则为云为。吉事自有祥兆。惟其理如此,故于『变化云为』,则象之而知已有之器;于『吉事有祥』,则占之而知未然之事也。」又问:「『器』字,是凡见于有形之实事者皆为器否?」曰:「易中『器』字是恁地说。」学履。

  「变化云为」是明,「吉事有祥」是幽。「象事知器」是人事,「占事知来」是筮。「象事知器」是人做这事去;「占事知来」是他方有个祯祥,这便占得他。如中庸言「必有祯祥」,「见乎蓍龟」之类。「吉事有祥」,凶事亦有。

  问:「易书之中有许多『变化云为』,又吉事皆有休祥之应,所以象事者于此而知器,占事者于此而知来。」曰:「是。」

  「天地设位」四句,说天人合处。「天地设位」,便圣人成其功能;「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