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以意读作去声?」曰:「只据东莱音训读。此字有三音,或音作入声。」池录云:「或音亚,或如字,或乌路反。」先生笑曰:「便是他们好恁地强说。」仲默曰:「作去声,也似是。」先生曰:「据某看,只作入声亦是。池录云:「乌路切于义为近。」说虽是如此劳攘事多,然也不可以为恶。池录云:「也不可厌恶。」而今音训有全不可晓底。若有两三音底,便着去里面拣一个较近底来解。」池录略而异。

  「天下之至动」,事若未动时,不见得道理是如何。人平不语,水平不流,须是动,方见得。「会通」,是会聚处;「典礼」,是借这般字来说。观他会通处。却求个道理来区处他。所谓卦爻之动,便是法象这个,故曰「爻也者,效天下之动者也」。动,亦未说事之动,只是事到面前,自家一念之动,要求处置他,便是动。

  问:「『拟之而后言,议之而后动』,凡一言一动皆于易而拟议之否?」曰:「然。」

  「拟之而后言,议之而后动,拟议以成其变化。」此变化只就人事说。拟议,只是裁度自家言动,使合此理,「变易以从道」之意。如拟议得是便吉,拟议未善则为凶矣。

  问「拟议以成其变化」。曰:「这变化,就人动作处说,如下所举七爻,皆变化也。」学履。

  「鸣鹤在阴,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与尔縻之。」此本是说诚信感通之理,夫子却专以言行论之。盖诚信感通,莫大于言行。上文「言天下之赜而不敢恶也,言天下之动而不敢乱也」,先儒多以「赜」字为至妙之意。若如此说,则何以谓之「不敢恶」?赜,只是一个杂乱冗闹底意思。言之而不恶者,精粗本末无不尽也。「赜」字与「颐」字相似,此有互体之意。此间连说互体,失记。「鹤鸣」、「好爵」,皆卦中有此象。诸爻立象,圣人必有所据,非是白撰,但今不可考耳。到孔子方不说象。如「见豕负涂,载鬼一车」之类,孔子只说「群疑亡也」,便见得上面许多皆是狐惑可疑之事而已。到后人解说,便多牵强。如十三卦中「重门击柝,以待暴客」,只是豫备之意;却须待用互体,推艮为门阙,雷震乎外之意。「剡木为矢,弦木为弧」,只为睽乖,故有威天下之象;亦必待穿凿附会,就卦中推出制器之义。殊不知卦中但有此理而已,故孔子各以「盖取诸某卦」言之,亦曰其大意云尔。汉书所谓「获一角兽,盖麟云」,皆疑辞也。

  问:「『言行,君子之枢机』,是言所发者至近,而所应者甚远否?」曰:「枢机,便是『鸣鹤在阴』。下面大概只说这意,都不解着『我有好爵』二句。」学蒙。

  「其利断金」。断,是断做两段。又曰:「『同人先号咷而后笑』,圣人却恁地解。」学蒙。

  

  右第八章

  卦虽八而数须十。八是阴阳数,十是五行数。一阴一阳便是二,以二乘二便是四,以四乘四便是八。五行本只是五而有是十者,盖一个便包两个:如木便包甲乙,火便包丙丁,土便包戊己,金便包庚辛,水便包壬癸,所以为十。学履。

  「五位相得而各有合」,是两个意:一与二,三与四,五与六,七与八,九与十,是奇耦以类「相得」;一与六合,二与七合,三与八合,四与九合,五与十合,是「各有合」。在十干:甲乙木,丙丁火,戊己土,庚辛金,壬癸水,便是「相得」:甲与己合,乙与庚合,丙与辛合,丁与壬合,戊与癸合,是「各有合」。学履。

  「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先生举程子云:「变化言功,鬼神言用。」张子曰:「成行,鬼神之气而已。」「数只是气,变化鬼神亦只是『天地之数五十有五』,变化鬼神皆不越于其间。」

  「大衍之数五十。」蓍之数五十。蓍之筹,乃其策也。策中乘除之数,则直谓之数耳。

  「大衍之数五十」,以「天地之数五十有五」,除出金木水火土五数并天一,便用四十九,此一说也。数家之说虽多不同,某自谓此说却分晓。三天两地,则是已虚了天一之数,便只用天三对地二。又五是生数之极,十是成数之极,以五乘十,亦是五十:以十乘五,亦是五十,此一说也。又,数始于一,成于五,小衍之而成十,大衍之而成五十,此又是一说。

  系辞言蓍法,大抵只是解其大略,想别有文字,今不可见。但如「天数五,地数五」,此是旧文;「五位相得而各有合」,是孔子解文。「天数二十有五,地数三十,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此是旧文;「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此是孔子解文。「分而为二」是本文;「以象两」是解「挂一」。「揲之以四」,「归奇于扐」,皆是本文;「以象三」,「以象四时」,「以象闰」之类,皆解文也。「干之策二百一十有六,坤之策百四十有四」,孔子则断之以「当期之日」;「二篇之策万有一千五百二十」,孔子则断之以「当万物之数」,于此可见。

  蓍卦,当初圣人用之,亦须有个见成图算。后失其传,所仅存者只有这几句:「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