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也不须问他,自是好,犹言「胜负兵家之常」云尔。此卦六爻,无如此爻吉。

  「晋上九,刚进之极,以伐私邑,安能吉而无咎?」曰:「以其刚,故可伐邑。若不刚,则不能伐邑矣。但易中言『伐邑』,皆是用之于小;若伐国,则其用大矣。如「高宗伐鬼方」之类。『维用伐邑』,则不可用之于大可知。虽用以伐邑,然亦必能自危厉,乃可以吉而无咎。过刚而能危厉,则不至于过刚矣。」

  看伯丰与庐陵问答内晋卦伐邑说,曰:「晋上九『贞吝』,吝不在克治。正以其克治之难,而言其合下有此吝耳。『贞吝』之义,诸义只云贞固守此则吝,不应于此独云于正道为吝也。」

  明夷

  明夷,未是说闇之主,只是说明而被伤者,乃君子也。上六方是说闇。君子出门庭,言君子去闇尚远,可以得其本心而远去。文王箕子大概皆是「晦其明」。然文王「外柔顺」,是本分自然做底。箕子「晦其明」,又云「艰」,是他那佯狂底意思,便是艰难底气象。爻说「贞」而不言「艰」者,盖言箕子,则艰可见,不必更言之。

  君子「用晦而明」,晦,地象;明,日象。晦则是不察察。若晦而不明,则晦得没理会了。故外晦而内必明,乃好。学履。

  「明夷初、二二爻不取爻义。」曰:「初爻所伤地远,故虽伤而尚能飞。」问:「初爻比二爻,似二爻伤得浅,初爻伤得深。」曰:「非也。初尚能飞,但垂翼耳。」

  问明夷。曰:「下三爻皆说明夷是明而见伤者。六四爻,说者却以为奸邪之臣先蛊惑其君心,而后肆行于外。殊不知上六是暗主,六五却不作君说。六四之与上六既非正应,又不相比。又况下三爻皆说明夷是好底,何独比爻却作不好说?故某于此爻之义未详。但以意观之,六四居暗地尚浅,犹可以得意而远去,故虽入于幽隐之处,犹能『获明夷之心,于出门庭也』,故小象曰:『获心意也。』上六『不明晦』,则是合下已是不明,故『初登于天』可以『照四国』,而不免『后入于地』,则是始于伤人之明,而终于自伤以坠其命矣。吕原明以为唐明皇可以当之,盖言始明而终暗也。」

  家人

  问:「家人彖辞,不尽取象。」曰:「注中所以但取二、五,不及他象者,但只因彖传而言耳。大抵彖传取义最精。象中所取,却恐有假合处。」

  问「风自火出」。曰:「谓如一炉火,必有气冲上去,便是『风自火出』。然此只是言自内及外之意。」学履录云:「是火中有风,如一堆火在此,气自熏蒸上出。」

  「王假有家」,言到这里,方且得许多物事。有妻有妾,方始成个家。

  问「王假有家」。曰:「『有家』之『有』,只是如『夙夜浚明有家』、『亮采有邦』之『有』。谓有三德者,则夙夜浚明于其家;有六德者,则亮采于其邦。『有』是虚字,非如『奄有四方』之『有』也。」

  或问:「易传云,正家之道在于『正伦理,笃恩义』。今欲正伦理,则有伤恩义;欲笃恩义,又有乖于伦理;如何?」曰:「须是于正伦理处笃恩义,笃恩义而不失伦理,方可。」柄。

  睽

  睽,皆言始异终同之理。

  问「君子以同而异」。曰:「此是取两象合体为同,而其性各异,在人则是『和而不同』之意。盖其趋则同,而所以为同则异。如伯夷柳下惠伊尹三子所趋不同,而其归则一。彖辞言睽而同,大象言:『同而异』。在人则出处语默虽不同,而同归于理;讲论文字为说不同,而同于求合义理;立朝论事所见不同,而同于忠君。本义所谓『二卦合体』者,言同也;『而性不同』者,言异也。『以同而异』语意与『用晦而明』相似。大凡读易到精熟后,颠倒说来皆合;不然,则是死说耳。」又问:「睽卦无正应,而同德相应者何?」曰:「无正应,所以为睽,当睽之时,当合者既离,其离者却合也。」

  问:「『君子以同而异』,作『理一分殊』看,如何?」曰:「『理一分殊』,是理之自然如此,这处又就人事之异上说。盖君子有同处,有异处,如所谓『周而不比』,『群而不党』,是也。大抵易中六十四象,下句皆是就人事之近处说,不必深去求他。此处伊川说得甚好。」学履。

  过举程子睽之象「君子以同而异」,解曰:「不能大同者,乱常咈理之人也;不能独异者,随俗习非之人也。要在同而能异尔。」「又如今之言地理者,必欲择地之吉,是同也;不似世俗专以求富贵为事,惑乱此心,则异矣。如士人应科举,则同也;不曲学以阿世,则异矣。事事推去,斯得其旨。」

  马是行底物,初间行不得,后来却行得。大率睽之诸爻都如此,多说先异而后同。

  问:「睽『见恶人』,其义何取?」曰:「以其当睽之时,故须见恶人,乃能无咎。」

  「天」,合作「而」,剃须也。篆文「天」作「●」,「而」作「●」。

  「宗」,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