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易为君子谋。且如否内三爻是小人得志时,然不大段会做得事。初则如此,二又如此,三虽做得些个,也不济事。到四,则圣人便说他那君子得时,否渐次反泰底道理。五之「苞桑」,系辞中说得条畅,尽之矣。上九之「倾否」,到这里便倾了否,做泰。

  九五以阳刚得位,可以休息天下之否。然须常存得危亡之心,方有苞桑之固。不知圣人于否泰只管说「包」字如何,须是象上如何取其义。今晓他不得,只得说坚固。尝见林谦之与张钦夫讲易林,以为有象。钦夫云:「看孔子说『公用射隼于高墉之上』,只是以道理解了,便是无用乎象,遂著书说此。」看来不如此。盖当时人皆识得象,却有未晓得道理处。故圣人不说象,却就上发出道理说,初不是悬空说出道理。凡天下之物须是就实事上说,方有着落。又曰:「圣人分明是见有这象,方就上面说出来。今只是晓他底不得,未说得也未要紧,不可说道他无此象。吕大临以『酬爵不举』解『不尽人之欢』。酬爵不举是实事如此,『不尽人之欢』,便是就上说出这话来。」砺。

  同人

  「同人于野亨,利涉大川」,是两象一义。「利君子贞」,是一象。

  「干行也」,言须是这般刚健之人,方做得这般事。若是柔弱者,如何会出去外面同人,又去涉险!

  易虽抑阴,然有时把阴为主,如同人是也。然此一阴虽是一卦之主,又却柔弱,做主不得。

  「类族辨物」,言类其族,辨其物。且如青底做一类,白底做一类,恁地类了时,同底自同,异底自异。

  问:「『类族辨物』,如伊川说云:『各以其类族辨物之同异也。』则是就类族上辨物否?」曰:「『类族』是就人上说,『辨物』是就物上说。天下有不可皆同之理,故随他头项去分别。『类族』,如分姓氏,张姓同作一类,李姓同作一类。『辨物』,如牛类是一类,马类是一类。就其异处以致其同,此其所以为同也。伊川之说不可晓。」学履。

  问:「六二与九五,柔刚中正上下相应,可谓尽善。却有『同人于宗吝』与『先号咷』之象,如何?」曰:「以其太好,两者时位相应,意趣相合,只知款密,却无至公大同之心,未免系于私,故有吝。观『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固是他好处。然于好处犹有失,以其系于私昵,而不能大同也。大凡悔者自凶而之吉,吝者自吉而趋凶。」又问:「『伏戎于莽,升其高陵』,如何?」曰:「只是伏于高陵之草莽中,三岁不敢出。与九四『乘其墉』,皆为刚盛而三欲同于二,而惧九五之见攻,故升高伏戎欲敌之,而五阳方刚不可夺,故『三岁不兴』,而象曰不能行也。四欲同于二,而为三所隔,故乘墉攻之,而以居柔,遂自反而弗克,而象曰『义弗克也』。程传谓升高陵,有升高顾望之意,此说虽巧,恐非本意。程传说得『通天下之志』处极好,云:『文明则能烛理,故能明大同之义;刚健则能克己,故能尽大同之道。』此说甚善。大凡说书,只就眼前说出底便好,崎岖寻出底便不好。」问:「『大师克相遇』,本义无说,何也?」曰:「旧说只用大师克胜之,方得相遇。或云大师之克,见二阳之强,则非也。」铢曰:「二五本自同心,而为三四所隔,故『先号咷』,先谓理直也。渊录云:「以中直也。言其理直而不得伸,所以先号咷。」大师克而后相遇,则后笑矣。盖亦义理之同,物终不得而间之,故相遇也。」先生颔之。又问「同人于郊」。曰:「郊是荒寂无人之所,言不能如『同人于野』,旷远无私,荒僻无与同。盖居外无应,莫与同者,亦可以无悔也。」

  伯丰问:「同人三四,皆有争夺之义。」曰:「只是争六二一阴爻,却六二自与九五相应。三以刚居刚,便迷而不返;四以刚居柔,便有反底道理。系辞云:『近而不相得则凶。』如初上则各在事外,不相干涉,所以无争。」

  问「同人于郊」。曰:「『同人于野』,是广大无我之意。『同人于郊』,是无可与同之人也。取义不同,自不相悖。」

  大有

  「『应乎天而时行』,程说以为应天时而行,何如?」曰:「是以时而行,是有可行之时。」砺。

  「火在天上,大有。」凡有物须是自家照见得,方见得有。若不照见,则有无不可知,何名为有!

  问:「『君子以遏恶扬善,顺天休命。』窃以为天之所以命我者,此性之善也。人惟蔽于非心邪念,是以善端之在人心,日以湮微。君子傥能遏止非心邪念于未萌,则善端始自发扬,而天之所以命我者,始无所不顺。如此而为『顺天休命』,若何?」曰:「天道喜善而恶恶,遏恶而扬善,非『顺天休命』而何?吾友所说,却似嫌他说得大,要束小了说。」

  问:「初九『无交害,匪咎。艰则无咎』。」曰:「此爻本最吉,不解有咎。然须说『艰则无咎』。盖易之书大抵教人戒慎恐惧,无有以为易而处之者。虽至易之事,亦必以艰难处之,然后无咎也。」

  古人于「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