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涉大川」,亦蒙上文「有孚,光亨贞吉」。

  问需卦大指。曰:「需者,宁耐之意。以刚遇险,时节如此,只当宁耐以待之。且如涉川者,多以不能宁耐,致覆溺之祸,故需卦首言『利涉大川』。」铢问:「干阳上进之物,前遇坎险,不可遽进以陷于险,故为需?」曰:「遇此时节,当随远随近,宁耐以待之,直至『需于泥』,已甚狼当矣;然能敬慎,亦不至败。至于九五需得好,只是又难得这般时当此时,只要定以待之耳。至上六居险之极,又有三阳并进,六不当位,又处阴柔,亦只得敬以待之则吉。」又问:「『不当位』,如何?」曰:「凡初上二爻,皆无位。二士,三卿大夫,四大臣,五君位。上六之不当位,如父老不任家事而退闲,僧家之有西堂之类。」

  「以正中」,「以中正」,也则一般,这只是要协韵。

  「利涉大川」,利涉是干也,大川是坎也。「往有功」,是干有功也。或云,以干去涉大川。

  需,待也。「以饮食宴乐」,谓更无所为,待之而已。待之须有至时,学道者亦犹是也。

  后世策士之言,只说出奇应变。圣人不恁地,合当需时便需。

  问:「『敬慎不败』,本义以为发明占外之意,何也?」曰:「言象中本无此意,占者不可无此意,所谓『占外意』也。」

  问「敬慎」。曰:「『敬』字大,『慎』字细小。如人行路,一直恁地去,便是敬。前面险处,防有吃跌,便是慎。慎是惟恐有失之之意。如『思虑』两字,思是恁地思去,虑是怕不恁地底意思。」

  「穴」是陷处,唤做「所安」处不得。分明有个「坎,陷也」一句。柔得正了,需而不进,故能出于坎陷。四又坎体之初,有出底道理。到那上六,则索性陷了!

  伯丰问「需于酒食,贞吉」。曰:「需只是待。当此之时,别无作为,只有个待底道理。然又须是正,方吉。」

  坎体中多说酒食,想须有此象,但今不可考。

  王弼说初上无位,如言干之上九「贵而无位」,需之「不当位」。然干之上九不是如此;需之不当,却有可疑。二四上是阴位,不得言不当。

  讼

  讼,攻责也。而今讼人,攻责其短而讼之;自讼,则反之于身亦如此。

  问讼卦大指。因言:「大凡卦辞取义不一。如讼『有孚窒,惕中吉』,盖取九二中实,坎『为加忧』之象;中实为有孚,坎险为窒,坎为加忧,为惕。九二居下卦之中,故曰有信而见窒,能惧而得中也。『终凶』,盖取上九终极于讼之象;『利见大人』,盖取九五刚健中正居尊之象;『不利涉大川』,又取以刚乘险,以实履陷之象,此取义不一也。然亦有不必如此取者,此特其一例也。」曰:「卦辞如此,辞极齐整。盖所取诸爻义,皆与爻中本辞协。亦有虽取爻义,而与爻本辞不同者,此为不齐整处也。」又问卦变之义。曰:「此讼卦变自遯而来,为刚来居二。此是卦变中二爻变者。盖四阳二阴自遯来者十四卦,讼即初变之卦,刚来居二,柔进居三,故曰『刚来而得中』。」又问:「细读本义所释卦辞,若看得分明,则彖辞之义亦自明。只须略提破此是卦义,此是卦象、卦体、卦变,不必更下注脚矣。」曰:「某当初作此文字时,正欲如此。盖彖辞本是释经之卦辞。若看卦辞分明,则彖辞亦已可见。但后来要重整顿过未及,不知而今所解,能如此本意否?」又问:「观讼一卦之体,只是『讼不可成』:初六,『不永所事』;九二,『不克讼』;六三,守旧居正,非能讼者;九四,『不克讼』,而能复就正理,渝变心志,安处于正;九五,听『讼元吉』;上九虽有鞶带之锡,而不免终朝之褫,首尾皆是不可讼之意。故彖曰:『终凶,讼不可成。』此句岂即本义所指卦体耶?」曰:「然。」因问:「易最难点。如讼九四『不克讼,句。复即命,句。渝,句。安贞,句。吉。六三食旧德,句。贞,句。厉终吉。句。』」曰:「『厉』自是一句,『终吉』又是一句。易辞只是元排此几句在此。伊川作变其不安者为安贞,作一句读,恐不甚自然。」又曰:「如讼『上刚下险』是属上句,『险而健讼』是属下句。」

  「不利涉大川」,是上面四画阳,载不起,压了这般重。

  问:「讼彖云:『刚来而得中也。』大抵上体是刚,下体是柔,刚下而变柔,则为刚来。今讼之上体既是纯刚,安得谓之刚来邪?」曰:「此等须要画个图子看,便好。讼卦本是遯卦变来。遯之六二上为讼之六三,其九三下为九二,乃为讼卦。此类如『柔来而文刚』,『分刚上而文柔』,与夫『刚自外来而为主于内』,皆是如此。若画图子起,便极好看,更不待说。若如先儒说,则多牵强矣。」

  天自向上去,水自向下来,必是有讼。

  「作事谋始」,言观此等象,便当每事谋之于其始。

  王弼言「有德司契」,是借这个「契」字说。言自家执这个契在此,人来合得,我便与他。自家先定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