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也。」

  

  朱子语类卷第六

  性理三

  仁义礼智等名义

  道者,兼体、用,该隐、费而言也。以下道理。

  道是统名,理是细目。

  道训路,大概说人所共由之路。理各有条理界瓣。因举康节云:「夫道也者,道也。道无形,行之则见于事矣。如『道路』之『道』,坦然使千亿万年行之,人知其归者也。」

  理是有条瓣逐一路子。以各有条,谓之理;人所共由,谓之道。

  问:「道与理如何分?」曰:「道便是路,理是那文理。」问:「如木理相似?」曰:「是。」问:「如此却似一般?」曰:「『道』字包得大,理是『道』字里面许多理脉。」又曰:「『道』字宏大,『理』字精密。」

  问:「万物粲然,还同不同?」曰:「理只是这一个。道理则同,其分不同。君臣有君臣之理,父子有父子之理。」

  理者有条理,仁义礼智皆有之。

  问:「既是一理,又谓五常,何也?」曰:「谓之一理亦可,五理亦可。以一包之则一,分之则五。」问分为五之序。曰:「浑然不可分。」

  只是这个理,分做四段,又分做八段,又细碎分将去。四段者,意其为仁义礼智。当时亦因言文路子之说而及此。

  理,只是一个理。理举着,全无欠阙。且如言着仁,则都在仁上;言着诚,则都在诚上;言着忠恕,则都在忠恕上;言着忠信,则都在忠信上。只为只是这个道理,自然血脉贯通。

  理是有条理,有文路子。文路子当从那里去,自家也从那里去;文路子不从那里去,自家也不从那里去。须寻文路子在何处,只挨着理了行。

  「理如一把线相似,有条理,如这竹篮子相似。」指其上行篾曰:「一条子恁地去。」又别指一条曰:「一条恁地去。又如竹木之文理相似,直是一般理,横是一般理。有心,便存得许多理。」

  季通云:「理有流行,有对待。先有流行,后有对待。」曰:「难说先有后有。」季通举太极说,以为道理皆然,且执其说。

  先生与人书中曰:「至微之理,至着之事,一以贯之。」

  理无事,则无所依附。

  问:「仁与道如何分别?」曰:「道是统言,仁是一事。如『道路』之『道』,千枝百派,皆有一路去。故中庸分道德曰,父子、君臣以下为天下之达道,智仁勇为天下之达德。君有君之道,臣有臣之道。德便是个行道底。故为君主于仁,为臣主于敬。仁敬可唤做德,不可唤做道。」以下兼论德。

  「至德、至道」:道者,人之所共由;德者,己之所独得。「盛德、至善」:盛德以身之所得而言,至善以理之极致而言。诚、忠、孚、信:一心之谓诚,尽己之谓忠,存于中之谓孚,见于事之谓信。

  存之于中谓理,得之于心为德,发见于行事为百行。

  德是得于天者,讲学而得之,得自家本分底物事。

  问:「泛观天地间,『日往月来,寒往暑来』,『四时行,百物生』,这是道之用流行发见处。即此而总言之,其往来生化,无一息间断处,便是道体否?」曰:「此体、用说得是。但『总』字未当,总,便成兼用说了。只就那骨处便是体。如水之或流,或止,或激成波浪,是用;即这水骨可流,可止,可激成波浪处,便是体。如这身是体;目视,耳听,手足运动处,便是用。如这手是体;指之运动提掇处便是用。」淳举论语集注曰:「往者过,来者续,无一息之停,乃道体之本然也。」曰:「即是此意。」以下论体、用。

  问:「前夜说体、用无定所,是随处说如此。若合万事为一大体、用,则如何?」曰:「体、用也定。见在底便是体,后来生底便是用。此身是体,动作处便是用。天是体,『万物资始』处便是用。地是体,『万物资生』处便是用。就阳言,则阳是体,阴是用;就阴言,则阴是体,阳是用。」

  体是这个道理,用是他用处。如耳听目视,自然如此,是理也;开眼看物,着耳听声,便是用。江西人说个虚空底体,涉事物便唤做用。

  问:「先生昔曰:『礼是体。』今乃曰:『礼者,天理之节文,人事之仪则。』似非体而是用。」曰:「公江西有般乡谈,才见分段子,便说道是用,不是体。如说尺时,无寸底是体,有寸底不是体,便是用;如秤,无星底是体,有星底不是体,便是用。且如扇子有柄,有骨子,用纸糊,此便是体;人摇之,便是用。」杨至之问体。曰:「合当底是体。」

  人只是合当做底便是体,人做处便是用,譬如此扇子,有骨,有柄,用纸糊,此则体也;人摇之,则用也。如尺与秤相似,上有分寸星铢,则体也;将去秤量物事,则用也。

  问:「去岁闻先生曰:『只是一个道理,其分不同。』所谓分者,莫只是理一而其用不同?如君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