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若是远游,不惟父母思念之切;人子去亲庭既远,温凊定省之礼,自此间阔,所以不远游。如或有事势须当游,亦必有定所。欲亲知己之所在而无忧,召己,则必至而无失。」

  

  父母之年章

  「一则以喜,一则以惧」,只是这一事上。既喜其寿,只这寿上又惧其来日之无多。注中引「既喜其寿,又惧其衰」,微差些。如此,却是两事矣。

  

  古者言之不出章

  「古者言之不出,耻躬之不逮也」。此章紧要在「耻」字上。若是无耻底人,未曾做得一分,便说十分矣。

  人之所以易其言者,以其不知空言无实之可耻也。若耻,则自是力于行,而言之出也不敢易矣。这个只在耻上。

  集注引范氏说最好。只缘轻易说了,便把那行不当事。非践履到底,乌能言及此!

  

  以约失之章

  「以约失之者鲜」。「约」字是实字。若「约之于中」,「约之于礼」,则「约」字轻。

  问:「『以约失之者鲜』。凡人须要检束,令入规矩准绳,便有所据守,方少过失。或是侈然自肆,未有不差错。」曰:「说得皆分明。」南升。

  「『以约失之者鲜矣』。凡事要约,约底自是少失矣。」或曰:「恐失之吝啬,如何?」曰:「这『约』字,又不如此,只凡事自收敛。若是吝啬,又当放开。这个,要人自称量看,便得。如老子之学全是约,极而至于杨氏不肯拔一毛以利天下,其弊必至此。然清虚寡欲,这又是他好处。文景之治汉,曹参之治齐,便是用此。本朝之仁宗元佑,亦是如此。事事不敢做,兵也不敢用,财也不敢用,然终是少失。如熙丰不如此,便多事。」

  

  君子欲讷于言章

  问:「言惧其易,故欲讷。讷者,言之难出诸口也。行惧其难,故欲敏。敏者,力行而不惰也。」曰:「然。」南升。

  

  德不孤章

  问:「『德不孤,必有邻』。邻是朋类否?」曰:「然。非惟君子之德有类,小人之德亦自有类。」

  「德不孤」,以理言;「必有邻」,以事言。

  论语中「德不孤」是「同声相应,同气相求」。吉人为善,便自有吉人相伴,凶德者亦有凶人同之,是「德不孤,必有邻」也。易中「德不孤」,谓不只一个德,盖内直而外方,内外皆是德,故「不孤」是训爻辞中「大」字。若有敬而无义,有义而无敬,即孤矣。

  问「德不孤,必有邻」。曰:「此处恐不消得引易中来说。语所说『德不孤,必有邻』,只云有如此之德,必有如此之类应。如小人为不善,必有不善之人应之。易中言『敬以直内』,须用『义以方外』,『义以方外』,须用『敬以直内』。孤,犹偏也。敬义既立,则德不偏孤,言德盛。若引易中来说,恐将论语所说搅得没理会了。」南升。

  问:「语云『德不孤,必有邻』,是与人同。饶本作:「是说人之相从。」易云『敬义立而德不孤』,却是说德不孤吝。饶本作「德之大」。明道却指此作『与物同』,如何?」曰:「亦未安。」

  「德不孤」,是善者以类应。谢杨引系辞简易之文,说得未是。只用伊川说,言「德不孤,必有邻」,是事之验。

  

  事君数章

  问:「集注引胡氏一段,似专主谏而言。恐交际之间,如谄媚之类,亦是数,不止是谏。」曰:「若说交际处烦数,自是求媚于人,则索性是不好底事了,是不消说。以谏而数者,却是意善而事未善耳,故圣人特言之以警学者。」

  

  朱子语类卷第二十八

  论语十

  公冶长上

  

  子谓公冶长章

  问「子谓公冶长」章。曰:「子谓『可妻』,必有以取之矣。『虽在缧绁之中』,特因而举之,非谓以非罪而陷缧绁为可妻也。」南升。

  南容为人,观其三复白圭,便是能谨其言行者。「邦有道」,是君子道长之时,南容必不废弃;「邦无道」,是小人得志以陷害君子之时,南容能谨其言行,必不陷于刑戮。南升。

  问:「『子谓南容』章,集注云:『以其谨于言行。』如其三复白圭,固见其谨于言矣。谨于行处虽未见,然言行实相表里,能谨于言,必能谨于行矣。」曰:「然。」

  问:「公冶长可妻,伊川以『避嫌之事,贤者不为,况圣人乎』?自今人观之,闺门中安知无合着避嫌处?」曰:「圣人正大,道理合做处便做,何用避嫌!」问:「『古人门内之治恩掩义,门外之治义断恩』。寓恐闺门中主恩,怕亦有避嫌处?」曰:「固是主恩,亦须是当理方可。某看公浙人,多要避嫌。程子所谓『年之长幼,时之先后』,正是解或人之说,未必当时如此。大抵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