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之之」曰:「不惑是事上知,知天命是理上知,耳顺是事理皆通,入耳无不顺。今学者致知,尽有次第节目。胡氏『不失本心』一段极好,尽用子细玩味。圣人千言万语,只是要人收拾得个本心,不要失了。日用间着力屏去私欲,扶持此心出来。理是此心之所当知,事是此心之所当为,不要埋没了它,可惜!只如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至大至公,皆要此心为之。」又云:「人心皆自有许多道理,不待逐旋安排入来。铢录此下云:「但人有以陷溺其心,于是此理不明。」圣人立许多节目,只要人剔刮得自家心里许多道理出来而已。」铢同。集注。

  问:「圣人凡谦词,是圣人亦有意于为谦,抑平时自不见其能,只是人见其为谦耳?」曰:「圣人也是那意思不恁地自满。」淳举东莱说:「圣人无谦。本无限量,不曾满。」曰:「此说也略有些意思,然都把圣人做绝无此,也不得。圣人常有此般心在。如『劳而不伐,有功而不德』,分明是有功有劳,却不曾伐。」

  问「十五志于学」。曰:「横渠用做实说,伊川用做假设说。圣人不到得十年方一进,亦不解悬空说这一段。大概圣人元是个圣人了,它自恁地实做将去。它底志学,异乎众人之志学;它底立,异乎众人底立;它底不惑,异乎众人之不惑。」集注。

  问:「『十五志于学』,至『七十从心所欲,不踰矩』,程子云『穷理尽性以至于命』,如何?」曰:「这事远,难说。某尝解孟子『瞽瞍底豫而天下之为父子者定』,曰:『知此者为尽心,能此者为尽性。』」问:「穷理,莫是自志学时便只是这个道理,到耳顺时便是工夫到处?」曰:「穷理只自十五至四十不惑时,已自不大段要穷了。『三十而立』之时,便是个铺模定了;不惑时便是见得理明也。知天命时,又知得理之所自出;耳顺时,见得理熟;『从心所欲不踰矩』时,又是烂熟也。」问:「所学者便是格物至平天下底事,而立至不踰矩,便是进学节次否?」曰:「然。」问:「横渠说『五十穷理尽性,至天之命,六十尽人物之性』,如何?」曰:「据『五十而知天命』,则只是知得尽性而已。」又问:「尽性,恐是尽己之性,然后尽人物之性否?」曰:「只是一个性,不须如此看。」又曰:「自圣人言之,穷理尽性至命,合下便恁地。自学者言之,且如读书也是穷理,如何便说到尽性、至命处!易中是说圣人事。论语『知天命』,且说知得如此,未说到行得尽处。如孟子说『尽心、知性、知天』,这便是说知;『存心、养性』,至『所以立命』,这便是说尽性、至命。要说知天命分晓,只把孟子『尽心、知性』说。」问:「『四十不动心』,恐只是『三十而立』,未到不惑处?」曰:「这便是不惑、知言处。可见孟子是义精理明,天下之物不足以动其心,不是强把捉得定。」问:「横渠说『不踰矩』如何?」曰:「不知它引梦周公如何。是它自立一说,竟理会不得。」问:「范公说『从心所以养血气』,如何?」曰:「更没理会。」

  问「五十知天命」。曰:「上蔡云:『理之所自来,性之所自出。』此语自是。子贡谓夫子性与天道,性便是自家底,天道便是上面一这个物事,上面有个脑子,下面便有许多物事,彻底如此。太极图便是这个物事。箕子为武王陈洪范,先言五行,次言五事。盖在天则为五行,在人则为五事。知之者,须是知得个模样形体如何。某旧见李先生云:『且静坐体认作何形象。』」问:「体认莫用思否?」曰:「固是。且如四端虽固有,孟子亦言『思则得之,不思则不得也』。」又曰:「此个道理,大则包括乾坤,提挈造化;细则入毫厘丝忽里去,无远不周,无微不到,但须是见得个周到底是何物。」

  

  孟懿子问孝至子夏问孝章

  问「无违」。曰:「未见得圣人之意在。且说不以礼盖亦多端:有苟且以事亲而违礼,有以僭事亲而违礼。自有个道理,不可违越。圣人虽所以告懿子者意在三家僭礼,然语意浑全,又若不专为三家发也。」

  子曰「无违」,此亦通上下而言。三家僭礼,自犯违了。不当为而为,固为不孝;若当为而不为,亦不孝也。详味「无违」一语,一齐都包在里。集注所谓「语意浑然者,所以为圣人之言」。

  问「孟懿子问孝」云云。曰:「圣人之言,皆是人所通行得底,不比它人说时,只就一人面上说得,其余人皆做不得。所谓生事葬祭,须一于礼,此是人人皆当如此。然其间亦是警孟氏,不可不知。」南升。

  问:「『生事以礼』章,胡氏谓『为其所得为』,是如何?」曰:「只是合得做底。诸侯以诸侯之礼事其亲,大夫以大夫之礼事其亲,便是合得做底。然此句也在人看如何。孔子当初是就三家僭礼说,较精彩,在三家身上又切。当初却未有胡氏说底意思。就今论之,有一般人因陋就简,不能以礼事其亲;又有一般人牵于私意,却不合礼。」

  「生事葬祭之必以礼,圣人说得本阔,人人可用,不特为三家僭礼而设。然就孟懿子身上看时,亦有些意思如此。故某于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