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又云:「孟子曰:『仁之实,事亲是也;义之实,从兄是也;智之实,知斯二者弗去是也;礼之实,节文斯二者是也;乐之实,乐斯二者是也。』以此观之,岂特孝弟为仁之本?四端皆本于孝弟而后见也。然四端又在学者子细省察。」

  问:「有子以『孝弟为仁之本』,是孝弟皆由于仁矣。孟子却说,『仁之实,事亲是也;义之实,从兄是也』,却以弟属义,何也?」曰:「孝于父母,更无商量。」

  「仁者爱之理」,只是爱之道理,犹言生之性,爱则是理之见于用者也。盖仁,性也,性只是理而已。爱是情,情则发于用。性者指其未发,故曰「仁者爱之理」。情即已发,故曰「爱者仁之用」。集注。爱之理。

  「仁者爱之理」,理是根,爱是苗。仁之爱,如糖之甜,醋之酸,爱是那滋味。

  仁是根,爱是苗,不可便唤苗做根。然而这个苗,却定是从那根上来。佐。

  仁是未发,爱是已发。

  仁父问「仁者爱之理」。曰:「这一句,只将心性情看,便分明。一身之中,浑然自有个主宰者,心也。有仁义礼智,则是性;发为恻隐、羞恶、辞逊、是非,则是情。恻隐,爱也,仁之端也。仁是体,爱是用。」又曰:「『爱之理』,爱自仁出也。然亦不可离了爱去说仁。」问韩愈「博爱之谓仁」。曰:「是指情为性了。」问:「周子说『爱曰仁』,与博爱之说如何?」曰:「『爱曰仁』,犹曰『恻隐之心,仁之端也』,是就爱处指出仁。若『博爱之谓仁』,之谓,便是把博爱做仁了,终不同。」问:「张无垢说:『仁者,觉也。』」曰:「觉是智,以觉为仁,则是以智为仁。觉也是仁里面物事,只是便把做仁不得。」

  说「仁者,爱之理」,曰:「仁自是个和柔底物事。譬如物之初生,自较和柔;及至夏间长茂,方始稍坚硬;秋则收结成实,冬则敛藏。然四时生气无不该贯。如程子说生意处,非是说以生意为仁,只是说生物皆能发动,死物则都不能。譬如谷种,蒸杀则不能生也。」又曰:「以谷种譬之,一粒谷,春则发生,夏则成苗,秋则结实,冬则收藏,生意依旧包在里面。每个谷子里,有一个生意藏在里面,种而后生也。仁义礼智亦然。」又曰:「仁与礼,自是有个发生底意思;义与智,自是有个收敛底意思。」

  「爱之理」能包四德,如孟子言四端,首言「不忍人之心」,便是不忍人之心能包四端也。

  仁是爱之理,爱是仁之用。未发时,只唤做仁,仁却无形影;既发后,方唤做爱,爱却有形影。未发而言仁,可以包义礼智;既发而言恻隐,可以包恭敬、辞逊、是非。四端者,端如萌芽相似,恻隐方是从仁里面发出来底端。程子曰:「因其恻隐,知其有仁。」因其外面发出来底,便知是性在里面。

  问:「先生前日以『为仁之本』之『仁』是偏言底,是爱之理。以节观之,似是仁之事,非爱之理。」曰:「亲亲、仁民、爱物,是做这爱之理。」又问:「节常以『专言则包四者』推之,于体上推不去,于用上则推得去。如无春,则无夏、秋、冬。至于体,则有时合下齐有,却如何包得四者?」曰:「便是难说。」又曰:「用是恁地时,体亦是恁地。」问:「直卿已前说:『仁义礼智皆是仁,仁是仁中之切要底。』此说如何?」曰:「全谓之仁亦可。只是偏言底是仁之本位。」

  问:「『仁者心之德』,义礼智亦可为心之德否?」曰:「皆是心之德,只是仁专此心之德。」心之德。

  知觉便是心之德。

  仁只是爱底道理,此所以为「心之德」。爱之理,心之德。

  问「心之德,爱之理」。曰:「爱是个动物事,理是个静物事。」

  爱是恻隐。恻隐是情,其理则谓之仁。「心之德」,德又只是爱。谓之心之德,却是爱之本根。

  「心之德」是统言,「爱之理」是就仁义礼智上分说。如义便是宜之理,礼便是别之理,智便是知之理。但理会得爱之理,便理会得心之德。又曰:「爱虽是情,爱之理是仁也。仁者,爱之理;爱者,仁之事。仁者,爱之体;爱者,仁之用。」

  「心之德」,是兼四端言之。「爱之理」,只是就仁体段说。其发为爱,其理则仁也。仁兼四端者,都是这些生意流行。

  「其为人也孝弟」章,「心之德,爱之理」。戴云:「『仁者,仁此者也;义者,宜此者也;礼者,履此者也;智者,知此者也。』只是以孝弟为主。仁义礼智,只是行此孝弟也。」先生曰:「某寻常与朋友说,仁为孝弟之本,义礼智亦然。义只是知事亲如此孝,事长如此弟,礼亦是有事亲事长之礼,知只是知得孝弟之道如此。然仁为心之德,则全得三者而有之。」又云:「此言『心之德』,如程先生『专言则包四者』是也;『爱之理』,如所谓『偏言则一事』者也。」又云:「仁之所以包四者,只是感动处便见。有感而动时,皆自仁中发出来。仁如水之流,及流而成大池、小池、方池、圆池,池虽不同,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