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又不可学他拥了后人;后人赶逐我不了,又不可学他去赶前人。上下亦然。」椿云:「此一人却是中立也。」曰:「是。」椿。

  絜矩,如自家好安乐,便思他人亦欲安乐,当使无『老稚转乎沟壑,壮者散而之四方』之患。『制其田里,教之树畜』,皆自此以推之。

  问:「论上下四旁,长短广狭,彼此如一,而无不在矩,则可以如此。在人则有天子诸侯大夫士庶人之分,何以使之均平?」曰:「非是言上下之分欲使之均平。盖事亲事长,当使之均平,上下皆得行。上之人得事其亲,下之人也得以事其亲;上之人得长其长,下之人也得以事其长。」

  问:「『絜矩』六节,如『所恶于上,无以使下』,及左右前后,常指三处,上是一人,下是一人,我居其中。故解云:『如不欲上之无礼于我,则我亦不以无礼使其下。』其下五节意皆类此。」先生曰:「见曾子之传发明『恕』子,上下四旁,无不该也。」

  恕,亦是絜矩之意。

  陶安国问:「絜矩之道,是广其仁之用否?」曰:「此乃求仁工夫,此处正要着力。若仁者,则是举而措之,不待絜矩,而自无不平者矣。」铢曰:「仁者,则『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不待推矣。若絜矩,正恕者之事也。」先生颔之。

  德元问:「『我不欲人加诸我,吾亦欲无加诸人』,与絜矩同否?」曰:「然。但子贡所问,是对彼我说,只是两人;絜矩则是三人尔。后世不复知絜矩之义,惟务竭民财以自丰利,自一孔以上,官皆取之,故上愈富而下愈贫。夫以四海而奉一人,不为不厚矣。使在上者常有厚民之心而推与共之,犹虑有不获者,况皆不恤,而惟自丰殖,则民安得不困极乎!易『损上益下』曰益,『损下益上』曰损。所以然者,盖邦本厚则邦宁而君安,乃所以益也。否则反是。」

  李丈问:「尽得絜矩,是仁之道,恕之道?」曰:「未可说到那里。且理会絜矩是如何。」问:「此是『我不欲人之加诸我,吾亦欲无加诸人』意否?」曰:「此是两人,须把三人看,便见。人莫不有在我之上者,莫不有在我之下者。如亲在我之上,子孙在我之下。我欲子孙孝于我,而我却不能孝于亲;我欲亲慈于我,而我却不能慈于子孙,便是一畔长,一畔短,不是絜矩。」

  絜矩,非是外面别有个道理,只是前面正心、修身,推而措之,又不是他机巧、变诈、权谋之说。

  絜矩之说,不在前数章,却在治国、平天下之后。到这里,也是节次成了,方用得。

  「君子先慎乎德」一条,德便是『明德』之『德』。自家若意诚、心正、身修、家齐了,则天下之人安得不归于我!如汤武之东征西怨,则自然有人有土。

  或问「争斗其民而施以劫夺之教」。曰:「民本不是要如此。惟上之人以德为外,而急于货财,暴征横敛,民便效尤,相攘相夺,则是上教得他如此。」

  或问「争民施夺」。曰:「是争取于民,而施之以劫夺之教也。『媢疾以恶之』,是徇其好恶之私。」

  断断者是絜矩,媢疾者是不能。「唯仁人放流之」,是大能絜矩底人;「见贤而不能举,举而不能先」,是稍能絜矩;「好人之所恶」者,是大不能絜矩。

  「举而不能先」,先是早底意思,不能速用之意。

  「君子有大道,必忠信以得之,骄泰以失之。」「平天下」一章,其事如此广阔。然紧要处只在这些子,其粗说不过如此。若细说,则如「操则存」,「克己复礼」等语,皆是也。

  赵唐卿问:「十章三言得失,而章句云:『至此而天理存亡之机决矣!』何也?」曰:「他初且言得众、失众,再言善、不善,意已切矣。终之以忠信、骄泰,分明是就心上说出得失之由以决之。忠信乃天理之所以存,骄泰乃天理之所以亡。」

  问「仁者以财发身」。曰:「不是特地散财以取名,买教人来奉己。只是不私其有,则人自归之而身自尊。只是言其散财之效如此。」

  「仁者以财发身」,但是财散民聚,而身自尊,不在于财。不仁者只管多聚财,不管身之危亡也。卓。

  蜚卿问:「『未有上好仁而下不好义』,如何上仁而下便义?」曰:「这只是一个。在上便唤做仁,在下便唤做义,在父便谓之慈,在子便谓之孝。」直卿云:「也如『孝慈则忠。』」曰:「然。」

  「虽有善者」,善,如而今说会底。

  「国不以利为利」。如秦发闾左之戍,也是利;堕名城,杀豪杰,销锋镝,北筑长城,皆是自要他利。利不必专指财利。所以孟子从头截断,只说仁义。说到「未有仁而遗其亲,未有义而后其君」,这里利却在里面。所以说义之所安,即利之所在。盖惟义之安,则自无不利矣。

  问:「末章说财处太多。」曰:「后世只此一事不能与民同。」

  第九章十章齐家、治国,既已言化,平天下只言措置之理。絜,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