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将此将官家兵器皆去其刃,弓则断其弦。自求一好马,抱儿以逃。追兵踵至,匿于麦中,如此者三四。仅全儿,达王家。常见一僧说之,僧今亦忘矣。欲为之传,未果。义刚录云:「常见一老僧云,李伯时家遭寇,伯时尚小,被贼并妳子劫去。贼将遂以妳子为妻。一日上元,其夫出看,妳子以计遣诸婢,皆往看。遂将弓箭刀刃之属,尽投于井,马亦解放,但自乘一马而去。少顷,闻前面有人马声,恐是来赶他,乃下马走入麦中藏。其贼尚以鎗入麦中捞揽,幸而小底不曾啼,遂无事。未几,得闻那贼说:『这贼婢,知他那里去!』渠知无事,遂又走。夜行昼伏,数日方到,寻见他家人。某尝欲记此事。后来被那僧死了,遂无问处,竟休了。」

  陈光泽二子求字。先生字萃曰「仲亨」,云:「萃便亨,凡物积之厚而施之也广,如水积得科子满,便流。」又字华曰「仲蔚」,云:「『君子豹变,其文蔚也。』变谓变其态。若里面变得是虎,外面便有虎之文;变得是豹,外面便有豹之文。」

  有言士大夫家文字散失者。先生¤然曰:「魏元履宋子飞两家文籍散乱,皆某不勇决之当时若是聚众与之抄札封锁,则庶几无今日之患!」

  德粹问:「十年前屡失子,亦曾写书问先生。先生答皆云,子之有无皆命,不必祈祷。后又以弟为子,更有甚碍理处。舍弟之子年乃大于此,则是叔拜侄。」曰:「以弟为子,昭穆不顺。」方伯谟曰:「便是弟之子小亦不可。」曰:「然。」

  问:「唐诰敕如何都是自写?」曰:「不知如何。想只是自写了,却去计会印。如蔡君谟封赠,亦是自写。看来只是自有字名,故如此。」

  「张以道向在黄岩见颜鲁公的派孙因事到官。其人持鲁公诰敕五七道来庭下,称有荫。细看其诰敕,皆鲁公亲书其字,而其诰乃是黄纸书之。此义如何?」先生曰:「鲁公以能书名,当时因自书之,而只用印。又亦不足据。本朝蔡君谟封赠其祖诰敕,亦自写之。盖其以字名,人亦乐令其自写也。」鲁公诰,后为刘会之所藏。

  一日请食荔子,因论:「兴化军陈紫,自蔡端明迄今又二百来年,此种犹在,而甘美绝胜,独无它本。天地间有不可晓处率如此。所谓『及其至也,圣人有所不能知。』要之,它自有个丝脉相通,但人自不知耳。圣人也只知得大纲,到不可知处,亦无可奈何。但此等琐碎,不知亦无害尔。」

  先生因吃茶罢,曰:「物之甘者,吃过必酸;苦者吃过却甘。茶本苦物,吃过却甘。」问:「此理如何?」曰:「也是一个道理。如始于忧勤,终于逸乐,理而后和。盖礼本天下之至严,行之各得其分,则至和。又如『家人嗃嗃,悔厉吉;妇子嘻嘻,终吝』,都是此理。」

  建茶如「中庸之为德」,江茶如伯夷叔齐。又曰:「南轩集云:『草茶如草泽高人,腊茶如台阁胜士。』似他之说,则俗了建茶,却不如适间之说两全也。」

  侍先生过水南,谷中见一种蒿,柔嫩香气,温润可爱,因采一二茎把玩。先生曰:「此即古人所谓兰是也。」又云:「蕙亦非今之蕙,乃零陵香是也。」炎。

  今福州红糟,即古之所谓醴酒也,用匙挑吃。

  古升,十六寸二分为升,容一百六十二寸为斗。

  今之一升,即古之三升;今之一两,即古之三两。

  古钱有「货泉」字,「货布」字,是王莽钱。于古尺正径一寸。虽久有损,大概亦是。

  先生见正甫所衣之衫只用白练圆领,领用皂。问:「此衣甚制度?」曰:「是唐衫。」先生不复说,后遂易之。

  「布一簆四十眼,着八十丝为一升。今兴化人能为之」云云。「十升布已难做。至如三十升,不知古人如何做也。若三升布,则极疏矣。古人不讳白,皮弁乃以白鹿皮为之,但加饰焉。如冠之白,但用疏细为吉凶耳。」

  或云:「俗语:『夜饭减一口,活得九十九。』」曰:「此出古乐府三叟诗。」

  墨翟与工输巧争辩云云。论到下梢一着胜一着,没了期。一曰:「吾知其所以拒子矣,吾不言。」一曰:「吾知所以攻子矣,吾不言。」

  莽何罗本姓马,乃后汉马后之祖,班固为泽而改之。

  步骘不去,为瓜耳。瓜可无,身不可无。

  陶隐居注本草,不识那物,后说得差背底多。缘他是个南人,那时南北隔绝,他不识北方物事,他居建康。

  仙游有蔡溪,见说甚好。里面有一片大石,有一石门,入去沿溪到那石上。有陈理常,居太学。闻此地好,赍少饼,径入去石上坐。饥甚,则吃少许饼。久后吃尽了,饥不奈何。欲出,则当初入门已发了誓,遂且忍饿。遇樵者,见他在坐,亦异之。间得些物事来吃。久后报得外面道人都来,遂起得个庵,自此却好。病翁尝至其庵。时陈居士方死,尚在坐,未曾敛。见面前一石头,似个香山子。子细看,又不是石,恰似乳香滴成样,都通明。身旁一道人云:「是陈先生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