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天下』,这里便是它无状处。据此,便是它柔之发用功效处。又,楚词也用『载营魄』字,其实与颍滨解老子同。若楚词恐或可如此说。以此说老子,便都差了。」

  张毅然漕试回。先生问曰:「今岁出何论题?」曰:「论题云云,出文中子。」曰:「如何做?」张曰:「大率是骂他者多。」先生笑曰:「他虽有不好处,也须有好处。故程先生言:『他虽则附会成书,其间极有格言,荀扬道不到处。』岂可一向骂他!」友仁请曰:「愿闻先生之见。」曰:「文中子他当时要为伊周事业;见道不行,急急地要做孔子。他要学伊周,其志甚不卑。但不能胜其好高自大欲速之心,反有所累。二帝三王却不去学,却要学两汉,此是他乱道处。亦要作一篇文字说这意思。」友仁。文中子。

  徐问文中子好处与不好处。曰:「见得道理透后,从高视下,一目了然。今要去揣摩,不得。」

  文中子其间有见处,也即是老氏。又其闲被人夹杂,今也难分别。但不合有许多事全似孔子。孔子有荷蒉等人,它也有许多人,便是装点出来。其间论文史及时事世变,煞好,今浙间英迈之士皆宗之。南升。

  「文中子中说被人乱了。说治乱处与其它好处极多。但向上事只是老释。如言非老庄释迦之罪,并说若云云处,可见。」扬曰:「过法言。」曰:「大过之。」

  文中子论时事及文史处尽有可观。于文取陆机,史取陈寿。曾将陆机文来看,也是平正。

  房杜于河汾之学后来多有议论。且如中说,只是王氏子孙自记。亦不应当时开国文武大臣尽其学者,何故尽无一语言及其师兼所记其家世事?考之传记,无一合者。

  文中子,看其书忒装点,所以使人难信。如说诸名卿大臣,多是隋末所未见有者。兼是他言论大纲杂霸,凡事都要硬做。如说礼乐治体之类,都不消得从正心诚意做出。又如说「安我所以安天下,存我所以厚苍生」,都是为自张本,做杂霸镃基。黄德柄问:「续书:『天子之义:制、诏、志、策,有四;大臣之义:命、训、对、赞、议、诫、谏,有七。』如何?」曰:「这般所在极肤浅。中间说话大纲如此。但看世俗所称道,便唤做好,都不识。如云晁董公孙之对,据道理看,只有董仲舒为得。如公孙已是不好,晁错是话个甚么!又如自叙许多说话,尽是夸张。考其年数,与唐煞远,如何唐初诸名卿皆与说话?若果与诸名卿相处,一个人恁地自标致,史传中如何都不见说?」因说:「史传尽有不可信处。尝记五峰说,看太宗杀建成元吉事,尚有不可凭处。如云,先一日,太宗密以其事奏高祖,高祖省表愕然,报曰:『明当鞫问,汝宜早参。』只将这几句看,高祖且教来日鞫问,如何太宗明日便拥兵入内?又云,上已召裴寂萧瑀陈叔达欲按其事,又云:『上方泛舟海池。』岂有一件事恁么大,兄弟构祸如此之极,为父者何故恁地恬然无事!此必有不足信者。只左传是有多难信处。如赵盾一事,后人费万千说话与出脱,其实此事甚分明。如司马昭之弒高贵乡公,他终不成亲自下手!必有抽戈用命,如贾充成济之徒。如曰『司马公畜养汝等,正为今日。今日之事,无所问也。』看左传载灵公欲杀赵盾,今日要杀,杀不得;明日要杀,杀不得。只是一个人君要杀一臣,最易为力。恁地杀不得,也是他大段强了。今来许多说话,自是后来三晋既得政,撰造掩覆,反有不可得而掩者矣。物来若不能明,事至若不能辨,是吾心大段昏在。」

  「文中子议论,多是中间暗了一段,无分明。其间弟子问答姓名,多是唐辅相,恐亦不然,盖诸人更无一语及其师。人以为王通与长孙无忌不足,故诸人惧无忌而不敢言,亦无此理,如郑公岂畏人者哉!『七制之主』,亦不知其何故以『七制』名之。此必因其续书中曾采七君事迹以为书,而名之曰『七制』。如二典礼例今无可考,大率多是依仿而作。如以董常如颜子,则是以孔子自居。谓诸公可为辅相之类,皆是撰成,要安排七制之君为它之尧舜。考其事迹,亦多不合。刘禹锡作歙池江州观察王公墓碑,乃仲淹四代祖,碑中载祖讳多不同。及阮逸所注并载关朗等事,亦多不实。王通大业中死,自不同时。如推说十七代祖,亦不应辽远如此。唐李翱已自论中说可比太公家教,则其书之出亦已久矣。伊川谓文中子有些格言,被后人添入坏了。看来必是阮逸诸公增益张大,复借显者以为重耳。今之伪书甚多,如镇江府印关子明易并麻衣道者易,皆是伪书。麻衣易正是南康戴绍韩所作。昨在南康,观其言论,皆本于此。及一访之,见其著述大率多类麻衣文体。其言险侧轻佻,不合道理。又尝见一书名曰子华子,说天地阴阳,亦说义理、人事,皆支离妄作。至如世传繁露玉杯等书,皆非其实。大抵古今文字皆可考验。古文自是庄重,至如孔安国书序并注中语,多非安国所作。盖西汉文章,虽粗亦劲。今书序只是六朝软慢文体。」因举史记所载汤诰并武王伐纣言词不典,不知是甚底齐东野人之语也。

  问文中子之学。曰:「它有个意思,以为尧舜三代,也只与后世一般,也只是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