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司修造渡船,以便往来。近为无赖之徒冒贵戚名色,私造渡船,勒取往来人财物,深为民害,乞敕巡按御史严为禁止。从之。况于边陲之远,能望如赵充国治湟狭以西道桥七十所,令可至鲜水,从枕席上过师哉。五代史,王周为义武节度使,定州桥坏,覆民租车。周曰,桥梁不修,刺史过也。乃偿民粟为治其桥。此又当今有司之所愧也。
  人聚
  太史公言,汉文帝时,人民乐业。因其欲,然能不扰乱,故百姓遂安,自六七十翁亦未尝至市井。【原注】史记律书。刘宠为会稽太守,狗不夜吠,民不见吏,庞眉皜发之老未尝识郡朝。【原注】后汉书循吏传。史之所称,其遗风犹可想见。唐自开元全盛之日,姚宋作相,海内升平。元稹诗云,戍烟生不见,村竖老犹纯。此唐之所以盛也。至大暦以后,四方多事,赋役繁兴、,而小民奔走官府,日不暇给。元结作时化之篇,谓人民为征赋所伤,州里化为祸邸。此唐之所以衰也。【原注】宋熙宁中,行新法,苏轼在杭州作诗曰,赢得儿童语音好,一年强半在城中。衰敝之政自古一辙。子少时见山野之氓,有自首不见官长,安于畎亩,不至城中者。洎于末造,役繁讼多,终岁之功半在官府,而小民有家有二顷田,头枕衙门眠之谚。【原注】见曹县志。已而山有负嵎,林多伏莽,遂舍其田园,徙于城郭。又一变而求名之士,诉枉之人,悉至京师,辇毂之间易于郊垧之路矣,锥刀之末将尽争之,五十年来,风俗遂至于此。今将静百姓之心而改其行,必在制民之产,使之甘其食,美其服,而后教化可行风俗可善乎?
  人聚于乡而治,聚于城而乱。聚于乡则土地辟,田野治,欲民之无恒心,不可得也。聚于城则徭役繁,狱讼多,欲民之有恒心。不可得也。
  昔在神宗之世,一人无为,四海少事。郡县之人其至京师者,大抵通籍之官,其仆从亦不过三四,下此即一二举贡与白粮解户而已。盖几于古之所谓道路罕行,市朝生草。【原注】盐铁论。彼其时岂无山人游客干请公卿,而各挟一艺,未至多人,衣食所须,其求易给。自东事既兴,广行召募,杂流之士哆口谈兵,九门之中填馗溢巷,至于封章自荐,投匦告密,甚者内结貂珰,上窥颦笑,而人主之威福且有不行者矣。诗曰,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逢此百罹。兴言及此,每辄为之流涕。
  欲清辇毂之道,在使民各聚于其乡始。
  访恶
  尹翁归为右扶风,县县收取黠吏豪民,案致其罪,高至于死。收取。人必于秋冬课吏大会中,及出行县,不以无事时。其有所取也,以一警百,吏民皆服,恐惧,改行自新。所谓收取人,即今巡按御史之访察恶人也。武断之豪,舞文之吏,主讼之师,皆得而访察之。及乎浊乱之时,遂借此为罔民之事。矫其敝者乃并访察而停之,无异因噎而废食矣。
  传曰,子产问政于然明,对曰,视民如子,见不仁者诛之,如鹰鹯之逐鸟雀也。是故诛不仁,所以子其民也。
  说苑,董安于治晋阳,问政于蹇老。蹇老曰,曰忠、曰信、曰敢。董安于曰,安忠乎?曰,忠于主。曰,安信乎?曰,信于今。曰,安敢乎?曰,敢于不善人。董安于曰,此三者足矣。
  盐铁论曰,水有猵狚池鱼劳,国有强御齐民消。
  盗贼课
  史记酷吏传,武帝作沈命法曰,群盗起不发觉,发觉而捕弗满品者,二千石以下至小吏,主者皆死。其小吏畏诛,虽有盗不敢发,恐不能得,坐课累府,府亦使其不言,故盗贼浸多,上下相为匿,以文辞避法焉。此汉世所名为盗贼课,而为法之敝已尽此数言中矣。汉书言张敝为山阳太守,勃海、辽东盗贼并起,上书自请治之。言山阳郡户九万三千,口五十万以上,讫计盗贼未得者七十七人,【原注】汉纪作十七人。他课诸事亦略如此。久处闲郡,愿徙治剧。夫未得之盗犹有七十七人,而以为郡内清治。【原注】纪云,敞为太守,郡内清治。岂非宣帝之用法宽于武帝时乎?然武帝之末至大盗群起,遣绣衣之使持斧断斩于郡国,乃能胜之。而宣帝之世带牛佩犊之徒,皆驱之归于南亩。卒之吏称其职,民安其业。是则治天下之道,有不恃法而行者,未可与刀笔筐箧之士议也。
  后汉书光武纪纪,建武十六年,郡国群盗处处并起攻劫,在所害杀长吏。郡县追讨,到则解散,去复屯结。青徐幽冀四州尤甚。上乃遣使者下郡国,听群盗自相纠擿,五人共斩一人者,除其罪。吏虽逗留回避故纵者,皆勿问,听以禽讨为效。其牧守令长坐界内盗贼而不收捕者,及以畏愞捐城委守者,皆不以为负,但取获贼多为殿最,【原注】注,殿,后也,谓课居后也。最,凡要之首也,谓课居先也。唯蔽匿者乃罪之。于是更相追捕,贼并解散,徙其魁帅于他郡。赋田受禀,使安生业。自是牛马放牧,邑门不闭。光武精于吏事,故其治盗之方如此。天下之事得之于疏,而失之于密,大抵皆然,又岂独盗贼课哉!
  禁兵器
  王莽始建国二年,禁民不得挟弩铠,徙西海。隋炀帝大业五年,制民间铁叉、搭钩、●刃之类皆禁绝之,寻而海内兵兴,陨身失国。元世组至元二十三年二月己亥,敕中外,凡汉民持铁尺、手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