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于《诗》。夫义动君子,利动小人,息君夫人不为利动矣。《诗》云「德音莫违,及尔同死。」此之谓也。《息君夫人传》
  此是息《诗》而序之《王风》者,王得统诸国,故息系之也。歆事二君,于义当为《春秋》所诛绝,故凡于名节之事,务湮灭之、排挤之,如讥孔父、仇牧,贬宋恭姬之类皆是。息夫人尤以烈显,故其《左传》深文诬之,以为一妇人而事二夫,可谓悍然不顾而敢于与孔子为难者矣。伪《左》盛行,息夫人遂为千古口实,后世「桃花夫人」之庙,渎媟嫚神,问诸淫昏之鬼,谁使然乎?真令人拔剑发指也!谓《大车》为刺周大夫,亦望文生义。详《左氏伪证》《毛诗伪证》中。
  君子谓怀嬴善处夫妇之间。《晋圉怀嬴传》
  此《传》子政入之节义中,亦不言其有后事。然则《左氏》所言「怀嬴与焉」,「辰嬴嬖于二君」,亦与抑息夫人同意。
  宣姜者,齐侯之女,卫宣公之夫人也。初,宣公夫人夷姜生伋子,以为太子。又娶于齐曰宣姜,生寿及朔。《卫宣公姜传》
  《左传》以为「卫宣公烝于夷姜」,又云「为伋取于齐而美,公取之」,与此《传》及《史记卫世家》不合。诬宣公为烝,又与诬怀嬴淫同。古人名节皆颠倒于歆手,后世以为实事,若非今日其伪发露,古人之诬竟无日申矣。详《左氏伪证》中。
  公使大夫宗妇用币见大夫,夏甫不忌曰。《鲁庄哀姜传》
  《左传》「夏甫不忌」作「御孙」。
  以上《列女传》。
  
  是以《诗》正《关睢》而《春秋》褒伯姬也。《杂事》第一
  《关睢》、伯姬之义并见前。
  哀公曰「然则五帝有师乎?」子夏曰「有。臣闻黄帝学乎大真,颛顼学乎绿图,帝喾学乎赤松子,尧学乎尹寿,舜学乎务成。」《杂事》第五
  五帝与《大戴礼》《史记》同,西汉以前无不如是,无以黄帝为皇而添入少昊者也。辨见《史记经说足证伪经考》中。
  子臧让千乘之国,可谓贤矣,故《春秋》贤而褒其后。《节士》第七
  此《公羊》说也,子政习《谷梁》而用之,不得以「安其所习」相诬矣。左氏于「公孙会自鄸出奔宋」条下无传,欲没「《春秋》贤让国」与「善善从长」之义也。
  许悼公疾疟,饮药,毒而死。太子止自责,不尝药,不立其位,与弟纬专哭泣,啜餰粥,嗌不容粒,痛已之不尝药,未逾年而死,故《春秋》义之。《节士》第七
  《左氏》曰「饮太子止之药卒,太子奔晋。」则止之狱成矣。欲没《春秋》恶恶从短之义也。详《左氏伪证》中。
  卫宣公之子,伋也,寿也,朔也。伋,前母子也;寿与朔,后母子也。寿之母与朔谋,欲杀太子伋而立寿也,使人与伋乘舟于河中,将沈而杀之。寿知不能止也,因与之同舟,舟人不得杀。伋方乘舟时,伋傅母恐其死也,闵而作诗,《二子乘舟》之诗是也。其诗曰「二子乘舟,泛泛其景,愿言思子,中心养养。」……于是寿闵其兄之且见害,作忧思之诗,《黍离》之诗是也。其诗曰「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节士》第七
  按:韩《诗》以《黍离》为尹吉甫信后妻之谗而杀孝子伯奇,其弟伯封求而不得作。《太平御览》人百一十《百谷》六、《羽族》十三引义虽不同,而其事正与此绝类。故《说苑奉使篇》《韩诗外传》八并引魏太子击好《黍离》事,盖于父子间借以为讽,古义相传,大略同也。至《毛诗》列于《王风》韩以为尹吉甫之《诗》,则《毛》编之《王风》或本韩旧欤而以为悯宗周,乃大谬矣。以《二子乘舟》为伋、寿死后国人追悯之诗,亦不实。详见《毛诗伪证》。
  鲁宣公者,鲁文公之弟也。文公薨,文公之子子赤立为鲁侯,宣公杀子赤而夺之国,立为鲁侯。公子肹者,宣公之同母弟也,宣公杀子赤而肹非之。宣公与之禄,则曰:「我足矣,何以兄之食为哉!」织履而食,终身不食宣公之食,其仁恩厚矣,其守节也固矣。故《春秋》美而贵之。《节士》第七
  《左氏》宣十七年传云「冬,公弟叔肹卒,公母弟也。凡太子之母弟,公在曰公子,不在曰弟。凡称弟,皆母弟也。」仅释一「弟」字,而于此事若不知者,欲没《公羊》「兴灭继绝」之义也。《春秋》最重礼让节义之士,故孔父、仇牧、荀息、蔡季、叔武、子臧、叔术、季札、叔肹皆详录之。两汉《公》《谷》之学盛行,故上有伏节死义之臣,下多砥行立名之士,风俗淳厚,职此之由。《左氏》一出,于此等高节,大则加以讥弹,小则没其情实,而所录者乃唯是争夺相杀之事,奖借逆篡之谋,于是二千年之人心变坏极矣。子政《节士》一篇,斤斤言之,丧心子亦何以见若翁于地下乎!
  仇牧闻君死,趋而至,遇万于门,携剑而叱之。万臂击仇牧而杀之,齿着于门阖。仇牧可谓不畏强御矣,趋君之难,顾不旋踵。《义勇》第八
  《左氏》于仇牧不下一褒语,而挤之与宋督并列,恶其不事二君也。《杜注》:「宋督不书宋,不以告。」犹欲假「赴告必书」之例以蔽曶大义,尤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