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凡致思到说不得处始复审思明辨,乃为善学也。若告子则到说不得处遂已,更不复求。孟子说。
  
  春秋之书,在古无有,乃仲尼所自作,惟孟子能知之,非理明义精,殆未可学。先儒未及此而治之,故其说多凿。
  
  横渠先生曰:始学之要,当知“三月不违”与“日月至焉”内外宾主之辨,使心意勉勉循循而不能已,过此几非在我者。文集。
  
  人又要得刚,太柔则入于不立。亦有人生无喜怒者则又要得刚,刚则守得定不回,进道勇敢。载则比他人自是勇处多。语录。
  
  敦笃虚静者仁之本,不轻妄则是敦厚也,无所系阂昏塞则是虚静也。此难以顿悟苟知之,须久于道实体之,方知其味。“夫仁,亦在乎熟之而已”。孟子说。
  
  有潜心于道,忽忽为他虑引去者,此气也。旧习缠绕,未能脱洒,毕竟无益,但乐于旧习耳。古人欲得朋友与琴瑟简编,常使心在于此。惟圣人知朋友之取益为多,故乐得朋友之来。论语说。
  
  舜之事亲有不悦者,为父顽母へ不近人情。若中人之性,其爱恶略无害理,姑必顺之。亲之故旧,所喜者当极力招致以悦其亲,凡于父母宾客之奉,必极力营办,亦不计家之有无。然为养又须使不知其勉强劳苦,苟使见其为而不易,则亦不安矣。记说。
  
  斯干诗言“兄及弟矣,式相好矣,无相犹矣”,言兄弟宜相好,不要厮学。犹,似也。人情大抵患在施之不见报则辍,故恩不能终,不要相学,已施之而已。诗说。下同。
  
  人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常深思此言诚是,不从此行,甚隔著事,向前推不去。盖至亲至近莫甚于此,故须从此始。
  
  横渠先生曰:兵谋师律,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其术见三王方策,历代简书。惟志士仁人为能识其远者大者,素求预备而不敢忽忘。文集。
  
  肉辟于今世死刑中取之,亦足宽民之死,过此当念其散之之久。
  
  横渠先生曰;古者有东宫,有西宫,有南宫,有北宫。异宫而同财,此礼亦可行。古人虑远,目下虽似相疏,其实如此乃能久相亲,盖数十百口之家,自是饮食衣服难为得一。又异宫乃容子得伸其私,所以避子之私也。子不私其父,则不成为子。古之人曲尽人情,必也同宫,有叔父伯父,则为子者何以独厚于其父?为父者又乌得而当之?父子异宫,为命士以上,愈贵则愈严,故异宫犹今世有逐位,非如异居也。乐说。
  
  郑卫之音悲哀,令人意思留连,又生怠惰之意,从而致骄淫之心,虽珍玩奇货,其始感人也亦不如是切,从而生无限嗜好,故孔子曰必放之。亦是圣人经历过,但圣人能不为物所移耳。礼乐说。
  
  孟子言反经特于乡原之后者,以乡原大者不先立,心中初无作,惟是左右看,顺人情不欲违,一生如此。孟子说。
  
  
  ●附录
  
  ○吕大临横渠先生行状
  
  先生讳载,字子厚,世大梁人。曾祖某,生唐末,历五代不仕,以子贵赠礼部侍郎。祖复,仕真宗朝,为给事中、集贤院学士,赠司空。父迪,仕仁宗朝,终于殿中丞、知涪州事,赠尚书都官郎中。涪州卒于西官,诸孤皆幼,不克归,侨寓于凤翔晋阝县横渠镇之南大振谷口,因徙而家焉。
  
  先生嘉二年登进士第,始仕祁州司法参军,迁丹州云严县令,又迁著作佐郎,签书渭州军事判官公事。熙宁二年冬被召入对,除崇文院校书。明年移疾。十年春复召还馆,同知太常礼院。是年冬谒告西归。十有二月乙亥,行次临潼,卒于馆舍,享年五十有八。是月以其丧归殡于家,卜以元丰元年八月癸酉葬于涪州墓南之兆。先生娶南阳郭氏,有子曰因,尚幼。
  
  先生始就外傅,志气不群,知虔奉父命,守不可夺,涪州器之。少孤自立,无所不学。与人焦寅游,寅喜谈兵,先生说其言。当康定用兵时,年十八,慨然以功名自许,上书谒范文正公。公一见知其远器,欲成就之,乃责之曰:“儒者自有名教,何事于兵!”因劝读中庸。先生读其书,虽爱之,犹未以为足也,于是又访诸释老之书,累年尽究其说,知无所得,反而求之六经。嘉佑初,见洛阳程伯淳、正叔昆弟于京师,共语道学之要,先生涣然自信曰:“吾道自足,何事旁求!”乃尽弃异学,淳如也。间起从仕,日益久,学益明。
  
  方未第时,文潞公以故相判长安,闻先生名行之美,聘以束帛,延之学宫,异其礼际,士子矜式焉。其在云岩,政事大抵以敦本善俗为先,每以月吉具酒食,召乡人高年会于县庭,亲为劝酬,使人知养老事长之义,因问民疾苦及告所以训戒子弟之意。有所教告,常患文檄之出不能尽达于民,每召乡长于庭,谆谆口谕,使往告其里闾。间有民因事至庭或行遇于道,必问“某时命某告某事闻否”,闻即已,否则罪其受命者。故一言之出,虽愚夫孺子无不预闻知。京兆王公乐道尝延致郡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