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远,观书到无可推考处。
  
  颜子所谓有不善者,必只是以常意有迹处便为不善而知之,此知几也,圣人则无之矣。
  
  耳不可以闻道。“夫子之言性与天道”,子贡以为不闻,是耳之闻未可以为闻也。
  
  忧道则凡为贫者皆道,忧贫则凡为道者皆贫。
  
  道理今日却见分明,虽仲尼复生,亦只如此。今学者下达处行礼,下面又见性与天道,他日须胜孟子,门人如子夏、子贡等人,必有之乎!
  
  气质犹人言性气,气有刚柔、缓速、清浊之气也,质,才也。气质是一物,若草木之生亦可言气质。惟其能克己则为能变,化却习俗之气性,制得习俗之气。所以养浩然之气是集义所生者,集义犹言积善也,义须是常集,勿使有息,故能生浩然道德之气。某旧多使气,后来殊减,更期一年庶几无之,如太和中容万物,任其自然。
  
  人早起未尝交物,须意锐精健平正,故要得整顿一早晨。及接物,日中须汩没,到夜则自求息反静。
  
  仁之难成久矣,人人失其所好,盖人人有利欲之心,与学正相背驰。故学者要寡欲,孔子曰:“枨也欲,焉得刚!
  
  “乐则生矣”,学至于乐则自不已,故进也。生犹进,有知乃德性之知也。吾曹于穷神知化之事,不能丝发。
  
  礼使人来悦己则可,己不可以妄悦于人。
  
  婢仆始至者,本怀勉勉敬心,若到所提掇,更谨则加谨,慢则弃其本心,便习以性成。故仕者入治朝则德日进,入乱朝则德日退,只观在上者有可学无可学尔。
  
  学得周礼,他日有为却做得些实事。以某且求必复田制,只得一邑用法。若许试其所学,则周礼田中之制皆可举行,使民相趋如骨肉,上之人保之如赤子,谋人如己,谋众如家,则民自信。
  
  火宿之微茫,存之则烘然,少假外物,其生也易,久可以燎原野,弥天地,有本者如是也。
  
  孔子谓“柴也愚,参也鲁”,亦是不得已须当语之。如正甫之随,丙之多疑,须当告使知其病,则病上偏治。庄子谓牧羊者止鞭其后,人亦有不须驱策处,则治其所不足。某只是太直无隐,凡某人有不善即面举之。
  
  
  ●经学理窟 学大原下
  
  天下之富贵,假外者皆有穷已,盖人欲无餍而外物有限,惟道义则无爵而贵,取之无穷矣。
  
  圣人设教,便是人人可以至此。“人皆可以为尧舜”,若是言且要设教,在人有所不可到,则圣人之语虚设耳。
  
  慕学之始,犹闻都会纷华盛丽,未见其美而知其有美不疑,步步进则渐到,画则自弃也。观书解大义,非闻也,必以了悟为闻。
  
  人之好强者,以其所知少也,所知多则不自强满。“学然后知不有若无,实若虚”,此颜子之所以进也。
  
  (某与人论学二三十年所恨不能到人有得是人人各自体认至如明道行状后语亦甚铺(原稿已残)体认尽可以发明道理若不体认亦是“场闲言长语)
  
  今人为学如登山麓,方其迤逦之时,莫不阔步大走,及到峭峻之处便止,须是要刚决果敢以进。
  
  学之不勤者,正犹七年之病不蓄三年之艾。今之于学,加工数年,自是享之无穷。
  
  人多是耻于问人,假使今日问于人,明日胜于人,有何不可!如是则孔子问于老聃、苌弘、郯子、宾牟贾,有甚不得!聚天下众人之善者是圣人也,岂有得其一端而便胜于圣人也!
  
  心且宁守之,其发明却是末事,只常体义理,不须思更无足疑。天下有事,其何思何虑!自来只以多思为害,今且宁守之以攻其恶也。处得安且久,自然文章出,解义明。宁者,无事也,只要行其所无事。
  
  心清时常少,乱时常多。其清时即视明听聪,四体不待羁束而自然恭谨,其乱时反是。如此者何也?盖用心未熟,客虑多而常心少也,习俗之心未去而实心未全也。有时如失者,只为心生,若熟后自不然。心不可劳,当存其大者,存之熟后,小者可略。
  
  人言必善听乃能取益,知德斯知言。
  
  所以难命辞者,只为道义是无形体之事。今名者已是实之于外,于名也命之又差,则缪益远矣。
  
  人相聚得言,皆有益也,则此甚善。计天下之言,一日之间,百可取一,其余皆不用也。
  
  答问者命字为难,己则讲习惯,听者往往致惑。学者用心未熟,以中庸文字辈,直须句句理会过,使其言互相发明,纵其间有命字未安处,亦不足为学者之病。
  
  草书不必近代有之,必自笔札已来便有之,但写得不谨,便成草(原稿已残)其传已久,只是法备于右军,附以己书为说。既有草书,则经中之字,传写失其真者多矣,以此诗(原稿已残)字,尽有不可通者。